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好一阵子后,郭秘书才缓缓离去。
邵坤崴坐在小床上,怎么都无法安然入睡,一方面是他确实有点害怕,尽管这些年胡作非为,闯下不少祸端,可正儿八经跟人命挂钩的事儿他从未做过,哪怕是前段时间与罗天在海上酿造血案,他也基本是处于个旁观者的身份。
再者就是他有些信不过郭秘书,准确的说是怀疑任何人,尤其在从冀援朝口中得知亲生老子要把他送去鸡棚子后的事实,他几乎对整个世界世界都产生了质疑,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去深刻思索过自己有多混蛋。
另外一边,同样睡意全无的郭秘书回到卧房,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睡去。
往日里松软的鸭绒大床房此刻却犹如针毡似的让他难受。
「既然管不了就推出去,咱们又不欠邵家的。」
哪知道旁边的妻子竟也没有睡着,冷不丁的开口。
「你懂个屁,邵坤是老邵的命根子,但凡他还有三分奈何,绝对不可能出此下策让冀援朝想办法把儿子给收监,说明啥?说明他已经意识到孩子完全不受控制,透过今晚这些破事也不难看出来,邵坤没少被深海组织洗脑,不然也不会干出当街调戏小姑娘的蠢事。」
郭秘书翻了个身子,沉声道:「老邵现在正是绝望的时候,如果我可以想办法扭转邵坤的思想,你说是不是大功一件?到那时候,我让他给我铺关系调到市里那些肥缺单位还费劲吗?就算不会市里,最起码再往上蹦半级也不是啥难事吧?」
「关键你咋管?我刚刚给邵坤煮饺子的时候,他边吃边哭着跟我说可能是杀人了。」
妻子李佳妮随即坐起来发问。
「嘘嘘嘘!」
唯恐隔墙有耳,郭秘书忙不迭捂住媳妇嘴巴,皱眉说道:「哪可能那么寸,邵坤多大胆子我心里很清楚,要说他跟人动手我信,可要说他敢弄死谁完全就是无稽之谈,我估计当时他肯定是吓倒了,根本就没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等明天我再找朋友具体打探一下。」
「你抓紧时间把他送走吧,家里就我和闺女,多不方便啊?」
李佳妮不满的搡开老公,娇嗔道:「别的不说,就是上个卫生间,我们娘俩都得先敲门,况且你一旦不在家,就只剩下我们更尴尬,我总感觉邵坤看我的眼神都邪呼呼得。」
「越说越没谱,抛开年龄不论,我基本跟他叔差不多,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就算再坏也不可能坏到你说的程度,别叭叭了,赶紧睡吧,明早上还得送孩子去学校呢。」
郭秘书不耐烦的摆摆手,随即重新躺下。
黑暗中,两口子谁也没有再吱声,郭秘书凝视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他老婆同样也睁大眼睛在发呆。
与此同时,位于市郊的深海生物研究院。
「谷小姐,货源基本已经搞定,随时都可以送去上京,但那几个女孩应该怎么」
安仔推开谷思的办公室房门发问。
「按老板说的进行呗,老板把任务交代给你们了,我又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谷思面对笔记本电脑,噼里啪啦的扣动键盘,玩着个不需要什么智商的纸牌游戏。
「谷小姐,您可能有什么误会,老板确实是交代我和排骨应该怎么做,但具体的流程和方案还是以您说的为准。」
安仔缩了缩脖子解释。
「不用,你们定就行,我不知道怎么办合理。」
谷思非常抗拒的摆手驱赶:「麻烦出去把门关上,我要休息了。」
「谷小姐」
「你告诉我,咱们干活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安仔刚要继续说话,谷思突然「啪」的一下合上电脑屏幕,杏眼圆睁的低吼:「就是为了剥夺其他人的生命和生活吗?」
「什什么?」
安仔被对方的问题一下子给搞得有些傻眼。
「没什么,我差点忘了你跟我都是傀儡,有自己的想法本就属于死罪。」
谷思皱了皱紧致的小翘脖,苦笑道:「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吧,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发表任何评论。」
「谷小姐,我能大概猜到你于心不忍,但又非常不能理解的是既然您不忍,为什么又要把邵坤给带进圈子里,如果今晚你没有把他喊去那家烧烤店,我和排骨就算再领命也无法进行,所以说穿了,你还是个帮凶,只是现在突然有点良心难安罢了,不是吗?」
安仔冷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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