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送走一群人后。</p>
和厉鬼对视:“以后你的这张脸就别变了，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还需要你去办呢。”</p>
“好的。”</p>
“嗯，继续去踩缝纫机吧。”</p>
“说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p>
“滚滚滚。”</p>
厉鬼继续去踩缝纫机。</p>
陈阳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直播间。</p>
这个厉鬼的直播内容比较普通。</p>
想通过吓人的方式传播恐惧。</p>
只不过他吓人的方式极其老套。</p>
当今人类经过陈阳直播和短视频的精神强化，早就不是这种老套路能吓到的了。</p>
果不其然。</p>
这厉鬼找到一个独居的女性。</p>
和普通厉鬼一样，尝试用先敲门后吓人的老方式。</p>
【不是，你们就这么弱智的吗？】</p>
陈阳发动一条弹幕。</p>
厉鬼看见超管的特殊标志。</p>
立马停止敲门:“怎么了，超管大大。”</p>
【你们就没想着换一种方式去吓人吗？】</p>
“没有啊……一直都是这么干滴。”</p>
【我跟你讲，吓人一定让人有代入感。而最好引起代入感的就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物品。】</p>
【比如说，你敲开这个门。】</p>
【门里的人类给你开门以后，你别着急先出现在他面前……而是要躲起来，通过制造一些特殊的声音和动作引起人类的注意。】</p>
【比如。】</p>
【弹珠落地的声音。】</p>
【电话的铃声。】</p>
【电视机的突然开关。】</p>
【打开零食包装袋的声音。】</p>
【一定要让人类自己开始怀疑有鬼的出现。】</p>
【而不是你主动出现在人类面前！】</p>
厉鬼看见陈阳发送的弹幕。</p>
茅塞顿开:“卧槽，我咋就没想到呢？”</p>
“多谢超管大大。”</p>
厉鬼继续敲门。</p>
很快，一个年轻女孩将门打开。</p>
眯着眼睛，没看见门外有人:“这是闹鬼了？”</p>
“我要按照陈老师的方法去做！”</p>
女孩一点没在怕的。</p>
她掏出注满巧克力汁液的水枪。</p>
小心翼翼转过头去的同时防备身后。</p>
可是，一回头仍然什么都没看到。</p>
“难道是我看错了？”</p>
女孩揉揉眼睛。</p>
以为是自己高强度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楚的缘故。</p>
抹黑回到卧室，想要拿起床头柜上放的眼镜。</p>
可是睡觉前明明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却不见了。</p>
“铛啷啷！”</p>
忽地。</p>
楼上传来有弹珠落地的声音。</p>
她不禁打个哆嗦。</p>
颤颤巍巍准备拨打电话报警。</p>
“叮铃铃！”</p>
突然，电话响了。</p>
她不敢接电话。</p>
此时，她的恐惧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p>
躲藏在沙发角落的厉鬼看着女孩不停抖动的肩膀，越来越兴奋。</p>
【卧槽！这个超管有点牛逼啊！】</p>
【快快快，帮这个女孩报警！】</p>
【完了完了……一晚上了，这个直播平台的鬼才杀第一个人，肯定会鼓舞他们的士气。】</p>
【小姐姐，鬼躲在沙发角落里啊！】</p>
弹幕在心急。</p>
陈阳看着直播。</p>
一股阴暗的情绪莫名其妙在他心中滋生。</p>
仿佛他帮助鬼去杀人，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p>
“不太对……”</p>
陈阳捂住胸口。</p>
感觉到心跳速度开始变得缓慢。</p>
甚至会骤停几秒钟。</p>
连身体体温都在直线下降。</p>
直播间的内容和陈阳预想的一样。</p>
有陈阳支招。</p>
这个女孩成功被准备充足的厉鬼吓晕过去。</p>
晕厥之前的尖叫声刺激着陈阳的神经。</p>
【叮！】</p>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次帮助厉鬼残害人类的成就。】</p>
