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假的，只是想多了。
可每一次画面不仅不一样，而且真实，就像是，实实在在发生了一样。
在不知道真相的时候，第六感往往是最真实的。
沈慕言来到沈时欢的旁边，两个人并排着坐着，这样一来，两个人没有办法直接看到对方的脸色。
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沈慕言：“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梦吗？”
沈时欢：“……”
这种不确定性，让她犹豫，彷徨。
她不由得心慌意乱。
沈时欢的大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摩擦着。
这个动作一下子被他捕捉到了，沈慕言可以确定，她一定是知道什么。
这是她心慌，心虚最喜欢做的一个动作。
沈时欢停下手中的动作，情绪淡淡的：“你做了什么梦。”
沈慕言：“我梦到你没有和苏家人断绝关系，他们冤枉你，对你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他说话的语调很慢。
沈时欢静静地听着，像是在听一个故事。
从侧面看，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沈时欢：“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沈慕言继续说：“我梦到苏家破产了，所以当我受伤时，我才会让苏庚赔上他的一条腿，哪怕他腿好了，也没有办法做到像正常人一样。”
沈时欢大为震惊。
他……
沈慕言不如看她的眼睛，自顾自的说：“我梦到，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你说你不愿意。”
沈时欢内心百转千回。
那些都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明明经历过一次了，被他说出来，她还是不舒服。
不是因为苏家人不舒服。
而是因为辜负他的好意。
无数次午夜梦回，她后悔，为什么当时要说那么狠心的话。
如果不说，他是不是不会死。
不会落下残疾，不会为了自己丢了性命。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为什么当时要跑回去，如果不回去，他还活的好好的。
他本来就应该过上好日子，而不是被她拖累。
沈慕言：“我梦到太多了，场景很真实，我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我想要的只是你好好的。”
沈时欢眼睛被泪水浸湿得晶莹剔透，羽睫上的眼珠挂在上面。
增添几分脆弱。
下一刻。
沈时欢抱紧了他。
很害怕，牙齿在颤抖。
“你会好好的。绝对不会有事情的。”
他感受到，她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
波动很大。
她身体周围的悲伤，把她整个人包围了。
自从她在屏幕中光芒万丈后，再也没有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泪水快要灼伤他的皮肤。
沈慕言感受着她的悲伤。
“我们都会好好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慕言刚开始可能只是怀疑，她知道点什么。
刚刚她无意识的动作，让他有点思绪。
现在他已然可以确定，她可能是真的经历过他梦中的事情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流眼泪。
为什么会说，要保护自己。
……
沈慕言用僵硬的手指拍着她的背部。
声音坚定：“我也会保护你的。永远。”
沈时欢这会已经清醒过来了推开他之后，擦了擦眼泪。
“你刚刚说的太吓人了，害得我都哭了。”
沈慕言：“是我错了，再也不说了。”
有些事情知道答案，没有必要去问。
她不想说，他绝对不会逼迫。点到为止可能是最好的。
比起真相，她的舒服更加重要。
沈时欢摇摇头，温声细语：“我们只要过好现在的日子就好了。”
“至于苏家，他们现在只不过是苟延残喘。”
“没必要因为他们，惹得自己一身骚。我希望你好好的。”
“你对苏庚做的事情，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呢。”
“是不是怕我于心不忍？”
沈慕言垂着眼眸：“受的伤总会好的，付出代价，不应该光嘴巴说，要实实在在付出代价。”
“一条腿算不了什么的。你放心，不会被人发现的。这一切我做的很隐蔽。”
他当时没有告诉沈时欢，是怕她心里有负担。
现在不会了。
沈时欢：“以后这种危险的事情要提前告诉我。不能一个人偷偷冒险。”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哪怕是因为我……”
“你也不能不顾自己的生命。”
虽然很多事情已经发生改变了。
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只有苏宝珠，苏家真的一无所有。
她才能彻底放心。
沈慕言覆盖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温热干燥。
“你比我重要多了。”
沈时欢心一跳，红了眼眶。
“可是，你在我心里也同样很重要！”
这一次她的声音很大，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难道他以为，他没了，她就能好好的吗。
不，没了他，这个世界上又有谁会真的在乎她呢。
沈慕言眸光一亮，欣喜若狂，嘴角压抑得死死的。
只要她心中有一个位置是他的就够了。
沈时欢半天得不到他的回应，眼光看向他，一字一句的说：“答应我，保护好自己。”
沈慕言：“好。”
“生日快乐。”
“嗯。”
每年沈时欢的生日都是和他一起过的。
上辈子，去苏家后，他们的联系慢慢的就少了。
沈时欢再也不会去渴望所有的父母的爱。
她拥有的从来不比任何人少。
之前是被一叶障目了。
两个人杯子轻轻碰撞在一起，杯子中的红酒被一饮而尽。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微妙。
也许是一些谜团已经渐渐显现出了真相。
也许沈时欢刚刚哭了，情绪得到了宣泄。
她喝了一杯接一杯。
直到沈慕言阻止她。
“别喝了。”
沈时欢看着他的脸，轻轻勾唇，想到了这一年发生的种种事情。
不算很长，但是也不短。
两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沈时欢爱上双眼，沈慕言伸出手，隔着一段距离，描绘着她的轮廓。
下一秒，沈时欢睁开桃花眼，眼波流转。
脸颊绯红。扣住他的手。
“小言，从来只有你，不会离开我。”
“谢谢你。”
“这一次，你一定会好好的。我会……”
“你一定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