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五军都督府也好,又或者是六部堂官也罢,周宁并没有直接补足所有空缺。
五军都督府之内,左军都督和右军都督尚且无人担任。
六部当中,更是除去兵部由朱武担任尚书以外,其他五部根本就没有尚书存在。
周宁不过是敕封了侍郎之职,而将尚书这个堂首官职空悬。
至于内阁, 周宁更是仅仅只敕封了四位官员。
在周宁看来,唯有五军都督府的大都督,以及六部之首方才有资格进入内阁当中。
因此例如宋江和晁盖等暂代尚书之职的臣子,周宁并没有直接让他们进入内阁。
“自今日起,朕登临皇帝大宝,受命于天, 既寿永昌!”
拟定了一众新朝重臣的职务以后,周宁缓缓站起身来,朗声宣布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得到了敕封的一众文武官员,皆尽是满脸激动欣喜的神色,他们齐齐跪倒在地,山呼万岁道。
自今日起,他们再也不是那令人耻笑轻视的梁山盗匪了,而是大乾王朝的文武重臣。
荣华富贵,高官厚禄,皆尽唾手可得!
“众卿家平身!”
目光自麾下一众朝臣的身上扫视而过,周宁抬手轻轻一挥,神色和煦地笑了笑。
待到一众朝臣站起身来以后,周宁将视线落在了钦天监监正公孙胜的身上。
他口含天宪,出声吩咐道:“着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众卿家随朕一同前往泰山之巅,封禅祭天!”
泰山封禅, 这乃是历代开国皇帝,必不可少的一个事项。
唯有如此, 方才算是昭告天下, 真正地执掌社稷大统。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真正达到这个地步,又有几人能够平静的下来?
饶是以周宁的心性,他眼下的心湖之上,亦是泛起了无尽地波澜。
……
这一头,周宁忙着封禅祭天,建立崭新的大乾王朝。
另外一边的宋庭东京汴梁城之内,宋帝赵佶却是在皇宫里面大发雷霆。
望着身前龙案之上摆着的大乾国书,赵佶直接就将龙案踹翻在地。
也是难为了赵佶,他那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身体,竟然还能够将沉重地龙案踹翻。
毫无疑问,眼下赵佶心里面是愤怒到了极致。
“废物,一群废物,偌大一个山东地界,竟然连梁山贼寇一个月都没有抵挡住?”
“京东东路的所有官兵,统统都应该问罪处斩!”
好一通无能怒骂过后,赵佶那阴鸷地目光落在了下方一众朝臣的身上,他厉声爆喝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对方淡泊名利?胸无大志?只知道埋头苦修,无需多虑?”
“现如今倒好了, 那周贼直接起兵造反, 僭位称帝了!”
“难怪他周贼当初不响应方腊等人的旗号称王, 原来是看不上区区一個王位。”
“人家这是要一步登天, 直接再造社稷啊!”
“先前尔等还在看大辽的笑话,说大辽境内突然冒出一个女真金国,一个国家内两个皇帝。”
“现如今呢?朕的大宋境内,也冒出了一个乾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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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仅仅是朕的耻辱,同样也是你们这些朝臣的耻辱!无能!”
赵佶气的直接在龙椅上面挑起了身来,他抬手指着下方朝臣最前方的蔡京,嘶声力竭地喝骂道:“是不是你?当初是不是你同朕说周贼胸无大志,不足为虑?!”
被官家点了名的蔡京满脸惶恐神色,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断地叩首喊冤叫屈道:“陛下冤枉老臣了,这与老臣可没有任何的关系啊!
当初说周贼不足为虑之人,可是枢密使童贯啊!”
“童爱卿?”
耳中闻得此言,赵佶脸上的愤怒也不由得为之一愣。
不过下一个瞬间,他却是更加地怒火中烧了。
“童贯呢?童贯何在?”
只听赵佶嘶声怒吼道:“来人,将这佞臣给朕拖出殿外,杖毙!”
从原本的童爱卿变成了佞臣,显然赵佶心里面是恨极了童贯。
然而赵佶的命令落下以后,整个垂拱殿之内,却是鸦雀无声,根本无人做出回应。
“还请陛下息怒!”
最终还是蔡京强忍着吩咐,出声禀报道:“您难道忘了,童贯正领兵在外围剿方腊、田虎、王庆等叛逆。
前段时间,童贯才在江浙地带传来战报,即将彻底剿灭方腊。
眼下,他童贯不在汴梁城之内啊!”
耳中闻得此言,赵佶脸上的神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强行压制下了心里面怒火,最终缓缓地坐回了龙椅之上。
此时此刻,赵佶的心里面亦是久久无法平静,他实在是有苦难言啊!
这个时候,赵佶也回想起了童贯的情况,对方正统率朝廷二十万精兵在外围剿叛逆。
倘若眼下直接降旨问罪童贯,恐怕会有暴乱发生啊。
万一童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转头投靠了残存的方腊等叛逆,或者是加入大乾之内。
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毕竟眼下大宋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赵佶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在外,北面和西面,大辽与西夏蠢蠢欲动。
在内,东边有周宁,南边有方腊。
一旦处置不妥善,再逼反了童贯,他大宋江山,恐怕真的会有倾覆的风险出现。
“算了,此事也怨不得童爱卿,毕竟那周贼实在是太过擅于伪装。”
无可奈何之下,赵佶最终摆了摆手,叹息着替童贯开脱了起来。
“换做是其他人,恐怕也看不出这贼寇的狼子野心!”
从佞臣再次变成童爱卿,可见赵佶的不堪之处。
大殿下方,一众朝臣默默地关注着赵佶的变化,他们眼眸深处的神色极其平静。
先前赵佶还一副怒不可遏、歇斯底里的模样。
结果转瞬间,因为顾忌那在外的二十万大军,就彻底地认怂了下来。
如此姿态,丝毫没有身为帝王的城府和风范。
无论是对内也好,又或者是对外也罢,赵佶都是一副如此软弱不堪的模样。
他恐怕也就只能够在欺压百姓,大肆敛财这方面有些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