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一万三千米的九界车站,巨像林立的喷泉广场,阴寒雾气在这些巨人的铜雕上结出一层霜露。
猫爬架女士抱着boss,站在塑钢悬桥上,就像是踏着一条星光熠熠的天河。
小黑猫的眼睛里映出巨大铜雕的模糊轮廓,神态冷峻肃然,好比在观瞻一段掩藏在人类文明之前的远古历史。
“boss,维克托老师寄回来一批最新的日志,已经翻译完了。您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猫爬架女士提醒着boss,现在还不可以休息。
小黑猫从那种心旷神怡的状态中醒觉,变得兴奋起来:“除了日志,那小子还送了别的东西吗?在工作之余让我找点新鲜的乐子吧?”
猫爬架接着说:“维克托老师说,他遇见了两个很有趣的小家伙,是刚刚完成授石仪式,第二次乘车旅行的那两个,名字我记不太清了,每天都有很多新人”
“江雪明,步流星。”boss的记性非常好,小猫咪可记仇了:“不枉我特地把他们安排到一趟车上,嘿嘿江雪明这个臭小鬼肯定受了维克托的教训。我就说——照维克托那套骑士比武的训练办法,完全是在折磨人,搞得和斯巴达战士的成年仪式一样。”
“不”猫爬架女士解释道:“可能和您预想的结果不太一样,步流星接受了维克托老师的挑战,并且成功通过了测验。”
“啊?那个冒冒失失的小鬼?维克托是不是手下留情了?”boss立刻变得不情不愿,满脸失望:“我还以为我的好翻译维克托,这个脾气古怪的大作家能替我教训教训江雪明——虽然我也不抱什么期望。”
“啊?您认为也收拾不了那个刺儿头?”猫爬架女士有些惊讶。
“如果是堂堂正正的打一架,那个傲慢的小鬼肯定不是维克托的对手。”boss打着哈欠,觉得十分无聊:“你最近的眼力劲一天不如一天,记性也越来越差了,我亲爱的侍者。”
猫爬架女士低声道歉:“对不住,boss。人总会变老,总有一天,我也会离你而去。”
“不怪你!~我怎么舍得怪你!~”boss又解释道:“江雪明那个小鬼,回到车站之后去思维审查室做了安全检查——他的各项数据早把偏光六分仪的表盘给撑爆了。”
“嗯。”猫爬架女士终于想起:“九五二七私下也与我说过这件事,她认为江雪明先生有成为的潜质。”
“如果维克托像个老师一样,出几道不痛不痒的考题,恐怕难不住这个精神力异常强悍的小鬼。”boss摊爪爪,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这样也好,维克托这个小鬼也不会整天垂头丧气,按照强化道具的概率去培训新人,他都失败两百多次了,好不容易强化成功一次,估计他现在应该战意昂然,非常高兴吧?勇气和信心对任何乘客来说都是非常宝贵的东西。”
猫爬架女士变成了彩虹屁夸夸小能手:“boss的安排,是天衣无缝。”
“你这马匹拍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小黑猫的语气冷淡,“整得和职场pua似的,我只希望每一位乘客都能铆足干劲,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去冒险,人的情感真是复杂让我捉摸不透。”
“对了,关于这两位新乘客,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您的。”猫爬架女士提醒道:“您把他们安排偶机关城了?对吗?”
“怎么了?”boss不以为意:“他们的安全员是个本地人,非常了解那座城市的灵能灾害,经验丰富,作战技能也勉强过关。带两位新人去捞点经验应该没问题。我也不奢求他们能拿回来什么价值斐然的情报,能听安全员的话,当小学生春游耍几天,最后平平安安的回来就行,我寻思应该没多大问题,”
猫爬架女士:“江雪明摇了传唤铃。”
boss:“你刚才说什么?”
