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145.论战争,父与子(4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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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如此。

基利曼在他离开以后苦笑起来——是的,这件事或许让人很难相信,但罗伯特·基利曼的确不想让其他人来插手他的工作。

处理政务复杂又占用时间,同时还总是吃力不讨好,令他没有闲暇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但是,这就是他被创造出来的目的。

他被创造出来用于同时处理多个任务,一个天生的政治家与官员们的领袖。如果他不担起这份责任,谁可以呢?

圣吉列斯也不行,大天使的心思太过细腻,太过复杂。他硬不起心肠去做那些该做的决定,如果让他来坐在这把椅子上,基利曼很确定圣吉列斯会在上任的第一天就直接宣布免除许多世界十年的税务来让他们的平民好过点。

但这是不现实的。

基利曼也想这么做,但他不能——他不可以这么做。

没有税务的支撑,帝国就无法运行。

叹了口气,基利曼本想继续工作,并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都放在工作上。但他却突然想起了一句话。

“你有问过他们吗?”

那是他父亲的声音。

他仿佛回到了泰拉,那时,保卫战刚刚结束,帝皇就坐在他身后,耐心地教导着他一些基利曼此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你应该问问他们的,罗伯特。你不能擅自安排好每个人的路,各司其职的确不错但人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是这样吗?

基利曼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或许的确如此,他应该问一问圣吉列斯的想法再来决定此事,而非直接否决他的意愿。毕竟,他都已经学习了一阵子应该如何处理政务了

直接否决他的想法,的确不是个明智的主意。基利曼突兀地意识到了这件事——他这么做的理由无非是为了圣吉列斯好,他不想圣吉列斯在做出一个糟糕的决策后因为引发的连锁反应而感到愧疚与后悔。

但圣吉列斯又何尝不是呢?

原来如此。

罗伯特·基利曼思索良久,突然无奈地笑了起来。

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们都是在打着为彼此好的旗号互相伤害。

好吧。

他拿起个人终端,拨通了圣吉列斯的通讯。几秒钟后,通讯被接通了,大天使的声音从中传来:“有什么事,罗伯特?”

“我想请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圣吉列斯,我想告诉你一些事。”基利曼语气轻柔地说。“啊,你最好带上笔记本。有些事恐怕你得写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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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绯红之拳与黑色圣堂们乘着他们的船前往奥克塔琉斯星区深处的时候,留在西格玛·乌斯塔利上的人们正在清理战场。

不是所有人都得去参加战争的,他们的确派出了一部分人加入了这只远征军,但是,作为一个铸造世界,西格玛·乌斯塔利必须拥有足够的防御。这点是必要的。

尹思玛拉-1-加马看着成群结队的自动唱诵者们远去,为它们的底盘小小地担忧了一下。战后凹凸不平的地面很容易让这些机械的造物摔倒,它们的底盘与轮毂可承受不了这种恶劣的环境。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内却响起了一个令她非常讨厌的人的声音:“到西边的第七铸造厂残骸来,这里需要你来指挥机仆——啊,你这蠢笨的家伙,那是材料输送管道,把它放下!”

说话之人气急败坏地在通讯频道内大喊大叫起来:“我说了,把它放下!该死,你要清理的只有那些野兽们的尸体和倒塌的石料而已,谁让你动材料输送管道的?我真想拆开你的核心看看你的思考阵列!”

“对机仆们宽容一点。”尹思玛拉神甫从容地说,还带着一点幸灾乐祸。“你这么做可不会让万机之神感到高兴。”

“你根本就不懂万机之神!你甚至不愿意抛弃你身上那些羸弱的有机部分!别再和我说话了,该死的,赶紧过来,尹思玛拉神甫!否则我就向贤者举报你在那儿呆了半天什么都不做!”

“你去呗。”

尹思玛拉不屑地笑了起来:“成天嚷嚷着我们都不懂万机之神,结果你连对一个机仆最基本的宽容都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它们仅仅只能执行最简单的命令吗?真是可笑,别再和我说话了,你这个改造狂。”

说完这句话,她从通讯频道内退出,然后继续出神地凝望起那些唱诵者们的队伍。

无独有偶,西格玛·乌斯塔利的轨道之上,信仰使者号,一艘报应级战列舰也正在进行他们的战后清扫工作。

“别动,士兵。”

丝塔茜修女温柔却坚决地摁住了那个惨叫不已的士兵,给他来了一针强效麻醉剂,随后立刻用特制的手术锯将他胸腹处残破的甲壳甲锯开了。下面的伤口简直惨不忍睹,兽人们那粗制滥造的弹药令治疗这件事变得相当困难。

飞溅的弹片卡在他的胸腹中,制造出了一个巨大的创口,内脏剧烈出血,也难怪他会痛成这幅模样。

她皱起眉,转头对站在旁边的另外一名士兵说道:“对不起,我手上的工具帮不了他,这位士兵必须被送入医疗舱。”

“但是,修女,医疗舱已经满了。”士兵手足无措地回答。

丝塔茜叹息了一声,没办法,那些尊敬的天使虽然给他们送来了这样珍贵的宝物,可是数量却并不多。但你还能要求什么呢?这样无私的举动本就应该被感谢,而不是苛求更多。

“我会为他注射一些药品,你带他去急诊室,就在那边。医疗舱只要一空出来,他就会被送进去,至于剩下的事”

修女闭上眼:“就让我们为他祈祷帝皇的仁慈吧。”

那名士兵立刻推着躺在推车上的同伴离开了,还不忘向修女道谢。可丝塔茜心里却没有半点的喜悦,只有自责。他们获胜了,却有这么多帝皇的忠诚将士受了重伤,但她竟然帮不上什么大忙。

