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简单，她就是单纯看不惯花涯恃宠而骄，想给她点儿教训。</p>
听完九姨太毫不悔改，仿若替天行道的陈述，坐在花涯床头的顾屿面沉如水，一动不动。</p>
众人都以为看在唐副官的面子上，顾屿不会发难，包括降香也是这样想的。</p>
可他们错了，就在花涯的眉头稍微舒缓一些时，顾屿站起身，摘了眼镜扔到一边，旋即扬起手狠狠给了九姨太两耳光。</p>
金黄夕阳中，他的目光很冷，就像在看一个已死之人：“你算什么？也敢碰她！”</p>
这两巴掌打下来，不仅打了九姨太，也扇在了唐副官脸上，这个道理，顾屿不可能不懂，但他还是做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歃血共患难的兄弟在他心里也比不上花涯。</p>
夕阳泛出了血红色，降香第一次怀疑：顾屿真的是在演戏吗？</p>
九姨太虽然交出了解药，可直到第三天深夜，花涯依然昏迷不醒，看样子还被折磨得很惨，额头上不停地冒细汗，也不知是陷入了什么噩梦，一会儿喊“阿玛额娘”，一会儿喊“降香”，但呼唤得最多的还是“叶沉哥哥”……</p>
“顾屿，这里我守着，你去休息一下吧。”</p>
这几天，顾屿一直都守在花涯床边，寸步不离。</p>
降香心中的担忧越发浓烈，如果是演戏，他有必要在“观众”昏迷时继续演吗？</p>
顾屿朝降香摇了摇手，似乎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他的所有目光都放在花涯脸上，花涯皱眉，他也皱眉；花涯稍微舒缓一些，他也跟着平了眉眼。</p>
终于，降香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顾屿，你说过不会弄假成真的。”</p>
晦暗的烛光里，顾屿微微偏过头：“你是在质疑我？”</p>
“只是提醒。”降香垂眸。</p>
好半响，顾屿才转过头，目光再次回到花涯苍白的脸上，眼睛一眨不眨：“我只是在想，若她一睁开眼就看到我守在她身边，她会不会很感动？是不是会喜欢上我？然后，我就能报复她了。”</p>
顾屿说得郑重其事，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说出来的，不知是在说服降香，还是自己。</p>
然而，在行动面前，言语往往很苍白。</p>
转天，顾屿就差点为了花涯开枪毙了九姨太，因为，花涯虽然醒了，却不会说话了。</p>
顾屿的本意是杀了九姨太，可花涯指了指九姨太的喉咙，顾屿略略一怔，最后，他把下巴抵在花涯发顶，无奈道：“好吧，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p>
那天晚上，九姨太被毒哑后赶出了督军府，即便是在喝药之前她声嘶力竭地喊，说她没下哑药，可没人相信她。</p>
不过，降香信，因为下哑药的人，是她……</p>
很快，有消息传进府里，说九姨太溺死在了返乡的途中，看似是意外，抑或是自裁，总归死状凄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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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涯的嗓子是有机会治好的，只要周大夫从青州赶回来。</p>
然而，花涯不愿意，顾屿好几次想发电报，都被剪刀抵在脖子上的花涯给吓住了。</p>sxbiquge/read/43/435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