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稳不住了,“嫂子,你叫我不要嚷嚷,要是换做我大哥出去跟野女人鬼混,你咋整?”
大嫂晓得姑子的泼辣,不敢跟她辩驳,只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婆婆。
郑氏也上前来一把抓住老娘的手臂,“娘,你跟我,嫂子的是不是真的?黄当真跟长坪村那个黑凤搞到一块儿?”
郑氏老娘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嘴却终于张开了。
“外面人得有鼻子有眼的,看到黄进了黑凤家,夜里进去的,麻麻亮出来,翻墙出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腿摔了一跤?
郑氏突然想起这几黄洗澡的时候,左腿膝盖上一片淤青,问他咋回事他是在路上走路跟人推车上不心撞了一下。
她当时就犯了嘀咕,好好的走路咋就跟人推车撞上了呢?还撞得那么重……
“闺女,黄对你到底咋样啊?是不是时常出去喝花酒?”郑母又问。
郑氏回过神来,“他从不喝花酒,除了进货和送货,其他时候都是在家里陪着我和孩子们……”
郑母又问:“既是这样,那为啥外面都在黄跟长坪村的黑凤有一腿?”
郑氏愣了下。
边上的大嫂也问:“妹子,你认不认得黑凤?”
郑氏点头,“当然认得,那个女人在长坪村开杂货铺子,货都是从我家铺子里进,也有两三年的生意上往来了,起初是她自个过来进货,最近这大半年都是我们送。有时候黄送,有时候黄不在家我就捎信让我公爹去送。”
“那就对了!”郑母拍了下大腿,把郑氏拉到一旁:“我的个傻闺女啊,坏就坏在这儿了,八成是送货一来二去的就给勾搭上了。”“原本这事儿我们还不想跟你,怕是捕风捉影,我让你大嫂去长坪村那边偷偷打听,”
“那个黑凤,在村子里名声不好,跟好几个男人不干不净,自个家的男人被她打发去了县城那边的土窑烧砖,一年回不来两回,那个女人乱着呢!”
郑氏摇头,脸色苍白,目光涣散,口中喃喃着:“黄跟我青梅竹马,我改嫁,他都不嫌弃我,还为了我休了他前妻,他咋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儿?”
郑母叹息:“被褥滚破了八床,娃生了五个,都摸不透丈夫的心!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边上,大嫂也补充道:“咱姑爷年纪轻,模样也端正,如今在镇上开着铺子荷包又有几个银子,在外人眼中也算是风光体面。”
“他不去招惹别人,就怕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凑上来招惹他,这男人啊,就是猫,没有不沾腥的。”
就拿自个家男人来吧,那是因为没有那机会和条件,不然,哼哼……
这边,郑氏站在那里已经气到浑身颤抖,抬手就把柜台上的算盘砸到地上。
“这对狗男女!合起伙骗我!”
郑氏的脑海里,瞬间涌入一大堆关于黑凤来铺子里进货的画面。
那个女人高高瘦瘦,比男人还黑,前面是平的,后面也是平的。跟谁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啥玩笑都能开。
自己还跟黄背后谈论过黑凤,黄当时还一脸鄙夷的黑凤那种女人没有女人味,是一块棺材板。
男人可真是靠不住啊,当面骂着,转背就去啃棺材板。
……
黄肩上骑着闺女,手里牵着儿子,带着两个嘴吃得油花花的孩子回了铺子。
郑氏正在招呼一位进店的顾客,面色如常。
黄把俩孩子往地上一放,打发他们自个去玩,起身之际发现算盘掉在地上。
他把算盘捡起擦去上面的灰土放回柜台,待到那顾客走了,他凑到郑氏身旁,“算盘咋在地上?”
“哦,先前不心掉下去的。”
“方才回来的时候听隔壁对面铺子的老板娘我丈母娘过来了?”
郑氏眼皮子动了下,目光依旧落在手里的活计上,语气平常的道:“嗯,我娘和大嫂过来赶集,顺便过来了几句话。”
“那你咋不留她们吃过晌午饭再回去?”
“吃过晌午饭太热。”
“太热没事儿啊,我下昼刚好要去眠牛村那边的几个杂货铺子送货,顺路捎带她们回家去啊!”
郑氏突然扭头看着黄。
这眼神就跟一把利刃,直扎心脏。
黄被看得头皮发麻,“媳妇儿,你咋这么瞅我?让人渗得慌。”
郑氏心里冷笑。
你要不做亏心事,咋会慌?
“下昼咋突然就要长坪村那一带送货?之前也没听你提起啊?”
郑氏转过身去,假装整理货袋子,随口问。
而且她故意把眠牛山那一带换成了长坪村,就是想试试他。
黄也没想那么多,挠了挠头道:“前两日他们就捎了进货清单来了,我本想早些跟你,结果搞忘记了。”
“所以,今个下昼一定得去送货,是不?”郑氏背对着黄,问。
在黄看不见的地方,郑氏的牙关都在打颤,手也把装货的麻线袋子抓出好几条痕迹。
“嗯,今个下昼得去,不能再拖了。”
“那你夜里还回来不?”
“到时候看情况吧,送完货要是黑了我就回村去我爹娘那住一宿,明日一早再回来。”
郑氏深吸了一口气,牢记老娘临走前的叮嘱,忍住,忍住!
……
自打那对安投怀送抱失败并被安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后,黑凤委实失落了两。
两后,她又悄悄给金家村的大黄捎信,结果大黄还生着那夜里的气没消,故意不来。
黑凤没辙,第三的上昼借故给金家村一个人家送酱油和盐等日用品上门,在金家村路口跟出来挑水的大黄兜面相遇。
黑凤示弱了。
所以第三夜里,大黄吃过夜饭就来摸黑凤家的门。
黑凤一方面为了弥补自己这几的低迷失落,找回女饶自信,二来也为了稳住大黄这个平时用来解闷的姘头,吃过夜饭就把志鹏哄去睡觉了,还从外面把志鹏的屋门给锁上。留着门,好让大黄悄无声息进来。
大黄轻车熟路的过来了,进了黑凤的屋子,两个人话不多,立马就‘死鬼’‘冤家’的咒骂着,抱着滚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