对自己的自责让她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这件事总会过去的,而战争才是银河系内永恒不变的主题曲。>

让我们将目光放回绯红之拳与黑色圣堂身上。

晚到许久的赫尔布来切特耐心地聆听着安佳德的复述,并不时点头。在帝皇冠军的叙述结束以后,至高元帅点了点头,满脸的赞成。

“对付这些可憎的异形就应该用这样的手段!”他沉声说道。“史蒂夫大人的计划若是可以成功,那么,我们或许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在奥克塔琉斯星系站稳脚跟,并沿途布下天罗地网截杀那个该死的撕脸者。”

说到这里,他却不满地皱起了眉:“那个灵族的话简直就是多变的天气,一会儿说撕脸者就在我们后面,一会儿又说它还没出发哼。”

他冷哼一声:“若不是看在基利曼大人的份上,我会立刻杀了她!”

赫尔布来切特的话自然是真心的,但安佳德却很清楚,至高元帅可不一定能在单打独斗中胜过那个灵族。

不过,这话他倒也没说出来。

“至高元帅,您此前和佩德罗大人谈了什么?”安佳德问道。

赫尔布来切特由于冥想错过了佩德罗的拜访,但他很快就赶到指挥室并在之后和佩德罗于外面的走廊上进行了单独交谈。对此,安佳德很是好奇他们谈话的内容。

说到这个,赫尔布来切特很快便露出了一个微笑。

“佩德罗战团长想和我们交流一下有关兽人作战的心得。”他说。“我同意了,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你认为呢?”

“我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元帅。”

安佳德也露出了个惊喜的微笑——先不谈绯红之拳一直在与兽人作战,他们的经验肯定也能给黑色圣堂们帮助。这件事背后隐藏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这是佩德罗·坎托为首的绯红之拳在向黑色圣堂释放一个友好的信号。

这可再好不过了。

“的确如此,但这次交流会放在远征结束之后,目前的主要事物还是截杀那个该死的兽人。”

刚刚流露出的一瞬高兴仿佛不过只是幻觉,赫尔布来切特再次皱起了眉:“我会在今晚询问一下西卡琉斯二连长,看看那个灵族今天又说了什么鬼话我对它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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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来莉斯·赫斯佩拉克丝。”

西卡琉斯严肃地叫出了她的全名。极限战士的二连长双手抱胸,看着那个缩在他房间角落里抱着一桶冰淇淋吃个没完的灵族,眼角抽搐。

“噢?你为何要这么说?”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每天都在说有关那个撕脸者的消息,可却总是会在第二天推翻你前一天的所谓‘感觉’。”

西卡琉斯阴沉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另外,从我的房间离开。”

来莉斯看都没看他,甚至还挥舞着手里用来吃冰淇淋的勺子对他不满地挥了挥手:“走开,你挡住了!”

挡住什么?

答桉是挡住她看纹阵投影出的一系列用来打发时间的异世界娱乐作品——西卡琉斯完全没想到这个灵族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无师自通地发现了纹阵有关于娱乐这方面的功能。

她这些天里除了吃冰淇淋就是看这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被称为电视剧的产物,完全没有所谓竞技场冠军的模样。

简直和一个废人无异。

如果她只是单纯的什么事都不干,那倒也罢。

但现在的问题是很严峻的,两艘船上的阿斯塔特以及两名原体都指望着这个灵族脑子里的坐标去截杀那个撕脸者并完成基利曼的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她的行为简直就像是踩着西卡琉斯的脑袋似的令他恼火。

“你这个毫无羞耻心可言的灵族!”西卡琉斯勃然大怒。“缩在我的房间里就也罢了,我个人的风评因为你受损倒也没什么,只要能完成任务,这些都是值得的,但你怎敢这么做?!”

“我做什么了?”

来莉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那个撕脸者的坐标一直在变化是因为有东西在亚空间内干扰我的感知。”

“你不是说你的神给了你指引吗?”

来莉斯皱起眉:“尹尼耶德的确给了我指引,这没错,但那不代表她是全知全能的。死神强大,但并非无敌。我们崇拜她,是因为她值得,而并非她拥有所向无敌的力量——再者,难道你的神就不会出错吗?”

“我不信仰任何神明。”西卡琉斯生硬地回答。

“呵,这话倒是有趣,竟然出自一个有着两位神明庇护的种族之口。”来莉斯冷笑了一声。“你可知你们有多幸运?”

“收回你的话。”

西卡琉斯眯起眼,面无表情,室内的气氛却在一瞬间变化了。他的恼怒与疑问在这一刻全都消失,只剩下最深刻、最沉寂的平静。

来莉斯看见,他已经将手放到了腰间的等离子手枪上。

“或者我让你收回。”西卡琉斯慢慢地说。“不要妄下断言,来莉斯·赫斯佩拉克丝,我不想与你为敌,但那不代表我不能。称他们为神明是一种侮辱你明白吗?”

夜之女王看着这个骤然变得陌生起来的阿斯塔特,沉默了一会,而纹阵投影出的剧集却还在稳定地放送。剧中人物的交谈作为背景音在房间内响起,且连绵不绝,同时还夹杂着一些罐头笑声。

“我明白了。”来莉斯·赫斯佩拉克丝点了点头。“我为我说的话道歉,但你必须明白,我也急于完成尹尼耶德交给我的任务,就和你一样,但这件事并不能因为个人的意愿就改变。”

西卡琉斯慢慢地将手从等离子手枪上放下了。

二连长回头看了眼纹阵的投影,剧中人物们平凡而快乐的生活令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再转过头来时,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那副严肃的模样。

“很好。”西卡琉斯说道。“但你最好赶快,因为我们即将奔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