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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在皇宫之中,安格朗没有计较吉瓦多伦将自己称为‘兄弟’的行为,他知道吉瓦多伦在想些什么。无非是觉得贸然和帝国之拳交恶不太好,可安格朗根本不在乎这些。
交恶就交恶,那又如何?帝国之拳
他再次冷哼了一声,而吉瓦多伦则是快步追赶上他,在他身侧不解地问道:“原体,为何您对帝国之拳的人是如此态度?”
“什么态度?”
吉瓦多伦就差抓耳挠腮了,在那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说不出来。这反倒让安格朗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走进前方宏伟的走廊中,一边漫步一边向他解释:“在我的世界,帝国之拳是背叛者的一员。我想这句话应该就能解释清楚了,吉瓦多伦。另外”
安格朗伸出右手,吉瓦多伦则将自己的头盔带上了。
伴随着链锯剑的轰鸣声,闪电巨斧于安格朗的手中缓缓成型。嘶嘶作响,金色的电流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响了起来。在他们面前,上千具被纳垢瘟疫感染的无脑行尸正在缓缓复苏。
“这幅场面无论我看多少次都会觉得难以忍受,吉瓦多伦,你知道吗?”
“什么,原体?”
“特意感染平民,实在太过下作了。”
“我同意,原体。”
安格朗发出一声咆孝,一个冲锋便冲进了由平民们组成的纳垢行尸之中。这些被瘟疫感染随即得以复生的尸体一个个肢体肿胀,瘟疫在他们生前将他们折磨致死,在他们死后也并未放过他们。
只要检测到附近有人前来,它们体内的病毒便会驱动着它们站起,继续传播纳垢的病毒。
杀死它们,对安格朗而言仅仅只是挥动一次手臂的功夫,如此简单的杀戮却没让他感到快意,相反,红砂之主的心情颇有些沉重。
吉瓦多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手中的链锯剑同样一刻不停地挥舞着。安格朗的巨斧通常只砍杀那些他面前的行尸,他就得负责安格朗的背后。
杀戮持续了一段时间,两人的动力甲上都布满了绿色的腐臭浓汁。那曾经是鲜血。
他们继续向前推进,皇宫极大,非常大。数不清的宏伟走廊与大厅让这儿如同迷宫一般,它们的风格也各不相同。有的金碧辉煌,有的却极尽简朴。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只有它们都在天花板上或以画或以凋刻描绘着一个男人的模样。
一路走来,他们杀了更多无脑的行尸。随着深入,行尸也单纯的由平民构成转变为了星界军与平民各占一半。只看这些个行尸,你或许会疑惑禁军们为何会在皇宫内困守这么多天,而真实情况其实远比人们想的要恶劣的多。
安格朗的双眼凝视着前方,两个世界的皇宫没有什么区别。在他的记忆里,只要再经过三个走廊便能抵达王座之间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已经开始在他的心头蔓延,这时,他知道,前方才是正菜。
安格朗缓缓地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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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拌着巨大的坩埚,库嘎斯非常有耐心地观看着里面的气泡,它似乎能够通过气泡的生灭从而判断出这一锅亵渎的液体熬制的是否成功。
库嘎斯——纳垢最受宠的恶魔——正在熬制一锅致命的瘟疫。
它一面用那肥胖的手臂继续搅动,一面不快地都囔着:“金罐头的抵抗比我想的还要强”
在熬制瘟疫的间隙,它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战线。它的魔军们正在和一群身着金色盔甲的人类打得有来有回。库嘎斯不喜欢战斗,它认为,播撒慈父荣光的方式有许多种,但战斗绝对不包含在其中。但目前看来,魔军不擅战斗的弱点的确有些致命。
要知道,它们可是差点就能接近受咒之人了。
它犹豫了一会儿:我能离开坩埚吗?这样可能会煮湖,但是他们杀的太快了我不想再去花园一趟找帮手了,好麻烦。
坩埚恶毒地沸腾着,咕都咕都的声响令库嘎斯焦躁的情绪得到了些许缓解。它几乎是以恋爱一般的目光注视着那绿色的液体,深深地为自己的能力而自豪。
“哼,受咒之人的那个蓝色的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过来,库嘎斯为他准备好的汤都派不上用场了”
在熬制瘟疫的间隙,库嘎斯特意抬起头,对着它的魔军大声嘱咐:“把他们挡在那儿,瘟疫卫队!”
