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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瓦多伦跟着瓦雷利安在完好无损的王座之间内弯着腰快步行走着,如果不是怕引起纳垢恶魔们的注意,他们可能会直接选择奔跑。新笔趣阁
禁军显然对这儿的地形不是一般的熟悉,他带路的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就与吉瓦多伦绕出了王座之间,来到了外面的走廊。禁军用手中的长戟将一只挡路的纳垢恶魔尸体挑开了,随后未卜先知一般地举起盾牌,将头顶掉下来的碎石恰到好处的格挡了。
时机分毫不差。
那些碎石打在他的单手盾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吉瓦多伦警惕地举着爆弹枪,枪口始终对准瓦雷利安的视野盲区。
“接下来的一段路不会很轻松。”
禁军在前方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很微弱。但仍然被吉瓦多伦捕捉到了。“我们要绕过这条走廊穿过军务部,最终才能抵达那条密道。”
“你在担心?”
“是的。”禁军承认的很快,他没有为自己的情绪找理由。“你或许并不清楚军务部如今的情况,那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实际上,纳垢恶魔们就是从那里开始渗透的。”
“那么,我们或许应该再叫一些支援。”
本着谨慎的观念,吉瓦多伦平静地提出了建议:“我不觉得那里已经没有恶魔残留了,搞不好还会留下纳垢行尸之类的东西。数量庞大,而我们需要快速通过,否则便会延误战机。”
“不,不需要。”
瓦雷利安竖起他的盾牌,语气中带着绝对的自信:“你只管在后面开枪,没有任何恶魔能够越过我干扰到你——注意了,前方就是军务部。”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吉瓦多伦还是有些被眼前凄惨的场面激起了心中的愤怒。纳垢的污染所表现出的特点之一,厚厚的菌毯正在整个走廊内缓缓蠕动着。他们面前长长的走廊从中间开始就被人炸断了,菌毯的蔓延趋势也就从那儿停了下来。
数百个包裹着人类尸骸的绿色‘袋子’被挂在天花板上,它们在缓缓起伏。乍一看上去仿佛是那些人还活着似的。
但其实不是,是扎根于他们身上的那些腐烂之物正在吸收内里受害者的血肉。它们会在几个小时后吐出完全变成一滩白骨的受害者,然后变得更加茁壮。
吉瓦多伦抬手瞄准了其中一个,扣动扳机,爆弹离开枪膛,厚厚的菌毯却在一瞬间人立而起,将那颗爆弹捕捉在其中,再无声息。菌毯缓缓躺了下去,与之一同沉下去的还有吉瓦多伦的脸色。他敲了敲自己的头盔,目镜转为放大。
他开始观察,同时询问着瓦雷利安:“我们要怎么过去?附魔爆弹恐怕对这些菌毯威胁并不大,它们吸收了太多血肉了。已经能够无视爆弹的威力了。”
“简单。”瓦雷利安抬起右手,他的臂甲在一瞬间打开,露出内里的一块控制面板。这应该不属于禁军们动力甲的技术范畴,很明显是他自己改装的。
“军务部在设计之初曾经发生过严重的火灾,在那之后,整个军务部都被安装了灭火系统。”
他一边解释着,一边放下盾牌在那上面点了几下。随着咔哒一声轻响,菌毯开始缓缓膨胀了起来。
“这套系统已经有三百年没有经过维修了,但依旧能够运作。大量的水会通过预先设置好的管道涌出,这些菌毯会被灌满水,它们的反应速度会受到极大的延缓。你只需要再用一发你之前打出去的那种冰冻爆弹便可以彻底解决这些东西。”
好计策。
吉瓦多伦暗自赞叹,这个禁军恐怕是在他出现用附魔爆弹支援他们时就想到了这一招。
如果真的能够通过军务部绕到王座之间的上层,令他可以开始毫无顾忌地点名战术的话,战场的局势无疑会在一瞬之间扭转。届时,腾出手来的禁军们便可以直接清理干净皇宫,从而再次联系上整个泰拉的部队。
有了指挥,拧成一团的军队便可以轻松绞杀那些再也没有支援的恶魔了。
吉瓦多伦从自己腰间的武装带上取下一个附魔弹匣,沉甸甸的手感握在手中,冰冻的寒气甚至透过他的手甲传到了手掌之上。他熟练地更换弹匣,随后开始耐心等待。
三分钟后,菌毯灌满了水——它们开始鼓胀,那如同人类呼吸一般的起伏也变得无比缓慢,可水还在不断涌出。瓦雷利安朝他点了点头,于是,吉瓦多伦扣动了扳机。冰冻爆弹从枪膛内飞射而出,在接触菌毯的第一瞬间便炸了开来,这次,那些菌毯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一如既往,预先设置好的符文亮起,淡蓝色的危险光芒在一阵嗡鸣声后越来越亮,最终,压缩到了极点的寒冰魔力彻底爆发。冰冷蔓延,遇到水甚至产生了更大的效果,半径二十米的杀伤力范围起码翻了个倍。>
“现在,我们只需要前进。我希望你的弹药储备还足够,吉瓦多伦。”
