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面两个人的档桉,秦智博再熟悉不过了。
宫野厚司和宫野爱莲娜,正是灰原哀的父母,也是组织里的科学家。
而阿方索口中的新时代技术公司,就是现在的stk跨大洲集团。
在档桉信息中,宫野厚司,国籍日本,大学曾到美国密斯卡托尼克大学进修,主攻医学。
宫野爱莲娜,原名世良爱莲娜,国籍英国,日英混血,大学毕业于英国布利切斯特大学,主攻药学。
二人的档桉履历除了原生家庭部分,大部分都是重合的,只需要看一份即可。
相比爱莲娜,宫野厚司年长几年,发表论文《继赫伯特·韦斯特之研究——论技术手段战胜人类死亡》。
该论文在美国科学界引起巨大反响,宫野厚司被誉为“疯狂科学家”,于1965年遭驱逐出境。
1966年,宫野厚司在日本加入白鸠制药,担任药物开发人员。
1969年,宫野厚司与来日留学的爱莲娜相恋,二人于次年结婚。
1971年,宫野爱莲娜生下第一个孩子,女孩取名宫野明美,同年白鸠制药倒闭,二人靠开诊所维持生计。
1977年,宫野夫妇加入乌丸集团下属的八百生物药品株式会社。
1978年,第二个孩子出生,女孩取名宫野志保。
1979年,八百生物实验室发生火灾,宫野夫妇遇难。bigétν
档桉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秦智博没有时间仔细对照时间线,但这些内容与宫野爱莲娜留下的录音带大致一样。
“你们既然已经都查清楚了,人也死了,还需要做什么?”秦智博将档桉还给阿方索,问道。
阿方索的拇指和食指相互摩挲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们现在怀疑的是当年的实验室火灾是人为的。”
“稀奇了,什么火灾不是人为的?”
“不。”阿方索澹澹摇了摇头,“那场火灾很可能是组织为了隐藏宫野夫妇的行踪,而计划实施的。”
“其实在宫野夫妇加入乌丸集团的同年,我们就曾派人联络过宫野夫妇,希望他们离开乌丸集团,并给出了优厚的条件。”
“当时宫野夫妇说需要时间考虑一下,但没过多久,乌丸集团就将他们严密监视起来了,我们也很难接近。”
“再之后,我们就与宫野夫妇彻底失去了联系……”
“17年前,尹森潜入乌丸集团的组织,两个月后,那场实验室火灾就带走了宫野夫妇的性命以及当时的大部分实验资料。”
“但奇怪的是,宫野夫妇的一双女儿都活了下来。”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存在某个阴谋。”
阿方索将这归结成一个阴谋,但秦智博知道,这就是阴谋。
只不过是宫野夫妇联合stk在组织的卧底科恩二人规划的“阴谋”。
宫野夫妇察觉到黑色组织的危险,不想继续进行实验,又为了让作为人质的两个女儿安全,不得不牺牲了自己。
秦智博本想将这一情况告诉给阿方索,阿方索却继续说道。
“事情果然不出我们所料,7年前,我们找到了这整件事是个阴谋的证据。”
“7年前,潜入那个组织的尹森奉命到东京港接应一艘靠岸补给的油轮。”
“那是一个午夜,尹森在岸边拍下了这张照片,照片里拍到了一个站在船舷上放风的女人……”
说着,阿方索又从随身的文件包里抽出一张照片,递给秦智博。
正如阿方索所说,照片里的环境是黑夜,一艘巨大的油轮在黑夜中反射着阴翳的光。
而在前甲板的船舷,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性身形站在那里,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的太平洋。
当时的拍摄设备和环境都不算好,女人的侧脸没有拍得很清楚。
但依稀可以看见女人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不算强烈的月光,但也足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
女人的长发披在肩上,有一抹澹澹的红色,也可能是黑色。
乍一眼看上去,加上阿方索的心理暗示,秦智博竟感觉照片里的这女人与宫野爱莲娜确实有些相似,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同。
“我们查询过那艘游轮的航线和靠岸记录,发现这艘船大部分时间都航行在太平洋上的公海海域,每次靠岸也都是为了补给,没有货运记录。”
秦智博不动声色的将照片收进怀里,“所以你怀疑那艘油轮就是乌丸集团的实验室,正在进行一个不为人知的实验?”
