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沉鸢忽然觉得好生惊险,今天若不是半途遇到了温陵,恐怕自己就要引火上身了。</p>
“若不是公子派人提前告知,我此刻怕是已经被活捉了。”秋棠也是心有余悸,如果落在襄城公主手里,必定是性命难保了。</p>
沉鸢自然知道棠姨话中含义,如果襄城威逼利诱屈打成招,并以此要挟远在西华的祖父,要是这事被朝廷知晓怪罪下来,那祖父岂不是百口莫辩,难辞其咎了,“那赵管事呢?”</p>
“他没事,只不过逃的时候受了点伤,现在已经到了个安全的地方,”秋棠目光有些深沉,“许是老赵上次调查宫里的事留下什么马脚,这才被襄城公主抓了把柄。恐怕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了她,这才下令缉拿我们的。”</p>
沉鸢一时间觉得特别愧疚,听音阁在临东城多年都没有出什么差错,眼下却因为替自己做事而暴露,这让她怎么跟祖父交代。</p>
“相爷明明跟公子有过约定,为何他们要如此背信弃义,不给我们活路?”秋棠有些愤愤不平,一来怪公子不顾联姻的情分,二来怪他们不遵守承诺。</p>
“棠姨有所不知,只怕公子和襄城公主之间互有嫌隙。公子和祖父的约定,公主或许并不知情。前段时间各国混战,我本是想找你想办法的,谁知你已经不知去向,这才托赵管事办事。想来也是我的疏忽,公主应该是察觉了什么,只是不好对我明着来,因此才要对付你们,好引我上钩。又或者……”沉鸢没有把话说下去,襄城公主会不会是发现了公子有什么动机,所以她做的这一切,其实是要对付公子?</p>
沉鸢被自己给吓到了,忽然觉得襄城公主像是眼神犀利的猎鹰一般,站在高处蓄势以待,而她和公子……</p>
“前阵子我是接到相爷的书信,去启彦办点事,走的急,就没跟小姐告别。这两天小姐万事小心,我就是怕你不知道情况,贸然去听音阁着了襄城的道,这个公主不可小觑。另外,我还怀疑这宫里头有内鬼……听音阁的事,小姐可与别人提过?”</p>
沉鸢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她连瑾熹都瞒着,宫里的人得知消息应当也不是从她这边透露的。“祖父呢?他还好吗?可有托你带什么话给我?”</p>
秋棠摇了摇头,“相爷一切都好,让小姐照顾好自己。”其实顾正已经有麻烦了,只不过他不准秋棠透露给沉鸢,怕她担心而已。</p>
沉鸢点点头,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好歹祖父一切尚好,她总算是舒展了眉头。眼看天色不早,秋棠也没有多做逗留,只说以后有事找她,就让钟灵在后院西北角放三个空坛子,她从外面经过角门的时候会留意的。</p>
等秋棠走后,沉鸢心跳的极快,但愿以后一切顺利,“襄城公主……”沉鸢没有再说下去。</p>
终于到了瑾熹的册封大典,这天,沉鸢早早的就进宫去拜见瑾熹,毕竟有些时日不见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p>
“姐姐,今日怎么不见毓秀来跟前服侍你?”沉鸢看到瑾熹身边的大小事一直是琢画负责,毓秀却不知道跑到哪儿偷懒去了。这么大的日子,总不能也偷闲睡觉了吧。</p>
瑾熹笑了笑,携了身畔的女子向沉鸢说道:“毓秀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我让她静养去了。这丫头也是,说是怕传染给我,耽误好日子,就成日里卧着,谁也不许瞧。我还想等她身子好些了,叫她出宫给妹妹递个信来宫里瞧瞧我呢!”</p>
沉鸢本想叫钟灵去看看,听瑾熹这么说,到不好去看看她了。毕竟毓秀给了瑾熹为婢女,不比得从前那样可以让她自己时时照看着,便微笑着言道:“多亏姐姐心善,才肯费心照顾她,倒是让我过意不去了。”</p>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咱们什么情分,还需在意这些?”瑾熹笑意盈盈,满脸的喜庆。</p>
“我是怕姐姐待她太好,叫人说了闲话。”不期然的,沉鸢想起了那天温陵说过的话,但想来瑾熹不至于对毓秀怎样,毓秀是个知分寸的人,何况还是自己给她的丫头。</p>
只是沉鸢这话一说,在瑾熹眼中却是觉得沉鸢在吩咐她似的,于是心里闪现出一丝的不悦,但转瞬间又笑道:“我自然知道分寸。”</p>
“姐姐能如此,我便宽心了。”沉鸢握住瑾熹微凉的手,似乎是想要给她安慰。</p>