猫爬架女士慎而又慎地解释道:“江雪明摇了传唤铃。而且您的口气和氪金手游抽卡养卡似的,我就没好意思第一时间和您说这条悲报——您抽到的面板怪ssr江雪明先生,在三个小时之前,摇了传唤铃。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大危机。”
“怎么会这样?!”boss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去的地方不是b14生活区吗?难道这个小天才跟在维克托后边,跑去核心地带了?”
“根据他们安全员的车辆定位看,他们确实是在调查地点下的车。”猫爬架女士接着解释:“但是江雪明先生似乎在更早的时候,在dd车站通向城区的路上,就摇了传唤铃。”
“这不是还没进城吗?!”boss百思不得其解:“还没进城就摇人了?他胆儿是有多小啊?难道他有什么急性病症?在路上发了心脏病?不对啊?我亲手给他打的万灵药!啥病治不好啊?”
猫爬架女士说:“总而言之,他的侍者已经出发了。接到传唤,侍者必须作出回应。”
“行吧这样也好。”boss满脸嫌弃:“嫌我手下的人还不够忙似的,本来车站就缺人,一个侍者得掰成两个用。”
猫爬架女士问:“您是在担心吗?担心他真的被撕卡了?”
“那倒不会只是那座城市非常复杂,高危地区和低风险地区相连,用卢恩互相分割成不同的区块,这些符文就像是一道道死门,一个个鬼门关。
亡命徒无法越过这些死门,也没办法跑到别的区域去,但是保不准这两个小宝贝会自己瞎跑——至于江雪明在b14生活区的安全问题,你要问我那地方有什么危险品?我只能说,让江雪明拿到枪,他就是那块区域里最危险的危险品。”
“我也看过那段录像。”猫爬架女士所指的,是江雪明刚来到车站时作武器技能测验的录像:“他是个优秀的射手。”
“三十秒十一靶,还能分清敌我,虽然是站立射击,全部命中要害。”boss有些不满于猫爬架女士的轻浮评价:“你的要求也太高了——侍者,你不能用你的标准去看待刚经历第一次[蜕变]的新人,江雪明在这个阶段,已经表现出了非常恐怖的作战能力。他还需要时间去成长,去了解自己的辉石和棍棒,需要更多的灵灾环境去刺激自己的魂灵,迟早有一天,他肯定能找到魂灵的威光——每个都要经过六次蜕变,最终找到它。”
“您对另一个小家伙怎么看?”
“怎么看?用眼睛看呗。顽石一窍不通的时候,我们怎么知道它究竟是美玉?还是一文不值的石头呢?”
“您不想了解,这个步流星,是怎么通过维克托老师的考题的吗?关于那个[抵抗诱惑]和[精神压力]的复杂主题。”
“这小子还能整出什么花活?”
“他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没有看过维克托老师的底稿,把整个贵宾车厢拆掉——把所有老鼠都逮住了。”
“哈!有点意思!”boss咧嘴大笑:“这个小鬼真会给我找麻烦。”
猫爬架女士:“听上去像个祸水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黑猫捂着肚子,在猫爬架怀里笑得满地打滚,“《三个火枪手》里的达达尼昂要出远门,去巴黎闯荡——”
“——母亲对他说,要保重。”
“——父亲对他说,要去惹麻烦,要犯错,去打!去爱!去活!”
