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七点,何慎言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批改着学生们的新作业。他对这批作业还是比较满意的,冥想的基础理论已经交的差不多了,大多数人交上来的作业里也反馈不错看来可以着手让他们进行第一次冥想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旁的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说道:“请进。”
一个红发的男孩从门边探出一个脑袋,他看上去非常紧张。何慎言站起身,他示意男孩进来。他认出这是新生里的那个罗恩·韦斯莱。一个有些天分,但上课非常不专心的小子。
罗恩此时正因为他的面无表情感到愈发的胆战心惊,认为自己打断了教授的某些工作,他正想开口找借口离开,但何慎言只是按着他,让他坐到了办公桌前的一把柔软椅子上。
“韦斯莱先生,你有什么事吗?”他重新坐下,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罗恩。罗恩咽了口口水,他紧张地开口说道:“呃,教授,我只是不,如果有打扰到您我非常抱歉,但我只是想问些问题可以吗?”
何慎言挑起眉,这个模棱两可的表情让罗恩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是无法和这位教授以平常心相处,始终抱有一种莫名的敬畏。但何慎言却突然微笑了起来,他说道:“很好。你是本学期第二个勇敢的来找我询问问题的学生,说吧,韦斯莱先生,你有什么问题想问?”
罗恩的紧张依旧没有减少,他问道:“是这样教授,你四天之前的那堂课我走神了精神力的基础运用我完全没听,看其他人的笔记也看不懂”
他躲避着,不敢看何慎言的脸,生怕那张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但他只听到一个平静地声音:“请记下来我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韦斯莱先生。”
“你还记得施法的本质是什么吗?”
“用意志去影响现实世界?”
“没错,但你要怎么影响?如果人的意志真的有这么容易就能左右强大的现实规律,那么这个世界就不会是我们所看见的这样。这就取决于精神力。当你们第一次冥想成功后,就可以以一种舒适的方式调动魔力了。而调动魔力所需要的正是精神力”
壁炉里的温暖火焰噼啪作响,不敢抬头的红发男孩趴在教授的办公桌上奋笔疾书。他的教授靠在椅子上没有一点不耐烦地给他讲着早就上过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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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们一直以来购买魔杖的地方?”何慎言有些嫌弃的看着眼前这个破旧小店。
这家商店又小又破,门上的金字招牌已经剥落,上边写着:“奥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
商店的橱窗里,褪色的紫色软垫上孤零零地摆着一根魔杖。
这家商店的店堂也很小,除了角落里一张长椅,别的什么也没有。成千上万装有魔杖的狭长纸盒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到处都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邓布利多笑呵呵地带他进入,他与一个银发银眼、有些疯癫的老头打了个招呼:“奥利凡德!”
那个老头从面前的破碎魔杖上抬起头来,他露出一个惊喜地笑容,手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又擦,与邓布利多握了握手:“啊,你好!邓布利多先生,你是带这位先生来购买魔杖的吗?”
“不。”何慎言摇了摇头。
他毫不客气地说:“我接下来可能会有些不礼貌,但恕我直言,你这是在浪费这些材料。”
奥利凡德脸上热情的笑容转变为了一种尴尬,他看向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只是平静地示意他听下去。
何慎言朝着离他最近货架上方的一个盒子挥了挥手,那满是灰尘的盒子就自己打开了,从里飞出一根朴实无华的黑色魔杖。他拿在手上看了看,说道:“黑檀木,九又二分之一英寸,龙心腱我说的没错吧?”
他突然叹了口气,居然道了个歉:“很抱歉我刚刚对你那么没礼貌,我只是不忍心看到这些材料被糟蹋成这幅样子。它们本可有更为伟大出众的形态。”
“就像这样。”
他手中突然亮起光芒,奥利凡德震惊地看着那根他亲手制造出的魔杖在短短一瞬间便软化变形,龙心腱被完好无损的抽出。他曾用家传魔药浸泡过的强韧心腱被那个年轻人用从不知何处召出的火焰灼烧了一遍,居然泛起了银色的光泽。
他又召出一种绿色的火焰,那短短的一瞥令奥利凡德心惊胆战。绿色火焰眨眼便消失不见,龙心腱此时又光芒尽失,漂浮在空中像是那些他曾处理失败的材料一样——毫无生气。
何慎言手指微动,绿色的法阵凭空浮现,印在黑檀木上变为玄妙美丽的花纹。随后在白色的光芒中被重新塑形,以一种物质不守恒的情况变为了一根手杖的形状。
龙心腱化作一道光芒飞进手杖里。杖头扭曲着,变为一只闭着眼的龙首。
这还没完,他甚至在手指上用魔力形成一把锋利的刻刀,一点一点地开始刻画龙的眼珠部分——奥利凡德发现,,在他做这件事时,那木质龙首居然睁开了眼睛,任由他在眼珠部分各刻画了两个微型法阵,泛着强大的魔法灵光。
何慎言将手杖递给他:“试试看我的作品。三十一又四英寸,材料不变。但经过了特殊的附魔,有些小小的变动。”
奥利凡德此时已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用双手接过这手杖。入手温润,随后泛起一股炽热。他握住杖头,居然感受到手杖正在微微的颤动,仿佛正在呼吸。做了一辈子魔杖的老人此时将一切都抛之脑后,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笑容。魔力从手中灌入魔杖,比自己那根魔杖还要顺畅的施法体验让他在那一瞬间仿佛返老还童,他喊道:“荧光闪烁!”
那一天,对角巷的天空亮了半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