“嘶!”
这一刻,举世无声。
空虚岛上的巡山赤卫和镇海神卫,亦或是其他大队,都尽皆抬头,震撼的望着虚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biqikμnět
许多人都吓破了胆。
继李星魂大闹空虚岛后,这片明王族的领土再次遭劫,并且死的还是圣子曾经的神师。
恐怕今日之后,整座道域乃至浮游界,都要彻底动乱起来。
“咻!”
趁着这空当,苏惜月玉足轻点虚空,身姿摇曳,化为了一道银色流光,卷裹着李不悔等人,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遁出百里后,苏惜月才压下满身杀气,低头看向靠在怀里的李不悔。
“妈……”
眸光望向那殷红染血的嘴角,李不悔心中一抽,但苏惜月却露出一抹笑意,“放心,妈没事,你先疗伤。”
“嗯。”
李不悔乖巧点头,直接运转法力,漫天充沛的道元,朝着他的身躯没入。
而荒荼这时也双眸感慨道:“苏宗主,没想到十来年没见,你竟有这般伟力,成为了一尊合道大能。”
苏惜月轻声回道:“感谢两位大寇对小布的照顾,不过我这点微末修为,放眼道域,算不上什么,不过刚迈入强者行列罢了。”
“苏宗主谦虚了。”
荒荼忽而瞳孔一缩,想起了之前被种入体内的禁制。
“放心,那是明王族的五光神禁,我有压制的办法,等你们突破合道后,就能彻底化解了。”
苏惜月嘴上说着,回头望去,空虚岛已远远落在身后,相隔万里,化为一个小黑点。
她心里不由一阵后怕,先前若是她晚出现一会,后果不堪设想,她余生都要在悔恨中度过,哪怕屠灭明王一族,也无法挽救。
“拥有禅师,是我汉土之幸啊。”
苏惜月心有余悸地道,随后眸光一动,问:“荒大寇,先前那些奋勇厮杀的勇士,都是什么人?”
若非那些人,李不悔早就被孔羽镇压了,根本支撑不到她赶到。
然而,荒荼也不知,表示与他们素昧相识。
“会是什么人呢?”
苏惜月陷入了沉寂中,眸子若有所思。筆趣庫
……
就在空虚岛大变时,人族毗邻妖族的天关,一团萤光陡然炸开,从中冲出了一道身影,赫然便是李星魂了。
李星魂被银光照彻的恍惚,等目光一定,发现自己已经踏足在天关之上,周围是绵延亘古,恍若长城一般的堡垒。
“终于回来了。”
李星魂眸子闪过一抹沉色,辨认方位之后,便催动法力,朝着遇龙阁的方向而去。
将近半个月过去,跨越一个个广袤大域,李星魂才回到遇龙阁。
他踏步在铭刻着编号的廊道内,步履沉重,内心对于‘传承’、‘守护’,有了更深层次的认知。
逗留在阁内的天渊卫,听闻消息后,快速赶来,得知敖成、林宛海已经牺牲,都神情悲恸,静默如雕。
“甲七!丁二九!各位兄弟们!”
“我带你们回家喽!”
李星魂高吼一声,体内的血液仿佛要燃烧一般,然而却被他尽数压制在体内。
“锵锵锵!”
上百道身影,同时将右臂折在胸前,肃穆无声。
李星魂踏步向前,以指为刀,将一个个编号,铭刻在深约百丈的廊道之上。
他极为用力,每一个笔画都深入石壁数寸,直到将故去的袍泽尽数记录后,整个人仿佛脱力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前恍惚一片,仿佛再现那一张张活灵活现的面容。
但李星魂很快恢复常色。
在天渊神殿中,牺牲是常态,有的队员连所属的天渊令都遗失在异族,没有荣归故土。
甚至连他也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通知林华、敖家,以及其他牺牲的队员家属,做好善后。”
李星魂回过神来,对着面前的天渊卫吩咐道。
“是!”
天渊卫恭敬应道。
“最近人族疆土,发生了什么大事?空虚岛那边可有动静、”
李星魂踏步向前,神色古井无波地问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下,一名天渊卫脸上就现出一丝迟疑,“回副阁主,在您前往圣妖界时,空虚岛那边的确发生了变故。”
“大概在半月之前。”
“什么?”
李星魂眼睛一眯,寒芒乍现。
他当初大闹空虚岛,无疑会引来明王族雷霆震怒,而汉土所在的青冥界,所有飞升者,都会降临在空虚岛上。
一旦惜月、萧战、小布晋升道域……后果不堪设想。
“后来如何了?”
李星魂惊喝。
“回阁主,甲三擅自违背您的命令,率先出手,想要营救几个飞升者,可惜最后被孔羽所害……”
说到这里,那天渊卫沉默了良久,方才继续道:“整支小队,全军覆没。”
另一名天渊卫,接过话茬来,“而后,一个神秘女人现身,悍然强杀三位岛主,最后将那夜洛也斩了,带着四位飞升者,离开浮游界,不知所踪。”
李星魂浑身一震。
在天渊神殿,抗旨不尊乃是大忌,甲三宁愿如此,也要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许久后,李星魂才吐出一口浊气,眸光再次看向天渊卫,“可有法术影像?那四个飞升者长什么样?还有那女人,可曾查到跟脚。”
“我们秘密渗透,走访多日,曾在无边海的海族中,获取了一段法术影响。”
天渊卫一挥袖袍,在虚空浮现一片光幕,低声道:“但那女人的来历身份,却始终查不清楚,只是依稀看出,她修有冰寒、空间两种法则。”
李星魂闻言点了点头,凝眸看向那片光幕,只一眼,他就霍然而起,双眸迸溅出璀璨的金辉,化为两道璀璨光柱,洞穿虚空而去。
身旁的天渊卫,顿时如蒙天威,神色一变,慌忙退后,有一人壮着胆子问道:“副阁主,我们曾查到,其中一个飞升者,自称是您的子嗣……”
李星魂没有回话,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面容刻薄的白衣女子,嘴上喃喃,“你是谁?为何要救小布?”
他察觉到一丝丝莫名的熟悉,但又难以捕捉,无从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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