boss坐直了身子,再次盯住喷泉广场的巨人铜雕,像是在看战利品。
“——智人早期扩张灭绝了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其他物种,也包括其他智人大族,留下来的都是顶级掠食者,他们的血里有铁的味道,正因如此,没有祸水,哪来的红颜。”
“看来咱们对[fefatale·祸水红颜]这个词的理解,有很大的偏差。”猫爬架女士轻声细语,着boss柔软的脊梁:“不过我觉得很好。”
沿着车站的铁路,往外飞奔数千公里,来到死偶机关城的外缘区块。
b14生活区的大门前,娜娜美长官的伏尔加汽车里——
——三人已经从这个诡异的小区里逃了出来。
具体要详细说的话,应该是一路杀出来的。
阿星把p90的两个备弹匣交给雪明,三人走出餐厅之后,变成了三面火力网,一边奔跑,一边三连点射。
娜娜美长官在前方清理出一条道路,面对这些疯狂的亡命徒,她没有半点心慈手软的意思。
雪明紧跟其后,有目标中弹倒下,但是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还能听见这些半死不活的亡命徒在哀嚎,发出各类奇怪的请求,仿佛执念极深,无法解脱的鬼怪一样。
有目标被577毫米的子弹拦腰打断变成两截,跑到网球场的边缘地带努力往上爬,一边叫嚷着“好疼啊!~”,又要翻过铁网,补上那一句“不要走!~客人不要走!陪我们过个新年吧!”
没等这句话说完,枪声成了雪明的回答。
阿星则是满头冷汗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体育场里活动的人们,本来在朝气蓬勃的挥洒汗水,如今口中念叨着意义不明的呓语。仿佛在知晓了自己死亡的真相之后,变得非常非常偏激。
仔细去听,阿星还能听到家属楼里传出来的叫骂。
“凭什么你们能离开这里!”
“回来!回来!回来!回来!”
“活生生的活生生的人啊!你有红色的血像是铁锈气味的血,让我看一眼!让我看看!”
步流星的小腿受了马桶瓷片的割伤,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只见身后追赶上来的亡命徒们,手中捧着同伴的脑袋,像是投篮一样丢向三位外乡客人。
那颗头颅在半空中发出怪叫,露出森森白牙和黑漆漆的眼睛。
“带我走!带我走!一起走吧!我想活!我要活!”
不等这脑袋落地,阿星起脚把它给踢了回去。
在这条道路上,四处都是血肉泥泞在蠕动——他们好不容易逃到大门口,就看见保安亭的那个蓝领大叔正准备关上闸门。
“住手!给我让开!”娜娜美长官大声喝令。
那位大叔似乎还保留着一丝一毫的神智,看见时流露出惊恐的神色,立刻不敢动了。
等三位外乡人冲到大门之外,娜娜美一个急停,打开伏尔加的车门钻了进去。
江雪明和步流星紧跟其后——
——阿星体格壮硕,进了后排,雪明怕来不及,直接坐到了副驾驶。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这些疯狂的亡命徒捡起道路上同伴的残肢当投掷物,猛的往小区外丢。
当那些人体组织越过小区的大门,落到马路的道标线之后,也丢不了多远,离轿车还有一段距离。
“现在怎么办?”步流星慌慌张张的问。
娜娜美长官牙关紧咬:“等!”
有几个完全丧失理智的亡命徒冲出小区,往外狂奔,当他们踏上小区和公共交通的分界线时,踏过道标指示上的卢恩符文。
那个瞬间,他们的身体爆炸了。
具体来说——
——是从背后炸出了一朵血肉之花。
结实轻巧的骨骼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逮住,在瞬间完成了骨肉分离,从他们的后心破体而出,紧接着皮肉和肌理分离,顺着皮肤上的关节肌肉纹理作四分五裂的变化。
他们立刻瘫成一团泥,又慢慢的在那种莫名怪力的牵扯下,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刽子手拉回了制铁所的家属楼体育活动区。
他们身体中黑漆漆的血液也是如此,顺着拖拽的痕迹流了一路,又像是一条一条活生生的蛇,慢慢蠕动回去。
其他亡命徒还在不断的投掷断肢,那些肢体在触碰道标线段时,也被这种莫名巨力分解——最终重新抓回小区里。
还有几头机灵的畜牲似乎不受这条线段的影响,刚才绕路逃跑的那三头家犬已经跑了出来,围住伏尔加龇牙咧嘴。
江雪明立刻用手机拍下了这一幕,又看到道标线上的卢恩符,标注着“dagaz”和“hagaz”的短语。
步流星解释道:“意思是二十四小时的终结,白昼的狂风,黎明的限制。像是一种巫术,这条线能拦住这些亡命徒。”
江雪明望见窗外不停跳跃扒拉车门的大型犬,这些聪明的畜牲甚至会用爪子挠门把手,试着开门。
“这几条狗要怎么处理?为什么它们不受影响?”
