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虎啸众将跟一群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互殴不止。
广场上,声势浩大的“退租”口号响彻半空,经过店主们的联合,迅速达成协议,为此还专门成立了个什么退租委员会,各种举报、维权电话更是集卷劳动、商业、工商等多个部门。
虎啸购物中心就这样,以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在锦城的各个层面当中。
“闹什么闹!全给我住手!”
就在这时,大厅的电梯门打开,向来休闲打扮的任忠平竟一反常态的换上了西装、衬衫,脚踩一双擦得锃亮的尖头皮鞋,大步流星的冲到正用胳膊肘扭着一个工作人员脖子的蚊子跟前,抬腿就是一脚。
蚊子被踹了个踉跄,满眼诧异的看向对方。
“要疯啊你们,撒手!”
接着任忠平又一巴掌掴在徐高鹏的后脑勺上,中气十足的喝叫:“所有虎啸的人,全部给我原地后退三米,老子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听到他的吆喝,一群兄弟先是愣了几秒,接着不情不愿的照做。
虽说老任头平常很少露面,公司有什么大会小会也基本不参与,但大家都清楚他跟伍北的关系,也明白此时确实需要有人给个台阶下,不然继续僵持下去,只会让局面越来越混乱。
“你们几个赶紧给卫生部门的同志道歉,大早上的谁也不乐意动肝火,他们也是为了工作和履行上头的命令,何苦互相难为!”
见场面暂时控制住后,任忠平手指徐高鹏、黄卓等人皱眉示意。
“任叔,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们先挑事,我就问了一嘴什么传染病,那逼养的上来就骂娘。”
蚊子摸了摸脸颊不知道被谁抓出来的几条口子,委屈的解释。
“道歉!马上!”
任忠平瞪眼低吼。
迟疑几秒后,蚊子紧攥拳头,很是屈辱的从牙缝里挤出个“对不起”。
见任忠平满脸尽是不可置疑的严肃,冷静下来的徐高鹏几人也纷纷气鼓鼓的上前认错,即便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小伍走之前,把公司交代给我,我也承诺过肯定会替他守好,咱们是虎啸家的人,哪怕明知道有理,该屈服的就是就得把脑袋耷拉下去,老话有云,物极必反,今天你们有多狼狈憋屈,明天就有多光芒万丈!”
扫视一眼小哥几个,任忠平缓缓出声。
“现在,全部滚到会议室反省,这会儿商户讨论群里正是群愤激昂的时候,谁也不许争论辩解,全都以稍安勿躁为封面发红包,他们该骂的骂,你们该发的发,我不让停不准停!”
当注意到一群犊子们的眼中总算焕发神采,任忠平再次挑眉训斥,只是眸子里多了几分欣慰。
“知道了任叔。”
“马上就办!”
尽管心底百感交集,但一众兄弟还是展现出良好的服从性,在这种风雨飘摇的紧迫时刻,任忠平的沉稳登场,无疑给大伙注入了一抹强心针,最起码不至于让小年轻们觉得不知所措。
打发走自家人,任忠平又看向严严实实堵在门外各个部门的工作人员,深呼吸一口气,猛然弯腰深鞠一躬:“给大家添麻烦了,不论原因几何,我知道各位并非有意刁难,毕竟同处锦城,往后也不可能不见面,难为我们也不能让诸君平步青云,该配合的地方虎啸上下一定竭尽全力,能抬手的时候,也希望您们网开一面,先行谢过!”
几句话说的铿锵有力,态度却又不卑不亢,只要不是太缺心眼的,谁都能听懂其中的蕴意。
说罢话许久后,他才直起身子,浑浊的目光挨个从面前那些人的脸颊掠过,仿佛是在感谢,又像是要记下每个人的模样,凡是跟他对视的人,全都不自然的错开视线,孰高孰低、吹糠见米。
“我能出去跟我们的商户们说几句话么?他们全是购物中心的衣食父母,此刻大家火急火燎,我想各位也不愿意做出断人财路的举动吧?”
沉寂片刻,任忠平接着又指向门前沸沸扬扬的广场。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这世上没有任何仇恨比这更难以化解,听到任忠平的话,几个部门的带队人员简单商议几句后,立马示意各自手下将门前的空地让了出来。
见任忠平走出大厅,不少情绪激动的商户当即一窝蜂似的涌上前,各种粗鄙、肮脏的话语萦绕在老头的耳边。
“各位,我是安保部的老任头,相信不少商户老板们之前就见过我,不过今天我出面不是为了帮大家解决小偷小摸和你们日常遇上的那些小麻烦,我是想代表我们伍总跟大家说两句知心话”
任忠平仿若没听见一样,仍旧满脸堆笑的开口。
“说个叽霸什么说,退租!”
“是啊退租,我们全是做正当买卖的老百姓,经不起你们三天两头的折腾!”
“**不干净就老实找地方躲着,还有脸搞什么购物中心祸害人,真晦气。”
几道高亢的骂叫瞬间打断。
“退租!退租!退租!”
紧跟着数十名商户仿若商量好一般,情绪激动的挥拳呐喊,那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就连周围卫生部门的工作人员都被吓得不自觉望旁边退闪,唯恐会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