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秋再次恢复的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躺在家里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棉被。</p>
抬头的时候,她的额头正好撞到了男生的下巴,安子晧瞬间惊醒,轻轻呻吟了一声,“啊……”</p>
他是坐在沙发前的地摊上,靠着沙发睡的,手还死死的攥着她的小手。</p>
天呐!安子晧昨天怎么跟着她一起回家了?</p>
她在脑海中努力搜索昨晚的片段,发现一无所获。</p>
喝完酒之后的事情她完全不记得了,连回家的细节都不清楚。一瓶啤酒就断片,她向来这样。</p>
她用力拍打了几下安子晧的脸颊,尖叫到,“喂喂喂,子皓,你快给我起来!”</p>
昨晚铅球妹发酒疯,折腾到两点才消停,他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周身疲倦,可林浅秋一叫他,他却没有发脾气。</p>
安子晧睡眼惺忪地慢悠悠转醒,揉了揉有些迷蒙的眼睛,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你不再睡一会儿吗?”</p>
现在是上午八点半,外面的光线正好,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散发着好看的光。</p>
“你怎么来我家了,都几点了,你还不去上学,又要被老师罚站了!”</p>
他是教室后排罚站的常客,一个学期总有一半时间会被班主任抓到,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是如此。</p>
有专车接送的小少爷比她这个挤公交的贫穷少女还爱迟到,也算是一大未解之谜了。</p>
看她紧张的样子,安子晧笑了。</p>
他微微地笑着,眼角安静地弯起,偏着头,发丝间闪动着凝水的光。</p>
原来是怕我被罚站吗?</p>
这么担心我吗?</p>
“小祖宗,今天是清明节了啊,加上周末,放假三天”</p>
若不是今天是小长假,他也不敢陪着她那两位长辈畅饮。</p>
经他一提醒,她才想起去看日历,喃喃自语道“清明节?完了,赶不上踏青了!”</p>
这几日忙着装修店铺,她已经忘记了具体日期,现在才发现什么都没准备。</p>
不过,踏青是清明节还是端午节的习俗来着?还是两个节日都踏青?</p>
算了,管它呢!天都已经大亮了,踏青已经来不及了。</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客厅里突然爆发出林浅秋的尖叫,她像只愤怒的土拨鼠一般红着眼睛瞪向了安子晧。</p>
卧室里的莫宇承和肖嘉远我自岿然不动,鼾声此起彼伏的在客厅响着,只有安子晧一人被她给吓得心脏一颤。</p>
“你这是……什么鬼……吓死我了”</p>
刚才还好好的,冷不丁来声尖叫,正常人怕是都要被她吓出个心脏骤停。</p>
她扯着身上的睡裙,质问着安子晧,“我为什么穿着睡衣?”</p>
这事件贴身的睡裙,里面只有内衣,要换上睡衣必然要脱光光,那自己昨晚岂不是见他给看光了?</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还有头发!”</p>
头发是干爽飘逸的状态,明显就是昨晚洗过还吹过的!难道他不仅帮自己换了衣服还帮自己洗了个澡?</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她不想活了!</p>
她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p>
昨晚喝醉酒之后这个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p>
变态,死变态!</p>
在她几次尖叫之下,肖嘉远终于被惊醒,抱着枕头走到客厅后,向林浅秋砸了过去。</p>
“这才几点钟,你鬼哭狼嚎什么!”</p>
不是一大早叫他起来画画就是早上在家喊麦,这个家到底能不能让人好好睡个懒觉了?</p>
他要是知道这疯丫头这么扰民,绝对不搬进来,宁愿花上几千块,租几个月的房子都不受这个罪。</p>
她接住了砸向自己的枕头,往安子晧的方向丢,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喊,“安子晧,你变态!趁人喝醉,你猥亵未成年少女!”</p>
说他变态,吃个哑巴亏他也就认了,猥亵未成年少女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担待不起,这回他务必得解释明白,便急躁的说,“我没有,我对天发誓,都是你自己换的!我说一句假话就是你儿子的!”</p>
别说他不敢,他就是敢,她那两位长辈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啊!</p>
那莫宇承,谁敢碰他老妹一根头发,他都恨不得要把人生吞了,惹不起,真的惹不起。</p>
林浅秋听他发誓发得这么毒,平静了一点,疑惑的问,“我自己换的?”</p>
喝断片了还能自己洗澡,换睡衣?</p>
她可不太信!</p>
她可是因为喝醉酒溺死在浴缸才重生的啊!</p>
“嗯,你自己换的”</p>
肖嘉远帮她还原了一下昨晚失忆后的经过。</p>
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个人还都是清醒的状态,只有她,又哭又笑的,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安子晧的身上不肯下来,嘴里不停念叨着要小哥哥背她回家。</p>
几个人打完车后好不容易把她弄到了家里,她进门后直接跑进浴室说要洗澡,连衣服都没脱就把浑身淋了个透。</p>
睡衣是她在自己卧室换的。</p>
穿出来后还非抓着安子晧问自己的海绵宝宝睡衣好不好看,是不是特别萌。</p>
那场面看得他跟莫宇承都觉得脸上发烫,为有她这么个智障晚辈而担忧。</p>
她换完睡衣的时候头发上还滴着水,又不听劝,说什么都要自然干,最后吹头发这个托尼老师的活还是安子晧干的。</p>
林浅秋听完肖嘉远的描述,脸红成了刚煮熟的螃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p>
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喝断片,而是醒酒之后有人非要帮你回忆断片之后的事情。</p>
她昨晚真的这么疯狂吗?</p>
树袋熊一样挂在安子晧身上?还让他给自己吹头发?还问他海绵宝宝睡衣好不好看?</p>
想起那个智障的样子她都觉得无法再心平气和的跟安子晧说话了!</p>
她捂着脸走到了客厅的体重秤旁,想找点事做,缓解尴尬情绪。</p>
可刚一踩到秤上,她就爆发出了更猛烈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林浅秋,你再喊一次,我就把你卖到黑煤窑做苦工!”</p>
黑着脸的莫宇承走出了客厅,严肃得跟她说道。</p>
这一大早迷迷糊糊听她尖叫三声了,要作死吗?</p>
“你又激动什么?”</p>
安子晧偷瞄了秤上的数字一眼,44.2kg,挺好的数字嘛这不是?</p>sxbiquge/read/44/440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