“它们没死透,机灵!狡猾!卢恩不认它们!”娜娜美长官掏出g26,准备击毙这几只大狗,让卢恩符把这些畜牲也抓回去,正准备摇下车窗。
江雪明也出枪,要摇下窗户射击,没等他抬手——
——哥仨一溜烟窜回了保安岗亭,夹着尾巴嘤嘤嘤,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像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见江雪明那满脸是血的模样,就落荒而逃了。这些畜牲确实和娜娜美长官说的一样,非常机智,哪怕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还懂得趋利避害。
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还能看见恩里克一家子。
恩里克先生和恩里克太太,两人大手牵小手,奋力将儿子往外抛。
“宝宝!去和哥哥们玩!”
小恩里克光着一路扑到了汽车前盖上,卢恩符文的力量将他捏成一团肉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抓了回去。
那场面看得阿星san值狂降,不断催促着娜娜美长官,快快开车离开此地。
“还不行哦,要等一下。”娜娜美长官心中算着时间,“每次这个小区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几分钟之后,会恢复正常,要等一小会,保持安静。”
过了大概一分钟,制铁所家属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熄灭。
体育场的人工紫外线大灯也断电了。
就像是保险丝熔断的安全措施,除了车窗的另一侧,城市的其他区域还有光源,他们右手侧窗外的小区楼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下车下车下车!打开手电,不要往小区里照!别惊扰他们睡觉!”娜娜美长官连忙吩咐,要两位乘客站在卢恩符的线段上,“把身上的血都还给他们,找个地方固定好自己!”
江雪明倚靠在轿车上,紧紧抓住了阿星,虽然不知道娜娜美老师在说什么,但是应该算很重要的事——
——紧接着,他只觉得身上的脏污血迹像是一双双手掌,突然开始撕扯身上的衣料。
它们被一股巨力带走,像石油一样的血珠在轿车的盖板上弹跳翻滚,不一会就被吸回了小区里。
身上还有不少的碎裂骨片和肉末,和血液一样,也被这股飓风吹回了小区里。
在这股力量的拉扯下,江雪明不断的翻身抖腿,要把身上的秽物都抖落出去。他感觉肺腔奇痒无比,剧烈的咳嗽,紧接着又是几个喷嚏打出去,好比把吸进去的污秽空气都还回去了。
阿星和娜娜美长官也是如此,抓着伏尔加结实的车架,反复打着喷嚏,过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
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下三束清冷的灯光。
娜娜美用中文短语发问:“刚才,江雪明,你,一个人,杀,那么多,怎么回事?”
“我没有用过p90作战,以前只摸过模型。”江雪明照实交代:“它的射速和弹速我都摸不太清楚,他们围上来的时候是半个扇面,有高有矮的,手里拿着筷子餐刀,还有菜刀,明显是要来抓我杀我,我心里算了一条头颅的瞄准基线扫射过去”
“不是我问的是,你怎么一个人,杀那么多”娜娜美吞咽着口水,感觉十分紧张,她没想到这组乘客的战斗力会这么夸张——要她把一百五十发子弹打完,用p90去杀鸡,效率都没这么恐怖。
“我不是说了吗?”江雪明挠头不解:“我照着头颅的瞄准基线扫射过去,还好这个复进的节奏大差不差,枪口弹跳的幅度也在我预估范围内——他们没了脑袋,身体好像还会动一会,我就踢翻了桌子去拦,由于身后是窗户,我不好破窗而出,就越过包围半圈的那个出路,换完子弹,照着厕所的方向射击。”
娜娜美的嘴巴微微张开,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想救我们?”
