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吴,还没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
吴君脸色沉下,目光幽森,“梅林,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朕就把你的脑袋悬挂在许都城墙上!”
梅林无所谓,一脸坦然,“自从我踏入东吴的那一刻,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吴君,你这番话吓不到我!”
之前吴君用油锅吓唬过梅林,知道面前这个读书人有些傲骨。
吴君身子侧了侧,说道:“你不怕死,和朕杀你是两回事!”
“还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朕没时间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梅林对于这番话,自动忽略。
拱手,朗声道:“恳请吴君发兵西进!”
吴君没想到梅林又来了这么一下,不耐烦道:“姓梅的,你是不是听不懂朕在说什么?”
“能听懂!”
“能听懂你还没完没了?”吴君冷喝一声,把桌子上的折子丢在地上,又狠啐,“来人,拉出去给我砍了!”
“是!”
御林军上前。
一直沉默的张白衣看不下去了,赶紧说道:“陛下,消消气,梅林学士毕竟不是普通的使臣,在武朝乃是三品大员!”
“倘若砍了……”
吴君听了张白衣说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摆摆手,示意张白衣闭嘴。
“砍了我,吴君一时爽快,可曾想过武朝的四十万大军?”梅林态度傲然,不卑不亢,不是一般的有底气。
吴君闻声,不爽,“梅林,你少在这里给朕上眼药,不会真觉得朕惧怕你们武朝吧!”
“怕不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堂堂的东吴君主,是一个缩头乌龟!”
“整整百年,不敢西进一步,丢不丢人?”
梅林一字一句,啐道。
“啪!”
一巴掌狠拍在桌子上。
“梅林,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梅林一脸坦然,无所畏惧,“无非不就是一条命而已,吴君想要,拿去便是!”
“你……”吴君气的不轻,“你这个书生,伶牙俐齿,真是欠揍!”
梅林道:“吴君怒了,说明我就说在了心坎上!”“之前东武,在武朝铁骑之下,没坚持三个月,现在回过头来,我想问一问,多年来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东吴,还具不具备战斗力了?亦或是说,能不能挡住北漠狼军的进攻!”
“北漠狼军,为什么进攻东吴?”
“吴君,您是真不懂还是在假装?北漠王庭,数代人,一心想南下,逐鹿中原,如此,还需要探明其中的为什么吗?”梅林字字珠玑,据理力争,“换句话来说,北漠突然箭头一转,指向东吴,你们又应该如何?”
“确定是被漠狼军的对手?”
“我想,吴君也不敢百分百确定吧!”
到现在,吴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怒喝一声,“梅林,朕看你是好脸给多了,都要登台唱戏了!”
“来人,给朕就地砍了他!”
怒了!
彻底失态!
敢质疑东吴大军以及水师?
御林军再次冲入偏殿。
张白衣见情况不妙,赶紧继续和稀泥,“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御林军退下!”
御林军,也不知如何是好,僵在原地。
再看吴君,现在红着爽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无比凶煞。
身为帝王,被人指着鼻子数落一番,自然超级愤怒。
这时,张白衣道:“陛下,梅林学士,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吴君听到张白衣说的才坐在龙椅上,沉声道:“就算东吴出兵以后呢?把北漠打败了,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还有,没了缓冲带,两国又怎么可能避免的了开战?”
“梅林啊梅林,你的这些目的,朕心中都一清二楚!”
梅林也没有解释,“是…肯定避免不了了开战!”
“既然如此,合作又有什么意义?”
吴君冷笑道。
“起码不用被外族人染指!”
“哈哈……”
笑着,嘲意满满。
“待朕率领大军把北漠打败,你觉得还有外族人吗?”
“梅林,这一次朕不杀你,转告给你主子一句话,合作是不可能的!”
“有能耐,自己把北漠打穿!”
吴君啐了一声,再没有多说,甩了甩宽大的袍子直接离开。
现在,偏殿只剩下了张白衣和梅林,还有几个宫女和太监。
在张白衣摆摆手下,宫女和太监都躬身退去。
张白衣老脸上挂着淡笑,平静道:“这一次,你恐怕说不动吴君了!”
梅林斜了张白衣一眼,“尽力就好!”
“不过还要多谢张相照顾!”
躬身行礼。
极具风度。
“不客气!”
梅林在没有多说,缓步走向殿外,到了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
“张相,您觉得我如果把这条命丢在东吴如何?”
这声,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张白衣脑海中。
转折,来的太突然!
张白衣回过神来,怒喝一声,“御林军,拦住这个疯子!”
同时,视死如归的梅林,一个箭步,飞撞实木柱。
脑袋撞上去,人必然会死。
千钧一发之际,梅林被两个御林军拦了下来。
张白衣现在也绷不住,怒喝,“梅林,你发什么神经?”
一但梅林死在东吴,后果不堪设想。
依武皇的做事风格,一定会发兵东进,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何况,现在的武朝实力是迷,有一点能确定的是,北漠对上他们,没占到一丁点儿的好处,也从侧面反应了武朝的实力。
若梅林身死在东吴,那梁子可就结下了。
“哈哈…以死为谏!”
梅林又挣扎了一番,但挣不开御林军,就放弃了。
张白衣现在也非常生气,怒喝,“真是一个疯子!”
梅林癫狂的笑着,有几分恐怖。
“按着他,别让他再有寻死觅活的举动了!”
张白衣离开偏殿,快步来到御花园,一般吴君心烦意乱的时候,都会到御花园吹吹风,闲散龙心…
见张白衣过来,随口道:“张相,那个该死的玩意儿走了?”
提到该死,张白衣有点儿哭笑不得,摇摇头,“没有走,还在偏殿寻死觅活,刚才差点儿撞在柱子上!”
“什么?”吴君嗓门瞬间提高八度,“真特么的是个疯子……干脆让他死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