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人谁在漫威学魔法啊 56.卡迪安屹立不倒

>

安格朗面带欣赏地看着光幕上的情景,他不由得感叹了一句:“他们打得非常好。”

的确,任何人在看见这只小小的卡迪安连队以三百七十五名士兵歼灭了三千五百名叛徒与一名混沌巫师后,都会说出以下评价。

如果这不是模拟,而是真实的战斗。这些士兵每一个都会获得授勋,而战死的那个一排长更是会被追封为战斗英雄。他死前的战吼极大的激励了通讯频道里所有卡迪安人的意志,他们像是疯了似的一拥而上, 三百七十五人将叛军们活生生肢解了。

甚至有个士兵用自己的牙齿咬开了一名敌人的咽喉。

“你的这套模拟系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拟真程度简直可怕”

“很简单,一点小小的精神暗示法术与高等级的幻象魔法。还有各类保障他们生命的自动监测法阵,把这些加在一起,差不多就成了——噢,我差点忘了,还有物质转换法术。那些泥土和被摧毁的火炮可都是真的。”

何慎言的话, 安格朗是一句话都听不懂。

每个字拆开来他都认识,合在一起, 他就一句话都听不懂了。尽管如此,他还是点了点头,并且说道:“阿斯塔特们能用上这一套吗?”

出乎他意料的是,法师的回答是否定的。

“老实说,我不太建议你们也采用这套系统。他们所用的那套模拟训练系统对你们可能不起作用,这就意味着我得加大精神暗示法术的力度。到了那时,你们可能会真的陷入进去——我的意思是”

“如果你在模拟战里死了,你的身体会真的认为你死了。”

安格朗沉吟了一会:“没法使用的话就算了,他们彼此对练倒也能保持状态。”

说到这,原体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里一点本应有的温和笑意都没有。

他还有下半句话没说——阿斯塔特们每隔三天就会进行一次跳帮近身战,不论是敌人跳帮还是他们主动跳帮都是如此。这种作战烈度不能说很高,只能说非常高。

“我实在想不到,那帮蠢货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意识到我们的存在。”

何慎言其实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

他想过四神魔军联合,想过叛变原体找上门来,甚至还为此做了预案。但现实颇具幽默感——没人发现他们的行踪,也没人对此作出任何反应。所谓的联合攻势在这帮叛徒的脑子里好像根本不存在。

“确实令人有些措手不及。”何慎言同意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将光幕熄灭了。

他向后一躺,靠在椅子上,双手搭成尖塔状,眼里是深邃的黑暗。

“考虑到他们根本就没有组织和纪律这回事,这种情况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法师一边说着,一边想起帝国资料的那句描述。他们说,恐虐魔军极其重视纪律与战术,那些有名有姓的堕落叛徒各个都是赫赫有名的将领。

好吧,法师可以用自己的亲身体验反驳这句话。

全是放屁。

组织?纪律?他们大大咧咧的在敌后游荡了如此之久,没有遇到任何有备而来的敌人,或是十艘船以上的舰队。要么是散兵游勇撞见他们,要么就是被他们提前发现然后直接打成灰。

信恐虐的没脑子,信色孽的成天捣鼓多人聚会,信奸奇的一个都见不到,信纳垢的更是少见压根见不着他们人。何慎言突然觉得,自己如此郑重地对待他们真是笑话——话是这么说,但如果真的小瞧敌人,吃亏的一定是自己。

安格朗站起身,他并不着急于一时, 但被困在敌人之间不是件好事。虽然这些叛徒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流,而且甚至会对彼此开战,这大大方便了他们作战的隐蔽性。可是,他还没忘记自己的誓言。

他要找到幸存者,并将其拯救出来——任何有可能的幸存者都是他的目标。奈何航行至今,所见到的皆是敌人。他们扫描了每个残破的行星,没有一颗上面是还有人类存活的。全部都是死亡星球。

“你恢复的如何?”他转过头,对法师问道。

“早就恢复好了,我甚至都有点适应这儿了。”法师半开玩笑地说,随后沉默了一会。

他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们直接冲进亚空间怎么样?”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安格朗反问道。“如果这是个玩笑,那你的幽默感最近恐怕有所减退。”

他从法师脸上没看到任何笑意,于是,原体说:“且不提你进那鬼地方是想干什么,我们船上可还搭载着凡人呢。”

何慎言依旧保持着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船体本身自带的保护法阵能够让他们撑到航行结束——你误会我了,安格朗。我不是要进亚空间直接空降到那群叛徒的脸上跟他们来次亲密接触。我是想进行亚空间航行。”

安格朗皱起眉:“可是,你不是说没法再进行亚空间航行了吗?”