“我在自救。”江雪明继续解释道:“当时还有十来个人要去厕所堵你们,我一边躲,一边换弹,同时把手提箱丢出去,有四个人注意到了这个诱饵弹,它确实有用,但也不是完全有用——因为这十来个人里,分流作两股,前边六个是排队过去的,我只需要把准心瞄到那个点,按照时机先后扣动扳机即可,是排队枪毙的打法。而后来”
娜娜美还是没回过神来:“你想救我?”
“我说了,我是在自救,你先让我说完吧。”江雪明的表情非常慎重,心中想着自己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后来的那一拨要是把厕所门封堵,你们也出不来,我的备弹还有七十一发,只有一个火力点,在这种空旷的场景下,我绝对会变得非常被动,而且我还不知道,厕所里发生了什么,外面到底会还会发生什么。”
他掏出魔杖,这根棍棒上的血也随着刚才那股奇怪的大风,变得干干净净。
他接着解释道:“我清空了第二个弹匣,没来得及换第三个弹匣,要提着魔杖和g26去近距离格斗了——他们要来擒这根笨重的铁棍,我就掏击碎他们的脑袋,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还有一个失去脑袋的食客,走到了厕所的洗手台,我担心你们会被他拦住——
——之后就是你们看见的,我的棍棒在对付这么多个目标的时候表现得很笨拙,我拉开距离,把最后一个弹匣清空。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根本没时间戴墨镜,这条棍子只能拦住他们,并不能完全击倒他们,我只能不停的寻找利器,用餐刀刺头颅,用筷子扎眼睛,要迅速让他们失去战斗意志只有这个办法。”
江雪明回想起那个场景,都有种惊魂未定的感觉。
“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特别是最后那头小狗,它扑进来的时候,虽然我抓住它了,天知道它有没有打狂犬疫苗,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该怎么治疗这种绝症呢?靠万灵药吗?这也太浪费了,明明在地面六百多块钱能搞定的狂犬病,却要浪费万灵药来治,我这个日子人光是想想都觉得牙疼——还好你们及时赶到,后面那三头更大的畜牲才没敢冲进来。”
“有没有一种可能”步流星突然冒头:“明哥!我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最后那三头畜牲,不是我们吓跑的。”
“那还能是什么呢?”
江雪明不理解:“我的副武器子弹都用光了,手边也找不到合适的刀子,娜娜美老师给我们发的折刀去对付骨头,很快就会崩口变形——
——我用单手很难灵活的使用这条棍棒,另一只手还忙着处理这头小畜牲,那是我最薄弱的时候,要是这三头大狗扑上来,我都不敢想会是什么结果,它们个顶个的强壮,野兽的进攻姿态会放得很低,比人形目标难缠得多,也对手提箱不感兴趣,它们不受诱饵弹的影响。
——我当时抱着两败俱伤的决心,准备逃进厨房看看有没有其他武器,斩骨刀或者明火,最好能搞个火把来驱赶它们,要是没办法,就只能用空调制冷剂试着烧死它们,或者用煤气罐来对付它们。再后来,你们提着枪出来,把它们赶走了。”
娜娜美擦着额头的冷汗,对同样在流冷汗的阿星用日语发问。
“他心里活动一直都这么多的吗?”
阿星“嗨”了一声。
娜娜美又问:“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阿星想了想,终于找了个相对体面的说法,“是个主刀厨师。主要用那个祸水红颜当卖点带货,业务能力和颜值对等。”
娜娜美:“就像是烤肉店里的牛郎服务?”
阿星又想了想:“可以这么说。”
娜娜美:“你这么解释,我很难信服啊”
俩人用日语唠了半天,江雪明一句话没听懂,凑到阿星身边问。
“你和娜娜美老师说什么呢?”
阿星笑嘻嘻的随口应付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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