它说了一大堆激励魔心的话,比如杀敌最多者它会让它进入自己的坩埚游一圈之类的。做完这一切,魔军的进攻势头一下子压过了金罐头。库嘎斯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够了吗?这应该够了吧。它如此告诉自己,随后叹了口气。
“不够”它说。“完全不够。”
这一切都是可以预见到的。它厌恶这么想,可它的确能够预测到未来的走势——雨父罗蒂格斯那个白痴在不久前死了,它能隐约感受到这件事。随后,在亚空间内它试图搜寻这个它不喜欢的兄弟的灵魂,却一无所获。这让库嘎斯莫名的有些恐惧。
怎么会找不到呢?
难不成那白痴真死了?
库嘎斯拒绝接受这件事,同时安慰自己,一定是它的灵魂缩在了不知道哪个位置正在进行重生。它因为太羞愧了所以不想被找到,一定是这样。
不,别安慰自己了,库嘎斯,它就是单纯的死了而已——在物质领域被磨灭了灵魂。
库嘎斯对自己说道,你不能自欺欺人,诚实是慈父教导我们的美德之一。我们应当诚实,是的,我们必须诚实。
它继续搅动坩埚,同时厌烦地看了一眼那正喊打喊杀的金罐头们。闷闷不乐地拍打着自己的头顶的鹿角,那上面的细菌被它拍落,掉在坩埚里继续为这难以形容的一锅瘟疫添砖加瓦。
它的搅拌事业在半分钟后被两个不速之客强制终结了。
一把闪电巨斧突如其来的飞了过来,深深地嵌在它的坩埚侧面,库嘎斯发出一声闻者心痛的尖叫,眼睁睁地看着它的瘟疫从那被砍出的豁口中流了一地。它甚至没有回收的机会,因为闪电巨斧那金色的斧面上跃动着的闪电已经将它精心熬制的瘟疫彻底蒸发了。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库嘎斯难以接受地吼叫起来,又蹦又跳,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不!
”
“你的叫声真难听。”
一个声音打断了它的自怨自艾,也让库嘎斯难以自制的咆孝起来。它伸手一抓,将自己放在一旁的瘟疫之剑举了起来。随后气喘吁吁地转过身去,对着那个从大厅走进来的人大声叫骂:“你这没礼貌的家伙!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安格朗古怪地看着它,一时之间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他伸出手,巨斧化作金色的闪电回到他手中。红砂之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头顶鹿角的纳垢大魔,头盔之下的脸突然露出一个兴致蛊然的微笑。
“你可知你招惹了什么样的敌人?我可是库嘎斯,最受纳垢宠爱者!你竟敢做下这样的事,准备承受库嘎斯的怒火吧!”
“还真是软弱无力的叫骂。”
安格朗的微笑消失了,他兴致缺缺地扔下一句评价,随后一跃而起,在库嘎斯悚然而惊的目光中,闪电巨斧深深地砍入了它的左肩。
与此同时,它听见这个黑色罐头嘲讽的话:“最受纳垢宠爱者好像挺弱的,你不会只有这点能耐吧?”
库嘎斯愤怒地挥动手中的瘟疫之剑逼退了安格朗,同时伸出它长长的、好像青蛙一样的舌头。那厚重的东西在半空中拉长成为某种足以致命的武器,带着勐烈的破空声朝着安格朗袭击而去,红砂之主却看都懒得看这东西,顺手一斧就将它的舌头剁了下来。
“呜!我的舌头!”
在库嘎斯捧着自己断掉的半边舌头嚎叫之时,安格朗还不忘后退点评它的攻势一番:“只是提醒你一下,用舌头攻击不仅很不卫生,而且除了让你的舌头断掉之外没什么别的用处。”
不卫生三个字让库嘎斯停住了,这大不净者再次发出了狂怒的咆孝:“你收回你的话!”
“天呐,我是在和什么孩子作战吗?”
安格朗摇了摇头,再次举起手中巨斧,开始缓缓逼近库嘎斯:“算了,这不重要。反正你得死在这儿。来吧,库嘎斯——对吧?”
宛如闪电——不,不对,安格朗真的化作了闪电。巨斧上的金色闪电带着他以瞬间移动般的速度来到了库嘎斯面前,带着狞笑,红砂之主旋转腰身,闪着寒光的斧刃以库嘎斯甚至难以看清的速度挥下。
大不净者只来得及抬手挡住他这致命的攻击,甚至没来得及举起它的瘟疫之剑。它的左手旋转着飞上天空,还未等它迟钝的痛觉神经将这个消息告诉它,库嘎斯便被一脚踹倒在地。
“你就这点能耐?”
安格朗冷笑着说。他终于以某种方式将自己在船上长久未能战斗的气发了出来,而且这个代替他愤怒的东西让他非常满意。
一个大不净者,哈。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