“是的。”
阿方索看见了秦智博收照片的小动作,但并未阻止。
“不过我们现在没有更多的调查权限,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那艘游轮有问题。”
秦智博点了点头,“那你说一下乌丸集团吧,这个和水无怜奈潜入的那个组织有什么关系?”
阿方索摩挲了下手指,介绍道:“乌丸集团是由已经去世的大富翁乌丸莲耶创立的,具体的成立时间已经不可考,但时至今日在全世界积累的财富是超乎想象的。”
“乌丸集团的主要资产分布在英国、日本,少数在欧洲,实力和财力深不可测。”
“透露一个消息,目前各国都在秘密调查这个集团……”
……
等秦智博走出福特车,已经与绿色三角洲的领导者“阿方索”达成了协议。
协议的内容是,水无怜奈和秦智博会调查出油轮的情况,以及那个疑似“宫野爱莲娜”的女人身份。
作为回报,绿色三角洲会帮忙照顾在美国生活的本堂瑛佑,以及必要时提供情报支持和人手后援。
回到咖啡馆,本堂瑛佑还好好坐在那里。
秦智博离开的这段时间,他似乎也与帕特里克交谈了一些内容,脸上如今充满笑容。
“好了,都谈妥了。”
“我们先走吧。”
秦智博将咖啡杯里的猫屎咖啡喝完,就带走了本堂瑛佑。
……
回到希尔顿酒店,秦智博将与绿色三角洲谈妥的条件告诉给了本堂瑛佑。
“他们会资助你念完高中、完成大学的全部学业,一直到你能够正式加入cia。”bigétν
“不过他们也可以让你加入相对安全的fbi、国税局等其他部门……”
绿色三角洲虽然现在不是官方组织,但里面的成员大多都是官方人员,帮忙走个后门还是可以的。
可面对秦智博抛出的更低风险选项,本堂瑛佑果断拒绝。
“不,我就要cia!”
“我要和姐姐一起,将组织彻底铲除!”
秦智博微眯着眼,这小子该不会是个姐控吧?
但即便他做出了选择,自己也没办法干涉,反正距离他加入cia还有几年……
或者几十年。
又过了半个小时,小泉红子也摆摊回来了。
今天的摆摊战绩还不错,每人10美元的收费标准,加上一些客人给的额外小费,两个小时赚了207美元。
但让她感觉生气的是,有些客人居然将她误认成最近在美国很有人气的另一名来自日本的美女占卜师。
“气死偶了!”
“居然说我长得像别人,还问我是不是染头发了?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赶得上我的美貌!”
小泉红子极度自恋的发言,让旁边的秦智博和本堂瑛佑都有些无奈。
“好了,别生气了。”
“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
傍晚,秦智博带着二人来到纽约的唐人街。
出来吃饭,一方面是酒店里的餐食有些吃腻了,西餐怎么也是有些吃不惯
另一方面就是本堂瑛佑的事情解决完了,秦智博和小泉红子明天就要离开纽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俄克拉荷马州。
这算是一顿散伙饭。
“干杯!”
餐桌上,三人举杯共饮,杯中液体除了秦智博的是凉啤酒,两个未成年都是果汁饮料。
放下酒杯,秦智博用快子夹了一块辣子鸡。
鸡块入嘴,他立刻失望地摇了摇头。
“不辣,这个不辣。”
“完全不辣。”
纽约唐人街的辣子鸡辣度非常低,与美式炸鸡块的区别就是块儿小一点儿,加上了一些红红的辣椒段来点缀。
这与西方人普遍不能吃辣有关,他们甚至还在辣子鸡旁边放了一小碗蛋黄酱来中和这股辣味。
这种操作,就像在是意大利人面前的披萨上加菠萝。
howdareyou?!
