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谢元闭上眼睛赶紧把精神力迅速地调动起来,再睁开眼睛一看——竟然看不清?!
不过,谢元很快就心有领悟——这里并没遭遇过核打击的直接轰炸,环境是基本上正常的,不一定能显示得出灵魂体的样子。
而且,从盖尔的讲述看……她的母亲也许是接受不了世风日下的疯狂世道,一心求死的。
这一点,从谢元按下了旁边的录音机后,传来的她母亲的录音可以体现:“……我现在心里想的都是盖尔,我不相信这个噩梦般世界就是她今后想要生活的地方……”
谢元的脸色十分复杂。m.bīQikμ.ИěΤ
他很想评价说这种无法接受现实,一心求死,把年仅10岁的女儿丢到世上的母亲有多么的自私。
但他不是她,也许站在她的立场上,无依无靠,又满目疮痍的社会环境引发的绝望彻底击垮了她,她…她就是活不下去了。
而且…依照这里浓郁的有毒气体环境来看,谢元推测:有没有可能,她只是短暂地想缅怀过去一下,到时间了就会赶回去照顾女儿的。
却因为高浓度的毒气而神智昏迷,失去意识之前,紧紧地抱住了一家三口全家福的画像,然后再也醒不过来了?
谢元手头上又没有时光机,看不到过去的事情,他只能专注于现在。
他决定带走盖尔妈妈怀里那副死也不松手的画,和包**磁带的录放机。
为此,他愿意破费一点:首先在空间里拿出一张同类型大小的照片纸,再在系统商城里买下一块装裱框。
然后打开万用工具,用激光扫描打印模式,在照片纸上打印出了盖尔现在长大**的样子,在把照片纸放入装裱框里码好——一副她女儿盖尔身穿橙黄色斗篷,胸前挂着两串部落装饰,手持带瞄准镜的犊牛式无托**的英勇形象被栩栩如生地表现出来了。
下一步,才是麻烦事,盖尔妈妈把怀里的相框抱得太紧了,需要轻轻细微地把原来的老相框给抽出来,又不会过于损伤她的骨殖。
在这么轻轻地**之间,一点一点地把原来的相框给带离出来。展开一看,是一副男人,女人,和一个五岁小孩的全家福。
照片已经完全黑白化了,男的一身西装革履,英武不凡,女的是一身女性公务服装,精干秀气——倒是中间的小丫头一样的盖尔显得呆萌可爱……
可惜这也只是她过去遥不可及的童年了,但……似乎也好过“自己”,也就是阿尔乔姆一点点。
“女士,你的女儿盖尔现在还活着,长大了,而且出落的非常漂亮。”谢元一边对着干尸说话,一边把盖尔现在的照片塞进她的怀里,“虽然不可避免因为这个世道,脸上有烧伤,时不时要被人追杀,但又同时被部落人敬仰着——她已经是一位保卫部族的卫士了。”
轻轻将画像放置好后,谢元对着盖尔妈妈做出了告别:“我该走了,如果你有在天有灵,希望你能保护她遵循着她自己选的路,一路走下去——她是唯一能记住你的人了。”
说罢,带着录放机和画像放好,走出了密室,掩上了钢门——这里对她而言是最好的棺材了。
一路举着打火机和矿灯,一边踢飞蜘蛛,一边来到了达米尔所说的通风入口——这里也瘫坐着一具干尸,不知道是爬出来的,还是因为缺氧死在这里的。
不过入口是确实找到了,当然谢元也必须要拿出了阔剑来应敌了——驱赶的效率太低了,而且用光照死他们时间太长了。
“嘭!”“嘭!”“嘭!”
事实证明,领先此时二百年的武器果然不是现在的变异生物可以比拟的——但凡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顶着灯光也要袭击自己,直接给它一枪!