“如果是长途航行的话,的确不行。但我另有所图。”

帝国的亚空间引擎技术是相当先进的,亚空间引擎可以在现实空间中撕开一道裂口后使舰船进入亚空间,接着再在目标地撕开另一道缺口返回现实空间。这一革命性的发明可以将数代人的旅行时间压缩到数天左右。

但也有其局限性——比如极其依赖导航员这种变种人,而且必须由大型船只才能搭载笨重的亚空间引擎,还得在曼德维尔点附近才能进入亚空间。

曼德维尔点,在帝国官方的资料里,其定义为船只能在不受恒星或其他天体引力干扰的情况下安全地进入或离开亚空间的最小距离。如果一艘船过早的进入或退出亚空间,那么就可能会给飞船或周围的世界带来灾难。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们必须在曼德维尔点附近进行亚空间航行。可是在卡迪亚爆炸后,大裂隙附近已经成为了混沌的狂欢场,亚空间能够随意影响现实,别说是找到曼德维尔点了,就算是普通的航行都有可能会直接被扔进亚空间。

须知,亚空间内部是混乱而不可预测的,再有经验的导航员也不敢说自己能一定将船只带到目的地。数万年以来,迷失在亚空间内的船只数不胜数,有的曾短暂出现在现实世界过,有的却再也没有。>

法师的手指彼此互相碰撞,有节奏的搭在一起、随后又立刻分开。丁点的魔力在他的手指间盘旋,形成淡蓝色的光点,或是金色的闪电、猩红的怒焰。

随后,他突然说道:“星炬的光辉依旧在稳定燃烧,祂还在为人类指引道路。你应该知道星炬的本质吧?”

安格朗当然知道。

星炬是古老的发明,也是帝国的一尊指路明灯——它是一座灵能灯塔,能够在亚空间内稳定地散发光芒,有资质的导航员能够看到星炬的光辉,从而带着船只穿过亚空间。说白了,星炬本身其实就是一团高强度的灵能能量。

任何有资格的灵能者都能看到它。

不仅仅是导航员,部分阿斯塔特也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有时会在战斗中被星炬赐福,星炬本身对恶魔们的杀伤能力极为惊人,据推测,应该是其脱胎于帝皇的关系。

可是,这伟大的发明也并非没有代价。

火炬是需要燃烧的那么,星炬的薪柴来源于何处呢?

答案是灵能者,有一万名经受训练的灵能者协助供能,星炬每天还需要消耗额外的一百名灵能者,这一百人从出生到死亡往往都不会离开星炬庭。在他们获得了帝选者的身份后,便会被带到星炬大厅中。

然后被活生生烧成渣。

这就是牺牲的意义——这一百人知道自己的结局,但他们心甘情愿地为帝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盖因他们知道,牺牲乃帝国之基石。死亡是有意义的,死亡是值得的,死亡是帝皇的恩赐。

安格朗知道星炬的本质,正因如此,他对这发明又爱又恨。

他说:“我知道,怎么了?”

何慎言淡淡地说:“星炬是帝皇灵能的具象化,也就是说,任何信仰祂的人都能和这巨量的灵能产生联系。”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此时缓缓燃烧起了两点金色的火焰:“虽然我不怎么信仰祂,但我有他的力量——所以,我可以暂时借用一部分星炬的特殊性,来和一些处在我们附近的人联系。”

“你的意思是?”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法师笑了起来。

“有人背叛,自然也就会有人始终保持忠诚。他们对帝皇的祈祷有一部分会传到星炬那里,然后被我接收,再被我反向追踪到他们的位置然后,我们再通过亚空间短距离航行直接到他们附近。”

他做了个手势,安格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能做到这一点,法师,我们回归帝国后,或许没有荣誉能配得上你了。”

何慎言不置可否地一笑。

荣誉?

他要的是胜利。

帝国的战争,归根结底是种族的战争。不论正义与邪恶,不论手段残酷与否——在银河系内,全人类有且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胜利。

只有胜利才能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而失败的下场,却绝不仅仅只是死亡那么简单。

-------------------------------------

“我需要的不仅仅只是舰队而已,你明白吗?该死的!”

基利曼很少如此生气,他是个高明的政治家,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他却显得怒发冲冠。

“我需要有远见与才能的英雄,我需要舰队、步兵集团、重火力、装甲战斗载具、灵能者我需要一切能用得上的东西!”基利曼的怒吼声从房间里甚至能传到外面。

“任何东西!任何——东西!这是一次关乎到整个人类命运的远征,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去告诉刺客庭,让他们立刻派人去杀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混蛋!”

审判庭的联络官点了点头,刚准备离开,却又被基利曼叫停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听着,我很抱歉——女士,我的气并不是冲着你来的。”

短发的联络官又点点头,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坐在书桌后方,基利曼的表情有些疲惫。

他叹着气,揉着自己的眉心。最近的工作强度就算是让他这样的原体都有些吃不消——要统筹一场远征,各个方面他都得考虑到。后勤、人员调动、信息情报。考虑到现在帝国的情况,他只能信任自己。

“你刚刚带来的口信实在让我有些气愤,他们居然还不能看清现在的情况。这早已不是私下里传闻的那样,我睡了一觉起来疯掉了,想要发起一场将帝国拖入战火之中的战争”

基利曼凝视着联络官,又像是在凝视着别的什么东西:“战争从未结束,又何谈再发起一场新的战争?如果不能收复失地,处理掉大裂隙周围的叛徒,那么,帝国就毫无未来可言了。”

联络官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声音清冷:“大人,请下令吧。”

基利曼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抱歉地笑了笑:“很抱歉对你发这些牢骚,那么”

他的门被撞开了,一个穿着精工动力盔甲的阿斯塔特走了进来,他神色焦急。基利曼立刻认出了他——那是他的二连长,卡托·卡西琉斯。

“原体——”卡托·卡西琉斯看了联络官一眼,对方立刻知趣的离开了房间,还带上了门。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沉重的语气说了句话。

基利曼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