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你现在已经是念河镇当仁不让的一把手了。你的工作能力和你的品行都不错,只是有件事,我作为你的老大哥,想送你一句忠告。”
面对徐高远笑眯眯的神态,厉元朗已然猜个十之七八了。
“徐部长,你是指我的个人问题?”
“哈哈!”徐高远爽朗一笑,“和你说话就是不累,一点就透。怎么样?元朗,有没有目标?”
厉元朗猜想,肯定是唐智和徐高远沟通过了。
他说服不了自己,就换个人说。
“徐部长,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
“该想了。”徐高远摆了摆手,“你总是一个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样吧,我提一个人,供你参考。”
话说到这个份上,厉元朗只好点头。
“你看秘书一科的冷樱花怎么样?”
是她?
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冷樱花和自己熟悉,年龄上差了八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只是,厉元朗对此始终有所顾忌。
他和冷樱花接触时,似乎冷樱花对于厉元朗的两次婚姻很是介意。
厉元朗理解冷樱花,终究她是未婚,干嘛非要找个两婚男人?
而且这么久了,冷樱花没有给厉元朗打过一个电话。
说明人家对他根本不感兴趣。
于是厉元朗便说:“感谢徐部长对我的关心。只是我认为,冷樱花不会同意,我是离过两次婚的人,还有孩子,这对冷樱花不公平。”
“不不!”徐高远连连摆手,“那是樱花以前的想法。我前两天问过她了,她现在对你已经有了转变,同意处处看。”
品着徐高远的意思,厉元朗有了不悦的想法。
难不成,冷樱花看到厉元朗升迁,看到厉元朗的未来潜力,才答应的?
这样也太现实了。
一念及此,厉元朗面露难色的说:“徐部长,我看这件事不急,等以后再说吧。”
徐高远并不生气,“元朗,你先别拒绝,先和她处一段时间,接触一下。我又没让你们马上结婚,不必考虑其他因素。”
怎么说,徐高远也是好意,他又是自己的领导。
唐智他好意思拒绝,对于徐高远,厉元朗终究难以启齿。
“那……那就先试一试吧。”
厉元朗打定主意,反正只是口头答应,至于怎么处,能不能处成,还不是自己说的算么。
“这就对了嘛。”徐高远满意的笑着,从文件底下拿出两张东西,递给厉元朗,“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后天是周六,晚上七点半的,你叫上樱花一起去看场电影。处朋友就得多接触,多了解。我这个月老只给你们提供一次机会,剩下的就看你了。元朗,男人可要主动一些哟。”
厉元朗接过来,向徐高远道了一声谢,转身离开。
他正式担任念河镇书记的任命,是由区委组织部干部科长在念河镇党委会上宣布的。
这一次没有开全体大会,反正大家都知道,厉元朗正式上任是早晚的事儿,早就熟悉了他的书记身份。
当天晚上,厉元朗就接到了冷樱花主动打来的电话。
“厉元朗,祝贺你荣升书记!”
“是樱花啊,谢谢。”厉元朗的回答中规中矩,并不是很热情。
“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离开一科才一个月,身份又发生变化,你真是我的偶像。”
“呵呵。”厉元朗微微一笑,不过要是有人看到,他的笑非常勉强。
“真的。”冷樱花说道:“你知道一科的人怎么议论你吗?”
“怎么说的。”
“他说你就是明日之星,将来肯定还有更大的发展。”
厉元朗正色道:“樱花,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我今天是镇委书记,明天指不定就和你一样变得平庸。走仕途这条路,不是像你教书那么简单,很艰辛的。”
“樱花,想必你知道徐部长想撮合我们,你要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就不要只想好的,要想到坏的一面。就像我刚来祥云区那样,我能从县领导降到普通科员,现在发生了,以后还会不会发生,我不敢保证。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
厉元朗对冷樱花是心存芥蒂的。
看到他事业上升了,才想和他接触,不能不说有赌的成分。
她赌的是厉元朗的未来。
厉元朗反而在想,万一赌输了,冷樱花会怎样?
他要找一个能和他共甘共苦的伴侣,不是只顾利益的女人。
这中间还有一层,厉元朗救过冷樱花的命。
有没有她想报答的意思在里面?
厉元朗说不准,也猜不透。
所以说,在这件事上,他变得不积极,变得更加谨慎。
冷樱花则说:“苦尽甘来,你的苦已经吃尽了,就剩下甘甜的未来。我看你是被打击怕了,不自信了。厉元朗,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樱花,这跟性格无关。仕途充满坎坷,充满不确定性。我要找的人生伴侣,是要和我一起承受这种坎坷,这种不确定性。你现在看我好,那么将来要是遇到一些事情,比如我经历的那样,由高处降到谷底,这种痛苦,你能否承受?希望你要想清楚。”
“樱花,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告诉你,现实和理想是有差距的。徐部长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急着表态,真正想清楚了,我们再联系。”
冷樱花在厉元朗说出这番话之后,陷入纠结之中。
她没有说话,拿着手机的手徐徐滑落,厉元朗那边挂掉了,响起忙音她都浑然不觉。
厉元朗的想法是,先给冷樱花兜头泼一盆凉水,让她冷静下来。
不要被一时的不理智冲昏头脑,等到她想明白了,做好准备了,这件事才有得谈。
当天晚上,厉元朗睡觉之前,和女儿视频逗她玩了半天。
直到女儿犯困,被保姆抱走哄去睡觉,韩茵接过来,说道:“元朗,真没想到,你前岳父一家都出事了。”
厉元朗愤然说:“自作自受,咎由自取,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这都是他们自食恶果,怪不得别人。”
“谷家人包括他水庆章,各个都是自私自利之人,为了到达目的不择手段。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自有因果报应。”
韩茵赞同厉元朗的说法,担忧问:“元朗,谷家彻底倒台,你有没有机会把你儿子找回来?”
“我试过了。”厉元朗叹息道:“我联系过秦景,让他帮我找,只是……”
提到此事,厉元朗眼眶湿润起来。
“谷政川在和我摊牌时提到,我不同意交换条件,就让我永远找不到我的两个儿子。他做到了。”
“秦景这次调动各方面关系,没有一点我两个儿子的消息,就连水婷月都如人间蒸发一般,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韩茵同情厉元朗的遭遇,深刻知道,失去孩子就仿佛失去整个世界一样。
她有钱,不过有些事情不是靠钱就能摆平的。
谷政川一定提前做过安排,他有可能把怒气全部发泄到谷雨和谷清晰身上也说不准。
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容易做出疯狂的不理智行为。
但是她没有说,她不想让厉元朗更加担心。
思考一阵,韩茵提议道:“要不,你找找白晴或者卿柔,想办法见一见谷政川,看一看他能不能……”
厉元朗摇头,“目前还不行,正处审讯的关键阶段,谁都不能见。”
“元朗,你换位思考一下,假如你是谷政川,他会怎么处理你儿子呢?这个地方一定很神秘,让你出乎意料。”
韩茵的这番分析,传入厉元朗耳中,他忽然眼前一亮,有了个想法。</div>123xyq/read/4/49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