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主宰操纵法则之力,以大开大阖居多,声势浩大,难免失之粗疏,犹如壮汉挥舞铁锤,多一半气力却是落在空处,真正打到人不过十之一二。重元君原不至如此不济,却不防对方将法则之力层层叠加,收拢在方寸之间,猝然发难,一时吃了大亏。不过他半路出家修持血气,却是走了别一路数,因袭“星躯”旧例,将肉身打磨得坚不可摧,虽然吃了一记狠的,并无大碍,他暗暗拿捏法则之力,等对方靠近前,伺机反击。
巫轻肥大占上风,将重元君打入山崖,埋了个结实,并未趁机一气攻上,而是退而结网,编织法则之线,张开血气神域将其重重困住。血气主宰若不顾一切舍命脱逃,凭他一己之力,未必就困得住,况且生擒对方比打灭更难十倍,不知要耗费多少元气,稍一疏忽便前功尽弃,巫轻肥打点起十二分精神,体内“血眼”逐一震荡,一道道血影飘然而出,围堵四方。
重元君顿时察觉不对劲,一颗心直往下沉,神域如天罗地网,将他牢牢困禁,再耽搁下去,只怕脱身的机会越来越渺茫,他当机立断,体内血气如山洪暴发,蓦地张开神域,一道血光冲天而起,四下里土石尽数化为齑粉。
巫轻肥“呵呵嘿嘿”笑了几声,重元君终究还是慢了一步,猎物入网,鱼儿上钩,剩下要做的就是慢慢熬,熬得他上气不接下气,才好收入囊中。算计归算计,能否如愿还要看运数,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万一对方拼着鱼死网破也要突围,他也只能不无遗憾地将其打灭,落得个两手空空。
法则笼罩之下时空扭曲,往哪里突围并无太大分别,重元君一时也窥不出破绽,五指一握,血气神域蓦地收拢,将己身层层裹挟,随意挑了个方向,腰腹猛一发力,如离弦之箭猛地撞去。眼前忽然一花,一道血影飘然挡于身前,高高瘦瘦一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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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察觉到他脑中一闪念,瘦汉、老者、少年郎齐齐收住脚步,巫轻肥立于羊肠河边,轻声道:“重元君一身道行得来不易,舍弃了未免可惜,你我何不收手坐下来谈谈,谈不拢再打也不迟,如何?”
重元君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低头默默无语,那胖子主动松开双手,重元君顺势拔出右脚,深深看了他一眼,再无轻视之意。巫轻肥伸手相邀,请他到岸边略坐一坐,四道血影各立一方,遥遥相望,血气神域笼罩四野,戒备森严,无路可投。心中一旦开了个口子,就一发不可收拾,重元君长叹一声,举步上前,跟对方拱拱手,苦笑道:“巫主宰好手段,我自愧不如,只可惜你我俱是井底之蛙,争来争去也不过在泥潭里打滚……”
语不惊人死不休,重元君一开口,显然意有所指,巫轻肥顺着口气问道:“惑界浩瀚无垠,波澜壮阔,正是你我驰骋用武之地,为何说只是一个泥潭?”
重元君不觉笑了起来,意兴阑珊道:“巫主宰难道不知惑界虽大,只是上尊大德祭炼之物?劫余大德业已陨落,惑界无主,吾辈奉天帝之命降临此界,消耗血气,动摇根本,只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罢了!”
巫轻肥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截了当,一口道破来意。(.suya/1/148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