不知道为什么,沉鸢总觉得她和瑾熹之间有些生疏了,也许是许久不见的缘故吧,沉鸢还是不愿意深究瑾熹的反常。</p>
沉鸢说了几句话后,也不好多留,便辞别瑾熹,先去了宴会厅。</p>
“娘娘,毓秀姐姐这几日身子大好了,要不要让她过来伺候?”一个小丫头从屋外跑了进来问道。</p>
“糊涂东西,娘娘还没发话呢,你倒指东指西,还当自己是主子了不成!”琢画恶狠狠的啐了她一口,吓得那小丫头赶紧跪地求饶。</p>
“琢画,今天是本宫的好日子,弄得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说完瑾熹一挥手,琢画便会意,命人将那丫头带了下去。</p>
“以后你们都精明点,进了宫可不比在外头,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听明白了吗。”瑾熹突然口气生硬起来,众人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管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最近主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奇怪了,跟一开始进宫的时候截然不同,仿佛变了个人似的。</p>
琢画忙上前赔不是,瑾熹的性子确实有些让人捉摸不定。</p>
瑾熹看着铜镜里雍容典雅的妆容,眼角处流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哀伤。</p>
随着时间的流失,瑾熹装扮好一切,按照礼仪,先去领了圣旨,然后和皇帝一起去宗庙祈福,折腾大半天才将这礼数做完。天色渐暗,却不是因为时间太晚,而是因为因为屋外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p>
“宸夫人进殿~”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只见瑾熹身着湘妃色烫金礼服,步履平稳的踏进来,在她身旁搀着她的,是琢画。</p>
嬴臻偏头,看沉鸢若有所思的模样,便夹了些点心放到了沉鸢的碟子里,轻声说道:“你有心事?”</p>
沉鸢抬首扶了扶峨眉,收回自己盯着瑾熹的目光。她看着嬴臻亲昵的举动,心里暗暗滋生起一些暖意,笑道:“怎会,我只是想着往日里都是公主与你同坐,今日我坐在此处,这周围似乎有不少敌意呢!”</p>
嬴臻不可置否的一笑,果见襄城公主老是往他这里看,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探究。</p>
沉鸢面不改色的坐在嬴臻身边,并没有因为襄城的目光而表现出心虚的举动。况且有嬴臻在身边,不管怎样,她还是觉得踏实的。</p>
宴会正常进行,瑾熹和宓夫人分别坐在皇帝两侧,接受众人的恭贺,瑾熹面色红润,神采奕奕,而宓夫人却神情淡漠,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p>
细细看去,宓夫人倒是清瘦了不少,不知道是否因为之前中毒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消瘦。但即便如此,清冷的宓夫人还是那样与众不同,只消往那里端坐,便能不自觉的引起旁人的注视。</p>
沉鸢不知道自己对于宓夫人是怨愤还是嫉恨,她只觉得自己很失败,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磨难吧,让她知道并非事事第一就能拥有所有,这世间,也有她得不到的。</p>
“启禀皇上,臣此番回朝,有一件礼物送上!”语音未必,只见一个俊美颀长的身影立在下方,双手捧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是一件流光奕奕的轻纱,衬着那里星耀生彩,美艳非常。他不是别人,正是多日未见的永逸侯刘璋。</p>
“哦?这是何物?”皇帝眼中燃起一抹兴味,但见此衣大放霞光,不免好奇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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