然后无论蜘蛛的护甲之前怎么被子弹击中都打不穿,此时直接被轰成了一摊泥。
虽然这巨大的噪音也震得耳膜痛——好在隐藏在身体内部的纳米机器人已经用治疗功能修复好了耳朵。
通风口很快就给予了谢元另外一个出路,看起来这就是那个能通往电梯的另外一个大厅。
果然刚刚从隧道里冒出了头,达米尔的广播声就开始响起了:“嘿!阿尔乔姆,我们已经切换到了紧急电源状态,应该足够运行电梯了。如果你找到了地图,就等我们去接你!”
幸好他的确是脚踩在了档案室的地面上,不然他得气的跳脚——事都是我一个人干了,你们就在哪儿卿卿我我?!
算了,反正多了个人我也不自在。
下来的谢元此刻坐落的地方是上个世纪的档案室,可惜这些玩意没什么大用了。
后面的档案柜可以慢慢找,谢元想去得到隔壁的会议室看看。穿过了疏散通风,谢元突然眼前一片大亮——高层会议室里亮起了灯。筆趣庫
就是上面显示器的观测内容基本上模糊不清了,倒是会议桌上还依旧着一台保养完好的红色录放机——似乎记录着会议纪要。
谢元赶紧按上去听了听,嗯……会议中途被小时候的盖尔因为画画问题给搅扰了,没有继续录制下来。
熊孩子真是差点坏了我的事!
好在会议上的会议主持者记叙了两个关键信息:莫斯科已确认那里的辐射让它变得完全无法居住,只有新西伯利亚的情况可能更糟……
虽然这份情报前半段不实,但后半段的信息也是可以供米勒参考的。
接下来谢元就是再回到了档案室里,来到了二十世纪后的档案陈列架。
一路最下的数据是2019年……稍微掂了掂分量,就找到了一份最靠近过道的空格里安放的一个锡筒。
谢元马上抽出来一看,的确是慢慢当当的一份卫星云图资料全集。
谢元马上跟最新的影印图作为对比,然后找到了其中一个展示谬误,或者说超出限制之处——新西伯利亚。
卫星指数图显示新西伯利亚的图形指数是正常的,但根据会议记录,新西伯利亚要比莫斯科还要糟糕,证明了这地方的指数并不是测算错误——而是当地的辐射数据已经完全爆表而无法正常显示了!
莫斯科和新西伯利亚的大概情况,谢元早已心知肚明,但米勒作为掌舵人需要了解这里的极度危险环境,让他下意识地远离这里。
做好了标注之后,谢元马上把一切资料放回到锡筒里,然后将盖子盖好,背着锡筒就开始往出口冲。
难怪为什么档案室要从内部打开,因为这里安装了一个要用手动转陀装置不断旋转才能开启的大门。
在应急灯光的闪烁下,谢元扭着转陀慢慢把门向两侧收回,但刚刚还没等谢元走几步,达米尔那里又有新的状况了。
“该死!电梯就是转动不起来,这里的能源只够灯光使用,”达米尔在广播里抱怨道,同时嘱咐谢元小心,“我必须关上灯,集中能源启动电梯,希望你不会卡在那里,现在暂时关灯!”
“咣当!”灯突然全熄了,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我艹……”谢元是有心骂人,却根本说不出口,地下没有完好的对讲装置导致双向对话都显得艰难。
想到这里,谢元心里也发了狠,干脆戴上了夜视仪,不点矿灯,不打打火机就让这些蜘蛛主动窜出来——我一个一个踢回去!