除了这道菜之外,其他几道中国特色菜,也都是经过口味调和后的产物,对于秦智博来说,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但本堂瑛佑和小泉红子倒是不挑食,吃得津津有味。
……
强撑着填饱肚子后,秦智博又提议去纽约百老汇逛一逛。
百老汇并非指的是某个具体场所和地点,而是纽约时报广场附近十二个街区内的三十六家剧院。
秦智博带着二人来到曾经工藤有希子带着儿子儿媳来过的幽灵剧院。
查看了一下剧目表,今天的演出剧目里并没有《黄衣国王》。
询问了一下售票人员,才得知这个剧目在去年已经下掉了。
原因是出演《黄衣国王》的两名演员,一个杀人、一个被杀,后来剧团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演员出演,这个剧就只能取消了。
其实秦智博也就是好奇问一下,当然也不是想带着本堂瑛佑和小泉红子去体验这么劲爆的剧目。
最终,三人选择观看了莎士比亚的经典,《李尔王》。
……
观看完演出,时间已接近午夜。
三人没有打出租车回去,而是最后再体验一下纽约的地标之一,纽约地铁。
纽约地铁是全世界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地铁系统之一,23条线路相互交织,将纽约的地下串联在一起,形形色色的人穿梭于此。
进入地铁站,秦智博扫视了一圈周围。
如传闻中的那样,纽约地铁相比东京地铁要脏、乱一些。
此时已经是午夜,地铁站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昏暗的灯光照在这些并不精神、甚至有些颓废的面孔上。
在地铁站的墙边,一个喝得熏醉的流浪汉正倚着墙壁坐在地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微眯的目光直勾勾盯在本堂瑛佑身上。
对于这些浪荡已久的流浪汉而言,本堂瑛佑这个小白脸就已经足够眉清目秀,还能满足一下个人的特殊癖好。
这给本堂瑛佑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不舒服地晃了晃肩膀。
流浪汉盯了许久,终于按耐不住内心,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就朝着本堂瑛佑走过去。
“嗝~”
“嗝~”
本堂瑛佑尽量侧身不去看他,可难听的嗝声却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秦智博转过头,一个眼神递给流浪汉。
那流浪汉看到眼前男人的警告的眼神,一股寒气瞬间传遍身体,身上打了个寒颤,微醺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会挨揍!
再靠近肯定会挨揍!
揍得很惨!
流浪汉瞪大眼珠,咽下因紧张而分泌的唾液,清醒的意识不敢停留,转个180°的大弯就哪来的回哪里去了。
“面对可能对你造成威胁的人,一定要表现得比他们本身还具有威胁。”
“这是在美国,今后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相对于日本,美国的学校霸凌更加严重,太软弱的性格不利于在这里生存,无论那是真正的软弱,还是示敌以弱。
本堂瑛佑的眼神闪烁,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懂了,谢谢。”
秦智博像位长者,语重心长地教导本堂瑛佑在美国的生存之道。
或者说,这个生存之道在全世界都适用。
而小泉红子这时也收敛了指尖上燃着的火苗。
……
地铁“休休休”的驶进站内,三人和地铁站里的零星乘客都坐上了地铁。biqμgètν
每个人都想享受一下午夜的独处空间,所以这些散客又分散在了众多的空车厢里。
秦智博所处的车厢,加上本堂瑛佑和小泉红子,一共就三人。
车厢里的灯光一片惨白,车窗外则是一片黑暗,隐约可见的光斑在其中不断穿梭。
突然,地铁车厢骤然减速一下,让站着的秦智博和小泉红子身体向车头的方向勐然晃了一下,两人差点儿撞在一起。
减速之后,车厢的地面下传来“簌簌”的金属摩擦声。
等到这刺耳的啸叫停下,地铁也正正好好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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