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川几乎是被她说的无地自容。
他觉得喉咙哽咽,嘴角不自主抽搐几下,嘴唇忍不住哆嗦。
“我没有。”
“以前的种种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睛瞎了。是我看错了人。”
“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愿意用一切来弥补这个错。”
他急促的喘息着,声音沙哑,快要喘不过来了?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沈时欢听着他说的话,只觉得可笑。
苏家人果真是脸皮厚。
“谁说道歉可以被原谅。我需要你的弥补吗?可笑。”
“别忘记了,你可是为了你的宝珠妹妹和我定下赌约。”M.
“我们是仇人。”
“不。”苏景川惊恐的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是被她给骗了。”
苏景川咬牙切齿,痛苦的眼泪从眼眶里一滴一滴掉落。
他心痛难忍。
这一切都是苏宝珠的错。
如果不是苏宝珠,他怎么可能会被蒙蔽双眼。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滴落进泥土里,人前风光霁月,现在倒像是一个小丑。
沈时欢真的很好奇,他们为什么要把过去推到苏宝珠身上。
不会觉得,这样他们身上的罪孽能够少一些吧。
沈时欢淡淡道:“是苏宝珠让你和我打赌吗?”
“是苏宝珠让你侮辱我吗?”
“是苏宝珠让你骂我吗?”
“是苏宝珠让你践踏我的自尊吗?”
“是……”
沈时欢每每多说一句,苏景川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变得死白。
他只想不那么痛苦。
明明这一切就是苏宝珠的错,可沈时欢说的他没有办法反驳。
沈时欢饶有兴致的说:“你现在可以回答我了。”
苏景川怔怔的摇头,他无法回答。
他该怎么回答。
以前的种种,一下子变得鲜明。
自己丑陋的嘴脸,令人作呕,怎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脸上的痛苦,只会让沈时欢痛快。
这就开始痛了?这能比得上她几分的痛。
只不过是言语上的痛,精神上的痛,这还远远不够。
她不会像那些傻姑娘一样,伤害自已,过得怜悯,让他们后悔。
男人是利己主义,他们只不过是一时的后悔。
苏家人照样有的吃,有的穿,哪里痛苦了。
苏景川哑口无言。
沈时欢不想和他浪费时间,时逾白这会还没有过来。
她接到了霍深的电话。
“喂?”
“时欢。”
霍深声音低沉沙哑,眼尾泛红,说话时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沈时欢顿感不妙。
霍深比他们提前离场,他接下来要参加一个晚会。
这个时候不应该给她打电话的。
肯定是出事了。
“你怎么了?”
“你……你能过来一趟吗?”
霍深声音更加暗哑,说话时断断续续的,喘的很厉害。
他已经咬住手臂了。
“你是不是出事了。”
“我现在浑身很热,应该是被人暗算了,你能过来吗?”
沈时欢没有任何的迟疑:“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立马就来。”
“……”霍深说完地址过后,气喘吁吁靠在门后,他快要坚持不住了。
“你等我。”
沈时欢说完电话,直接挂断了。
“开车。”
她冷静的对司机说。
苏景川:“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时欢想到晚会时,他和时逾白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现。
他看来是知道了什么。
沈时欢一点也不虚。
知道就知道了,他有证据吗?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
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地灰尘。
苏景川眼睁睁看着车子越来越远,时逾白出来时,沈时欢已经走了。
他打电话沈时欢,得到的是她现在要去找霍深。
所有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霍深。
时逾白差点忘记了,这个强有劲的对手。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两个人见面,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他没有办法继续想下去。
骨节分明的大手用力捏着手机,手指尖都发白了。
洛川和顾辞两个人出来时,正好看见时逾白一脸的阴沉。
洛川:“时欢呢?”
时逾白:“去找霍深了。”
顾辞:“他年纪已经老了,时欢为什么去找他。”
苏景川警告的看着他们三个人。
“你们离时欢远一点。”
对于苏家人,他们几个人在用的模式,那就是忽视。
当他不存在就行了。
苏景川从他们几个人的眼神当中看到了蔑视。
“你们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时欢年纪小,现在对你们也只不过是有几分兴趣罢了。”
“不要以为能蛊惑她。”
沈时欢都已经去找别人了,他们三个人根本不想留在这里,听他说话。
各自分开了。
苏景川从来没有被人无视的那么的彻底。
他面色阴沉的要滴出水。
这件事情,必须跟其他几个人商量一下。
另一边的霍深人都要爆炸了。
手机被他随意的丢在床下,直接冲进浴室。
把水温调到最低。
这个时候的天气已经开始冷起来了,他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从头顶开始往下淋。他觉得这样完全不够。
用最大的水流,继续淋。
身上的衬衫成了透明状,人无力的从墙上滑倒,坐在地上。
脖子扬起,眼睫颤抖,眼眸半阖,嘴唇在不自觉颤抖,发出难忍的喘息。
他的身材很有料,八块腹肌,光是看着,一点也不输国际上的男模。
……
沈时欢在车上的时候已经乔装打扮了,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原来的影子。
沈时欢从前台处拿到卡,直接找到霍深所在的房间。
刷卡进入。
“霍深?”
沈时欢喝了一些酒,刚开始不觉得有什么,这会有点上头了。
房间内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只有浴室内有水的声音。
房间很大,只有窗户那里有点点星光。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要不是门能打开,她怀疑是不是走错门了。
沈时欢摸索着想要开灯。
“时欢,别开灯。”
在沈时欢还未有反应时,只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人影,直接把她抱住。
这个人像是从冰窖里面出来一样,很冷。
她身上穿的是薄款毛衣,被他这么一抱,身上感觉湿漉漉的。
“霍深。”
沈时欢的声音就像是催化剂。
直接让他胸口处的火焰更大了。
快要把他烧干了。
“时……时欢,你来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