说干就干,谢元直接把头顶的夜视仪放下,然后信步向着大厅的电梯方向前进。
这个回程路非常地漫长,因为来时就要穿过一个道弯路——由男女厕所的墙壁打通后形成的通路。
因为隔间和墙壁之间只能容许一个人正面通过,所以一来几只变种蜘蛛,基本上就把路上给堵了。
然后全都被谢元几脚挂在墙上了。
一路横冲直撞,无论遇到任何阻道的公蜘蛛还是母蜘蛛,都躲不过谢元的赶路脚。
可直到到了电梯门口,说好的过来接人还是遥遥无期——有排等啊。
谢元也只好继续傻呼呼地等,一边踢飞跑过来骚扰自己的蜘蛛,等到蜘蛛开始“啐”毒液过来时,谢元直接抬手一枪回击。
就这么着,谢元也等了五分钟后,后面才有亮光的痕迹——电梯终于到了。
谢元随手向外面的空地上投掷了一枚,莫洛托夫鸡尾酒,燃起一道橙色的火花,然后马上进入电梯升降厢里,迅速关上门,抬起拉手开关。
电梯终于老态龙钟地向上爬了——就这都还被达米尔催促快一点——燃油快不够柴油发电机使用了。
等到达米尔再度看到谢元的时候,后者身上除了双管猎枪以外,别无所有了。
不过此刻达米尔也是相当焦急的,他直接催促着盖尔:“盖尔,重新把灯打开,电梯可以关闭了。”
盖尔嘴里用部落当地话不知道叫骂着什么,但还是乖乖地转身前往配电箱鼓捣,谢元就赶紧顶上去,一脚一个,踢飞了这些蜘蛛。
个个被踢倒后,就再也翻不过来了。
“干得好!坚持住,阿尔乔姆”达米尔在后面鼓励到。
但很快盖尔又传来一个坏消息:要想要前面哦升降台运转,电力依旧要弹性转移——这意味着这一路上一点灯都没有。
达米尔直呼倒霉,但还是让大家一起亮着手电筒,一起往对面的升降台冲。
谢元只好再一次带头冲锋:“跟着我!”
……
好在这段路也不是太长,最终三人顺利赶到了地下的升降台,然后在达米尔投下的一枚莫洛托夫鸡尾酒引发巨大火光中,完成了撤离。
在升降台的上升过程中,达米尔看到了谢元背后背着的锡筒,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在交代谢元要尽快把锡筒带去给上校的同时,也交代了之前谢元托付的事情:阿尔森已经被盖尔以秘密手段叫来的人给带走了,而车则是被达米尔刚好开到了距离指挥中心不远的码头处。
升降台很快就到了负一层,达米尔不得不惊奇于二十年设备依旧不老化的神奇——但很快被盖尔揭破:因为直到毫无可用之人前,这里曾经多次进行修缮过。
到了暂时离别的时候了,谢元如约把一家人的相框,和盖尔的母亲高级研究员卡奇莫娃的遗言录音一并交给了盖尔。
“谢谢(部落语言),谢谢你,阿尔乔姆!”盖尔倍感珍惜地接过了相框和录音,郑重地放在了身侧的腰包里。
然后想了想,直接从另一侧抽下了一个水壶交给谢元:“这是给你的……这是我父亲在我小时候送我的……达米尔说,你们的火车上有一个小女孩。
把这个带给她爸,也许它能带去好运……”
看着这个做工精致,保养得不错的水壶,就知道盖尔对待它非常的珍惜——也的确算得上是用心的礼物了。
不过,谢元还是要提一嘴,为了他拿出来的另外一盘磁带:“这个也记录着你小时候和母亲交流的声音,但里面同样也记录有一份情报会议纪要的关键信息,我要让我们的参谋听一听。
晚点我亲自送过来,或者你有空时也过来看看我们,再来领这份磁带也是可以的,你看呢?”
盖尔对此没意见,本来能拿到相框已经是侥天之幸了,现在还能获得更多过去的东西,能等一等自然无妨。
然后……谢元就跳下了车库,进入了破面包车,留下达米尔和盖尔在一起“交流情报”。
交流情报哈!泡妞就泡妞嘛!
要不是达米尔说安娜已经在附近设定了一个狙击点,可能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一定要做一个氙气灯一样的电灯泡!
“嗡!!!”谢元用力踩下油门,汽车一溜烟地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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