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浑浑噩噩中的伍北迷糊好一阵子后,才慢腾腾睁开眼睛,随即手忙脚乱的摸索。
“喂谁呀?!”
被人无端打扰美梦,伍北的心情郁闷的提高调门。
“你好冤先生是么,我们是景区警务站的,您的朋友”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打错了!你特么才姓冤,你全家冤!操!”
伍北不耐烦的直接挂断,将手机抛到一边,继续闭眼打瞌睡。
猛不丁,他突然意识到车内安静到有些过分,下意识又“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左右环视几眼,这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服务区,而黄卓也不见了踪影。
“啥情况啊这是”
伍北揉搓几下眼眶,把脸贴在车窗上观察起来。
外面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应该是个极小的服务区。
沉思几秒后,伍北动作很轻的打开车门,径直朝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因为整个服务区那里是唯一有亮光的地方。
同时间,锦城景区警务站。
梅南南倚靠角落而站,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时不时眨巴几下,要说这家伙是个糙汉子吧,刚一进来他就知道拿起扫帚帮人清理卫生,还美其名曰为了留份好印象,人情世故这块拿捏的比他爹还熟络。
可说他懂事吧,这货又是个生冷不忌的野蛮人,尤其是谈到赔偿、承担医药费之类的时候,立马敢摆出要命的姿态。
就在他靠着墙皮后悔刚刚下手实在太轻的时候,一个上岁数的巡捕走了进来。
“梅南南是吧!晋省原市人,练过散打,当过运钞安,还曾经在动物园狮虎山干过一段时间饲养员,每次离职都是因
x33为跟人发生冲突,不过从未监禁劳教过,履历很丰富嘛。”
不等他开口,对方率先如数家珍的将他的光辉历史挨个数了一遍。
“不是领导,我我脾气是不太好,但是人不坏,比如当饲养员被开除,是因为我发现组长克扣给老虎买肉的钱,还有当运钞员时候”
梅南南忙不迭站起身解释。
“大概了解。”
巡捕笑呵呵的摆手打断:“作为一个执法者,我只能评价一句你的做法合乎情理,但是违背法律,包括今晚上也一样,长话短说吧,被你打的宋彬脸部多处挫伤,虽然构不成量刑,但民事诉讼你肯定躲不了,再者就是对方的医药费、营养费和误工费,也都需要你承担,还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你那位姓冤的朋友,对我们的告知电话根本不予理睬。”
“等等,什么姓冤??他是我的冤种朋友,但人家姓伍!能不能把手机给我,我自己联系他。”
梅南南一拍大腿,哭笑不得的解释。
“手机给你不合规定,我们可以试着再帮你联系一下”
对方摇了摇脑袋拒绝。
“那你按规定走吧,反正我没钱,爱咋滴咋滴,大不了嘎我腰子卖我血!”
一听这话,梅南南直接崴坐在地上,泼妇似的原地打滚,嗷嗷干嚎:“肚子疼,我阑尾炎犯了,绝对是被狗日的彬哥给欺负的,既然是斗殴,为什么他能去医院,我不能去啊,我要求马上送我去检查。”
“你先起来,再撒泼我可要采取措施了!”
巡捕立即伸手薅拽,结果尝试几次,硬是没能成功。
“你这小老弟是一点不懂事,我现在不放你出去也是为了你好,警务站门口目前聚集了大量小流氓,出去倒霉的还是你!”
巡捕无可奈何的解释。
“什么!有人堵我!来来来,你放我出去,我倒要看看谁有杀人许可证!”
梅南南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瞬间一激灵跳起来,挽起袖子就要往外走。
“站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给我老老实实呆着,想走也得等你家人朋友过来!”
巡捕瞪眼训斥一句,随即又说道:“我再联系一下你朋友,看着挺精明个大小伙子,怎么尽干傻事呢。”x33
“好啊死娘炮,还特么敢找人堵我,等着昂,看我出去不把你丫篮子薅劈叉!”
梅南南重新蹲到墙角,小声嘟囔几句。
“进去,蹲墙角别动弹!”
就在这时,又有三个年轻小伙子被巡捕推搡进屋。
这仨家伙长得都很有特色,一个染着原谅绿的蓬松爆炸头,一个梳着三七分式的瓜皮发型,仅剩一个白白净净的青年还算正常,结果却只穿条四角大裤衩,赤裸的脚丫子上糊满淤泥。
三月的锦城虽然温度适中,但是也远没有达到换夏装的程度,不得不说这小子属实挺另类。
如果虎啸家的兄弟在场,绝对能瞬间认出这哥仨,竟是双球兄弟和吴松。
正所谓:奇葩的成长各有千秋,瑰宝的结局殊途同归。
“同志,我们摸鱼犯了哪条法?”
瓜皮头男子不服气的哼唧。
“摸鱼不违法,但你们跑鸿恩寺的许愿池里抓鱼就有点过分了!”
一个巡捕当场被气笑了。
“王队,他们三人要求联系姓冤的朋友跟梅南南刚刚给咱的电话号码是同一个,那人会不会精神病院的主管医生?”
门外又有一个巡捕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手指新进来的哥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