【获得特殊成就奖励。】</p>
【小丑面具*1】</p>
【小丑面具。】</p>
【A级灵异道具。】</p>
【人类的尖叫会让你越发兴奋。】</p>
系统的声音。</p>
和出现在手中的小丑面具。</p>
让陈阳怔住了:“我之前可能是忽略了这个系统……或者说这个系统本身就具备两面性。”</p>
“我帮助人类，会获得奖励。”</p>
“我帮助厉鬼，也会获得奖励。”</p>
“如果说我用陈老师的身份去帮助厉鬼……然后再用这个直播间超管的身份去帮助厉鬼。”</p>
“那么，我就会获得两份奖励。”</p>
“这样，我就会越来越强大。”</p>
陈阳越发觉得自己的重要性。</p>
当他抄起手机，想要继续发送弹幕指挥厉鬼去害人的时候，再次怔住了:“不对！”</p>
“系统具备两面性。”</p>
“但是我本身不具备两面性。”</p>
“也就是说……我帮助人类，我就是人类身份。”</p>
“我逐步去帮助厉鬼的话。”</p>
“我就会被系统同化变成厉鬼……”</p>
“从刚才的心跳骤停和体温下降就能感应出来。”</p>
“也就是说，这系统本身就是个陷阱。”</p>
“我的选择才是问题的关键。”</p>
陈阳百感交集。</p>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是厉鬼在感谢超管大大。</p>
说要把超管给的策略去传播给更多的厉鬼。</p>
这样，就算陈阳本人来了。</p>
肯定也会被吓死！</p>
“我变成厉鬼的话，那我还是我吗？”</p>
陈阳点燃一根香烟。</p>
陷入沉思。</p>
他想了很多。</p>
想起了中年男人，想起了王局。</p>
想起了狗咂，以及和他埋葬在一起的同袍。</p>
也想起了当初差点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和被同事诬陷丢掉工作的往事。</p>
似乎。</p>
在这一刻。</p>
人性并不如他想象中的那么美丽。</p>
无论怎么思考。</p>
陈阳都得不到一个想要的答案。</p>
“嘭!”</p>
“嘭!”</p>
“嘭!”</p>
……</p>
在这个时候。</p>
陈阳家再次响起敲门声。</p>
他熄灭香烟。</p>
站起身来，走到门前。</p>
厉鬼探出头来:“老大，外面这个似乎不是人。”</p>
“我知道，你继续踩缝纫机吧。”</p>
陈阳握住门把手。</p>
仿佛所有的问题随着他将门打开。</p>
全部迎刃而解。</p>
因为门外没有人。</p>
“呵呵呵……”</p>
“我教你们，你们肯定第一时间想着回来祸害死我。”</p>
“阵营关系早就被划分好了。”</p>
陈阳笑了。</p>
笑的很开心。</p>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p>
把门关后。</p>
坐在客厅破旧沙发上。</p>
尝试点燃一根香烟。</p>
可他无论点多少次打火机。</p>
打火机都会被吹灭。</p>
“嘶拉……”</p>
插销没通电的电视忽然开机。</p>
雪花屏幕产生的微光照亮陈阳脸颊。</p>
陈阳微微低下头，没动。</p>
“啪!”</p>
有东西在背后拍了一下陈阳肩膀。</p>
陈阳还是没动。</p>
“啪!”</p>
那东西继续拍陈阳肩膀。</p>
陈阳仍然没动。</p>
当那东西正准备用其他方法恐吓陈阳抬头之际。</p>
陈阳猛然抬起头。</p>
小丑面具佩戴在他脸上严丝合缝。</p>
他转过头去。</p>
惨白的脸色。</p>
被口红涂抹出来的笑脸。</p>
绿色披肩的长发</p>
给他身后的厉鬼带来无尽恐惧:“啊啊啊！鬼啊！”</p>
“嘎”的一声。</p>
准备吓死陈阳的厉鬼被吓晕过去了。</p>
“完蛋玩意。”</p>
“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p>
“也不用我出门去抓了。”</p>
陈阳从裤兜里掏出装有一套化妆用具的包包。</p>
这套工具是通过发布“鬼压床”短视频，系统给予他的奖励:“原本我想用这套工具加上缝纫机的作用，去祸害厉鬼……不过，现在系统出现了这种问题。”</p>
“那我就得换个思路去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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