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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尹齐基尔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就是个普通的阿斯塔特——但是,很显然,他不是。
哪个普通阿斯塔特能手撕色孽恶魔呢?
又不是军务部发行的那些三流,什么刚入伍三个月的星界军新兵拿着匕首捅穿了混沌阿斯塔特的胸膛他们也是真敢写。
“连长。”
一名第三连的战士走了过来,他的右肩甲上有着一滴黄底的红色血滴,那是他们连队的标识:“已经让星界军们撤回来了,他们损伤惨重,敌人很多。”
闻言,尹齐基尔皱了皱眉:“那些叛军们还有援军?”
“他们无穷无尽,连长,不仅如此,根据星界军们的报告,他们甚至还拥有一些重火力,包括两辆风暴剑坦克。”
“”
尹齐基尔给弹匣里压子弹的手顿了一下——这种事本来是机仆们的工作,但他执意自己做,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怪癖。
深呼吸了一口气,他压抑住自己想咒骂的冲动。风暴剑坦克,其实全称不仅如此,它的全称是‘风暴剑超重型坦克’,这东西历史悠久,但绝非什么破烂古董。
它所装备的那种地狱之锤型攻城炮能一炮轰烂重兵把守的关键据点,最为重要的事,这种坦克就是为了巷战而设计的。它的前身暗影之剑本就是巷战的好手,更不要说这种改进型号了。
真是见了鬼了,一群叛军从哪弄来这种东西的?莫非他们是叛乱的海军,然后逼着船上的帝国卫队也叛变了?
皱着眉,顾不得想那么多,他沉着脸说道:“派一个毁灭者小队去处理——不,算了,我亲自去。”
他拿起爆弹枪,又抓起三个已经压好的弹匣挂在了腰间。然后是一串热熔手雷,这些危险的小东西在他的武装带上彼此碰撞,与链锯剑尚未启动的单分子剑刃彼此摩擦着,看得那个汇报的战士一阵紧张。
“告诉我确切位置,让第二战术小队与第四战术小队过来,其余人做好本职工作,我们必须坚持三个小时。这座城市的防御工事还有可取之处,我相信这对你们来说不是难事。”
“遵命,连长。”
战士立刻抬起手,启动了通讯。没过多久,走廊外便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尹齐基尔推开门走出去,满意地二十名阿斯塔特已经到齐,人人全副武装,有的人身上甚至还有没擦干的鲜血。
他脸上那猩红的泪痕让许多人都放缓了呼吸,尹齐基尔本人对这种现象心知肚明,但也懒得纠正了,只是对他们有力地点了点头。
“任务很简单,我的兄弟们。”他严肃地说。“那群叛军们想跟我们打巷战,不用想我也知道他们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只需要等到那些纳垢的走狗到来,他们便能取得先机。但我们也有支援,并且正在路上。”
“我们只需要坚持三个小时——不过,这不是你们的任务。你们的任务是和我一起,去摧毁敌方的两辆风暴剑。”
“有问题吗?”
无人应答,只有整齐划一的金属敲击声。那是右手锤击在胸甲上的声音,尹齐基尔再次对他们点了点头,心里没泛起什么波澜。
他早已习惯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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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残破的墙壁,尹齐基尔带着第二战术小队无声无息地在夜晚的城市里移动着。
巷战,对于阿斯塔特来说,也是个危险的名词。尤其是在敌众我寡之时。你必须保持十二分的小心,否则便会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狙击枪打爆脑袋,亦或是踩到危险的地雷。
凡人们在近身战里对他们来讲或许相对来说非常脆弱,但远程战可不是。而他们的动力甲还并未更新,表面并没有被配置那种能够抵挡爆弹的反应立场。
他们还没得到来自泰拉空间站的新式科技。
根据排队,大概还有一年半左右才能轮到他们,这已经是个相当快的速度了。但是,他们的战团长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每天都嚷嚷着要和排在前面的四十五个战团‘友好交流’。
抬起右手,自打拥有泪痕后就变得过度敏锐的观察力让尹齐基尔本能地发现了前方路口隐藏起来的诡雷。第二小队立刻停下,高超的战术素养让他们迅速形成了标准的掩护行进阵型,随时警惕可能到来的袭击。
尹齐基尔抬起头,靠在墙角,警惕地抬起头,观察着不远处的钟楼——根据星界军们的情报,那两辆风暴剑就在钟楼附近。而如果他是叛军们的指挥官,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地方。
——他们没有重火力,这意味着钟楼无法在短时间内被摧毁。狙击手们有非常好的发挥空间,以此为根据,甚至能在附近形成一个‘死亡区域’。在战团内部的战术手册上,死亡区域的意思是,进入后有百分之八十五可能性死亡的高危区域。
尹齐基尔缩回头,他们的战甲都做了哑光处理,不会出现在潜行时反光这样的情况。一路走来他们也足够小心,甚至为了避开钟楼的视线绕了远路,然而,现在却是绕无可绕了。
要怎么做思考的间隙,他却听见了空中传来的尖锐鸣叫。尹齐基尔勐地抬头,一架运输机划过天边,落在城市另一端,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然后是升起的烟雾。
什么情况?
一名战士在他身后小声说道:“连长,那架运输机好像是叛军的,上面全是亵渎的话语与装饰。”
“你确定?”
“确定,连长。我的目镜请一位技术军士做过改装,能提供更好的缩放倍数。”
“联系指挥部。”没有丝毫犹豫,尹齐基尔立刻更改了战术。“让他们做好准备,调动一个毁灭者小队,一个突击小队,与三个战术小队前往坠落地点埋伏。敌军肯定会前去查看情况,让他们杀一部分留一部分作为俘虏审问,务必搞清楚这架运输机是什么情况。”
“明白,连长,我们的任务呢?是否要继续?”
“视情况而定,先原地警戒。”
“明白。”
布置完一切,他靠在墙角,心思如电转,抬头望向了漆黑的夜空。上面没有繁星,唯有一片漆黑。尹齐基尔沉下心,本能地预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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