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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君。
在李稷说出这句话时,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因昭华君,是战国六公子之一的称号。
战国六公子是除了八人神之外,如今山海大陆上年轻修行者中是最具影响力的称号。
除了前秦之外,山海大陆上的七个国家每个国家都有一位。
南楚春华,东吴昭华,北魏光华,后辽风华,中唐琼华,西戎鬼华。
在这六位公子之中,南楚春华君名气最盛,被誉为战国六公子之首。但谁都知道,战国六公子之中境界最高的其实并不是春华君姬嘉树。
而是东吴的昭华君。
之所以昭华君境界最高却不被誉为六公子之首,主要就是因为……此人实在是太过神秘。
东吴昭华君不愿公开露面这一点非常出名,比他本人的身份更出名。
“居然说自己是东吴的昭华君……”
“等等,这人之前好像和东吴继子站在一起过……”
“那东吴人知道他是谁吗?”
百姓中响起窃窃私语,陈子楚姬清远归辰等人看着不远处的李稷,猛地回头看向身边的赵光。
站在树下的赵光感受着无数目光投到自己身上神情复杂。
他二哥实在是过于低调,低调到大部分人都不敢信了。
其实在刚刚看清李稷身着的祭服之时,台下就响起了不少百姓的议论。
“那身祭服再加上国师大人说他姓东方,此人难道是东吴国师之子?”
“但东吴国师听说没有亲子,只有一个从不露面的养子……”
“可是东吴国师的养子不就是……等等,难道这个人就是昭华君?”
“不对吧?昭华君从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上一次出现还是三年前的六公子聚会,怎么可能会来南楚,还公开出现在众人之前?”
“难道东吴国师还有其他养子?”
那身祭服其实已经足够明显,但东吴昭华君的神秘和不近人情实在是太过出名,让人都不敢相信来人的真实身份。
这种事也只有昭华才能做到。
站在高台上的姬嘉树注视着台下的那个青衣男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在见到李稷之时,他陌生的同时却有一种熟悉感。
因为他们之前见过。虽然只见过远远的一面而已。
同为六公子,他和北魏的光华君和风华君都很熟,唯独不熟悉这位昭华君。
只因此人,从不参加修行者之间的对战,从不在人前露面,相貌不明,年纪不明,甚至……姓名都不明。
之前修行界还有不少人怀疑是不是东吴实在选不出人来又想压南楚一头,所以才杜撰了这么一个人出来。实际上天底下根本没这个人。
直到三年前,借着他拿到初阶大典魁首加上有三位公子在南楚聚首的喜事,战国六公子之间举行了一次集会,除了西戎的鬼华君,所有六公子都到场了。
包括那位昭华君。
那一次,人们才知道这样一个人真的存在。
但当天那位东吴昭华君虽然到场了,却只是远远地站在另一个山头,没有和其他几位公子直接会面。大部分人只看到他一个背影。
包括姬嘉树。
可只远远感受到他的气息,在场所有修行者就明白传言不假。
东吴昭华君,的确是六公子中境界最高的。
但即便如此,还是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出身何处师承何方。
只知道他是东吴国师的养子。
一直以来东吴昭华君,都是战国六公子中最为神秘的一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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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想到,今日在此时此刻此景之下,那个隐藏至今的男人居然亲手揭开了他身上的迷雾。
更没人想到,这个过于低调的男人已经成为了天阶。
“昭华?”这时姬墨看着不远处尚且年轻的男人冷笑道,“难得啊,你居然有胆量承认了。是因为晋升了天阶觉得有底气了吗?”
此话一出,台下瞬时炸开。
姬墨此言,等于彻底肯定了李稷的身份。
“还真的是昭华君!?”
“天呐,小老儿这是什么运气,居然能亲眼见到东吴的昭华君!”
“果然就是东吴国师之子的祭服啊!我们刚刚不是没猜错么!”
“是啊,除了昭华君还有谁能穿这件衣服!仔细一想不就明白了!”
的确是仔细一想就明白了,就算人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事后也会意识到他的身份。
台下的赵光闭上眼睛。其实在李稷换上这件衣服之时,这个男人就做好了觉悟。
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抵抗的觉悟。
因为他要面对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可你就算搬出这个身份来又有什么用?”
姬墨看着对面气息尚且不稳的年轻天阶,缓缓地抬起手,眸光轻蔑,“你现在站都站不稳,还妄想阻拦我?”
“你觉得自己二十一岁升上天阶很了不起?所以开始管闲事了?”姬墨淡淡开口,修行者中顿时发出惊呼,棚下其他考官尤其是天阶的脸色都变了。
赵光瞳孔一缩,下一刻握拳狠狠骂道,“这个**!”
姬墨这句话是故意的。
在修行界,天赋异禀进阶太早太快的修行者是一种非常受人忌惮的存在。常有老天阶捕杀刚刚破境进阶不稳的年轻天阶的事情发生。
像是当年少司命那样的,能活下来纯粹是因为前期有那样一个师父后期自身实力太强。
除了那个少女之外,刚刚破境的天阶修行者无不要小心翼翼隐藏自己的身份直到境界稳固。
可姬墨刚刚那句话,让本来就容易遭到捕杀的李稷情况变得更加凶险。
“天爷!二十出头的天阶……小老儿没听错吧……”
“这么年轻啊……”
“听说是刚刚破境,可这胆子也太大了,等下能走出这座山么?不会半路被人截杀吧?”
“哪要等走出这座山,现在国师大人就能收拾了他。就算是天阶,但想和国师大人对抗也太自不量力!”
姬墨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静静调动浑身真元,冷漠地注视着李稷。
“看着你养父的份上,我不杀你,但现在,给我让开。”
神子的声音冰冷至极,在那一瞬间属于等阶二的威压让在场的高阶修行者都弯下了腰杆。
李稷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但下一刻他扶着柱子默默地挪动了一步,挡在了姬墨和台上的嬴抱月的中间。
挡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
“你……”姬墨凝视着对面的男人,忽然笑起来,“你看来是真不要命了,你知道你护着的人是谁么?”
李稷闻言一愣,台上正要举剑的嬴抱月也一怔。
“看来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我只说最后一遍,”男人冷冷睨着对面的李稷,“让开,不然的话……”
“我能打断你全身经脉第一次,就能废掉你第二次!”
听到这句话,嬴抱月瞳孔一缩。
李稷曾经被姬墨……打断过全身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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