“放心。”
他们开始继续前进,在冰层上缓缓前行。吉瓦多伦有时会低头看看那些在冰层里被封起来的菌毯,他有种感觉——它们在看着他们。
而他知道,这不是错觉。
重复发射爆弹四次以后,他们终于从那长长的走廊离开了,转而来到了一个大厅,长长的楼梯位于两侧,一共有三层。
这里类似于一个中转站,能够让军务部的官员们自如的去到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帝皇的雕像立在大厅中央,已经爬满了绿色的藤蔓,更令禁军与吉瓦多伦怒火中烧的是,一群纳垢灵居然在帝皇的头顶用不知哪儿来的枯枝造了个小小的巢,此时正在里面睡的正香。
诡异的是——这里反倒没有菌毯存在了。
吉瓦多伦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瓦雷利安的反应也没好到哪去。但他还是制止了吉瓦多伦想要对着那些纳垢灵扣动扳机的动作,默不作声地指了指第二层正在酣睡的一个肥胖身影。吉瓦多伦立刻会意,调转枪口,一发普通爆弹打在了那恶魔的背部。
血肉横飞,那东西吃痛地大叫起来。立刻站起身想要知道是谁在攻击它,但它已经没有做出反击的机会了,因为一把长戟已然飞来,精准地命中了它的头颅。分解立场将它那污秽的脑子彻底分解成了渣滓。
枪声仿佛某种预告一般在空荡的大厅内回荡,那些纳垢灵在瞬间便被惊醒了。叽叽喳喳地吵闹着,不时还打量着二人,他们都没有心思去打理这些呱噪的小恶魔。瓦雷利安竖起盾牌,挡在吉瓦多伦面前,低声说道:“我们需要前往三楼。”
“你的武器怎么办?”
“我可以召回它,长戟尾部有个磁力装置和我的手甲相连。”禁军一边简单地解释着,一边谨慎地踩踏上了那铺着破烂红色地毯的楼梯,他的体重让楼梯发出了一声闷响。吉瓦多伦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某种吼叫声于他们头顶传来。
“准备作战。”禁军简洁地说,同时伸出右手,长戟飞了回来。他看了一眼吉瓦多伦,声音里突然带上了些许笑意。“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吉瓦多伦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枪口朝着一个试图朝他们扑来的瘟疫行者扣动了扳机,将它打成了一滩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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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铁之蛇战团?我有所耳闻,但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凑巧能在那艘复仇号上来支援泰拉。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基利曼微笑着对因赛尔说道。后者紧绷着脸,身体挺得笔直。他无比紧张,就比那次面见何慎言差一点了。
听到基利曼的话后,他才松了口气:“基因之父,吾等原本是前往卡迪亚支援,在它爆炸前由于撤退及时伤亡并不严重,我们后来在一个巢都星球上抵御叛徒,也是在那时,我们遇见了那位阁下。他拯救了我们和巢都上的幸存者。”
“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因赛尔。只可惜我不能和你长久交谈。”
运输车飞快的前行着,在那令人有些难以忍受的颠簸之中,基利曼平静地说:“我们正在前往皇宫。那里已经不复往日的安全了,她已经从泰拉最为安全之地转变为了最为凶险之地,你们可能还不知道——”
因赛尔耿直地打断了他的原体:“——实际上,基因之父,我们知道。复仇号上的扫描功能非常精准,我们能够实时得知战场附近的种种情况。从敌人数量到友军数量和位置全都一清二楚,它就显示在我们的目镜上。”
基利曼愣住了。
在这一刻,他的眼前闪过那个坏掉的‘高精度实时战术推演沙盘’,闪过那个不断给他传递信息的机仆,甚至闪过了那个积劳过度的军务部军官的脸。然后,他低下头,轻轻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基因之父?”这时,因赛尔才发觉自己抢了原体的话。他开始懊悔起自己为何在他面前表现得像是个孩子似的不稳重,简直就是在向父亲炫耀新玩具似的。
“无事,我只是在想,这种东西一定要推广到整个帝国才好”基利曼摇了摇头。“既然这东西是这么有用,因赛尔,告诉我,我们离皇宫还有多远?”
“四百米,基因之父。”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