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邓朝洪惊讶问道。
「看过相关的期刊论文,每一期我都有看。」吉翔笑了笑。
系统npc虽然本专业并不是骨科,但他类似于全能的医生,不管自己询问什么,总是会得到答案。
肩袖损伤,关节镜治疗,这种和心胸外科毫无关系的疾病、手术,系统npc也是信手拈来。
而且不光是信手拈来,系统npc对骨科的手术还有自己独特的见解与深入研究,这是吉翔最佩服的。
「大约是这样,陆凯没说明白,我估计是骨溶解。」邓朝洪最后说道。
「小吉。」邓朝洪又一次「提问」,「你说,肩袖损伤后的并发症——肩峰骨溶解是什么导致的。」
「线结撞击。」吉翔毫不犹豫给了一个明确的说法。
邓朝洪点了点头,徐乐宇徐总早已经习惯了吉翔每每都能给出正确答案,他只是心里有些失落。
连「规培生」都知道的事儿,自己却没遇到多少,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不过徐乐宇转念之间就笑了,吉翔毕竟是全国第一规培生。
国家那么大,中华大地藏龙卧虎,不管什么事儿只要能做到第一,肯定会很牛逼。
更何况吉翔的第一属于满分第一,绝对不能用看规培生的心态去看他。
「小吉,厉害。」徐乐宇笑呵呵的说道。
正说着,陆凯回来。
「邓老师,患者已经快到了,您看……」
「没事,我这面还有点活,等他们来。」邓朝洪也是给足了陆凯面子。
陆凯这孩子虽然平时工作不如吉翔,但不能凡事总和吉翔比。陆凯的优点是勤快、嘴甜,干活实在。
所以邓朝洪也不愿意陆凯第一次当什么陪检师就遇到困难,虽然邓朝洪也不知道什么是所谓的陪检师。
吉翔陪着邓朝洪随访,他和赵哲做的项目也有随访这一项,需要询问什么大同小异,干起来很快、没疏漏,邓朝洪对此极其满意。
半个多小时后,一堆人蜂拥而至。
陆凯佝偻着腰,像三孙子似的满脸赔笑去招呼,很快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
「这位是邓朝洪邓教授,我们附二院关节镜做的最好的医生。」
「不敢,就是做的多点。」邓朝洪和患者家属握手,随后接过片子插到阅片器上。
吉翔看了一眼片子,确定自己和邓朝洪之前的诊断是对的。
肩袖损伤关节镜术后线结撞击导致的肩峰骨溶解。
说起来复杂,简单讲就是线结随着肩关节的运动不断摩擦骨头,导致肩峰下的骨质磨损严重,出现破损,这就是所谓的骨溶解。
吉翔的注意力放在患者身上。
患者19岁,看着极其沮丧,他右肩耷拉着,不管做什么都用左手,好像右手完全不存在一样。
这是人类的自我保护,但吉翔还是有些奇怪,前后6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形成这种习惯?
骨科患者术后最常见的就是肌萎缩,是运动不够导致的。年轻患者才19岁,已经有很明显的肌萎缩表现。
吉翔心念一动,准备回家后试一试。
邓朝洪查体后确定,和患者家属交流了十几分钟,家里也没直接说办理住院手续,估计还要在省城看看,甚至去帝都也说不定。
把人送走,陆凯还是很紧张,他走进来拿起自己的杯子想要喝口水。
但他拿起水杯做了喝水的动作但却没张嘴,水洒了一身。
「陆凯,你可真出息。」徐乐宇知道他紧张,递过一张纸巾并嘲笑
道。
「徐总……」陆凯这时候才慢慢好了点,他一边忙手忙脚的把身上的水渍擦干,一边苦笑道,「我觉得这是血脉压制。」
「擦!你和县里面那位有血缘关系?」徐乐宇惊讶。
「血脉压制不一定都是血缘关系导致的。」邓朝洪倒是很善解人意,「从前把乡镇一级的干部叫土皇帝,是有道理的。小陆这样,也能解释。」
「可说是血脉压制也太过了。」
「很久以前,有一名罪犯,电影《东北偏北》,看过么?」邓朝洪问道。
几个年轻人都摇头。
「别的不说,这部电影是按照当年真实案件改编的。那时候监控系统几乎没有,罪犯作案上百起。」
「到底是什么案件?」徐乐宇好奇的问道。
「主犯有个诨号,叫双桥老流氓。」
「……」
「……」
几人大约明白是什么事儿了,都看邓朝洪,等他继续讲。
「当时抓捕罪犯,动用了几百民兵,可罪犯厉害的很,滑不留手,一直潜逃,甚至还不断作案。」
「后来警方申请了王牌警犬出战,可是每当有线索的时候,警犬总是落荒而逃。」
「我去,为什么?」徐乐宇惊讶。
「罪犯从前是兽医,搜集了一些老虎的尿液,他很擅长用沾了老虎尿的土壤隔离自己,让警犬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
「这就是血脉压制。」邓朝洪道,「大脑对恐惧的处理,本就是生物处于恐惧下的一种保护机制,因此血脉压制被保留并加强了。」
吉翔忽然想到了那个技能——上级医生的凝视。
估计这个技能的起源也是来自于血脉压制。
虽然很久没有用过了,但吉翔一想到这个技能总是觉得特别尴尬。
现在每次回泌尿外科,吴总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吉翔更是不想用。
不过这个技能唯一让吉翔用了不后悔的一次就是怼秦楚、凌天的那次,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吉翔肯定还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所以小陆的表现也是正常的。」邓朝洪说完,看着陆凯笑了一下,「不过啊小陆,你越是卑微,以后的工作就越是不好干。」
「啊,为什么?」陆凯虽然不懂,却马上凑过来。
「普通患者懂什么。」邓朝洪道,「你才是专业的,你推荐的人才是最好的。你自己都没有信心,还指望着患者、患者家属相信你,那不是开玩笑么。」
陆凯似乎略有感悟,他想了很久,用力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