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以前，作为他的贴心小保姆，徐如意早就自觉帮他换过不知多少次了。
可这一次，她没有。
而光线原因，许暖也直到现在才发现。
他指了指水桶，示意她换掉。
“嗯？”徐如意懵懂不知的萌相，让他有些无力。
许暖只好再次指了指水桶，让她换清水。
“怎么了，少爷？”她疑惑。
好半天，许暖才开口，“脏。”
“哦。”
“换。”
“哦。”
他再次指了指水桶，“脏，换。”
“哦。”
许暖静了静心，开口，“换掉。”
徐如意展颜一笑：“好的！”
她提了水桶，一蹦一跳往外走。那些水洒了一地，让他不由皱眉。
回来的时候，徐如意果然踩在湿滑地面。
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
许暖眼疾手快，急忙上前接住了她。
为了稳住她手里的水桶，他不得不整个儿将她抱入怀中。
徐如意的一只手搂上他的腰，有些夸张地似乎吓了一跳。
“少爷，谢谢你啊！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今天肯定摔个底朝天！”
她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像感恩的小狗狗般，在他身上来回地蹭了又蹭。
许暖伸手，想要推开她。
徐如意身形一晃，那只手里提着的水桶就溅了些在他身上。
凉凉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这下子，他不敢再乱动，以防整桶水全倒在自己身上。
这个笨拙的丫头！当初，是怎么想到让她来照顾自己的？
许暖不禁叹气。
“少爷，谢谢你哦！”她还在喋喋不休说着话，“全亏了你，否则就麻烦大了！”
好半天，他才哑了声音说道：“不客气。”
“要客气！少爷真好！我喜欢少爷！”小姑娘甜甜地笑着。
那一双月牙儿般的双眸，泛着星星点点的水泽。
她无心的撩拨，让少年有些失控。
“你……”许暖启唇，却不知下一句该怎么说。
要清晰表达自己的意思，必须说很长一段的句子。
可他不愿开口。
下一刻，他的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桶，一把推开了她。
转身，许暖继续画他的画。
可是，在面对画板的时候，却第一次有些静不下心了。
他刚才推她了，有些用力。似乎，不太礼貌，她生气了。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她刚才的失落和不满。
那一双擒上泪水的眸子，带着倔强和委屈，就那样直直盯了他。
画笔搁置在原地不动好久，许暖才转身，想要对她说声对不起。
可是，身后却空无一人。
平时，一直喜欢或站或坐的她，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的心，没由来一跳。
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被改变。
许暖想要刻意忽略掉这一点，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画板上。
可是，手却变得笨拙得很，什么也画不出来。
即使勉强画出来，也让他感觉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