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你那边有信了马上告诉我。”余明远轻声回道:“晚上,你让人来边线接一下军备,这边搞完了。”
“行,没问题。”
“嗯,就这样。”
二人结束通话,苏天御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玛德,三天了,急死我了!猴子,来来,整台车,带我上前面看一看。”
另外一头。
安泽城也在龙城等待着消息,因为他那边也准备了报复计划,但展开的前提是,要先破局,等薛家入瓮。
办公室内,安泽城扭头看着窗外的景象,食之无味,全无睡意。
……
晚上八点多钟。
侯国玉亲自开车,载着苏天御离开了斯兰卡,赶往了牛角山附近。
车上,苏天御看着公路两旁的土地,已经能清晰地见到雨水冲刷过的痕迹,但浅坑内的积水却并不多。
老墨地区时不时的就进入梅雨季节,但降水量都不太大。这几天的状况也不差多,天空阴云密布,气温闷热,但下的都是小雨。
车辆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侯国玉将军车停在路边,回头说道:“不能再往前走了,已经快过线了,那边很危险。”
苏天御推开车门,站在路边点了根烟:“踏马的,到底好不好使啊?!”
“你难受,老费他们不是更难受啊!”侯国玉跟了下来:“无线电静默,他们是啥情况,咱都不清楚。”
苏天御松了松领口,心神不定的就要返回车内,准备给老黎打个电话,催促一下第五独立师的飞行频率。
“轰隆!!!”
就在这时,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突然有惊雷炸响。
“卧槽!”侯国玉猛然转身看向牛角山:“来了,来了!”
“啪嗒!”
话音刚落,一滴雨水落在了苏天御的额头上,他突然像疯了似的,敞开双臂冲着天空喊道:“玛德,别干打雷啊!”
三秒后,原本滴滴答答下了三天的小雨突然转成了暴雨,苏天御还没等跑回车上,全身就都被浇透了。
一望无际的大野地内,霎时间雾气蒙蒙。
“哎呀,可算来了……!”苏天御长长松了口气:“安大傻啊,安大傻,你有命啊!”
“别叨叨了,走了,上车了!”侯国玉钻上车喊了一句。
苏天御拽开车门:“调辛晓东过来,步行,步行,在预定地点等待!”
“明白!”侯国玉立即点头。
……
牛角山,顾名思义,它的外在形状类似于牛头上面的两只犄角,两侧山体高耸,且峰峦形状极不规则,而中间则是有一段非常平缓的地带,连绵起伏,大概能有四五公里的长度。
牛角山左侧犄角附近,费平生已经带着一百人在这里趴了整整三天了。
怎么上来的呢?
他们是步行穿过旁边山体峭壁,通过绳索滑降到这一侧的。人落地之后,就没有再乱动,只趴在预定位置,进行等待。
三天啊!
整整三天,这群人一步都没有挪窝,因为天空中有第五独立师的飞机经常掠过,而125军那边也势必会加大空中巡视力度,所以稍微一动步,可能都会引起对面的警觉。
天空中暴雨倾盆,费平生身上披着军用伪装帘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位不年轻的中年人,此刻已经是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了,并且他身边还有粑粑的恶臭味。
拉屎都在坑里拉的,没敢往旁边走。
“费团,费团!”
就在这时,军事伪装工事内,一名连长爬了出来,低声喊道:“还得多久啊?!”
“再等!”费平生打了个冷颤。
“我这边有四五个兵已经发烧了,我怕兄弟们扛不住了。”连长也是脸颊煞白地说道。
费平生回头看向了他:“这是打仗呢!我这个岁数都能扛得住,你们扛不住啊?不是正规军吗,就这两下子?!”
连长无言。
“贸然干,引反叛军过来,我们这一百人坚持不到十分钟,就得被全歼。”费平生呵斥完对方,又轻声宽慰道:“你是想被那帮老黑抓过去当战俘祸害,还是想在这忍一会?!”
“听你的,费团!”连长回了一句后问道:“今晚能动吗?”
“看降水量。”费平生淡淡地回道。
连长闻言撤了回去。
暴雨下了三个多小时后停滞,费平生离开伪装的大坑,在四周简单转了一圈后,回来便命令道:“不行,再等!”
这一等,
竟然又是一天。
白日时,天空依然在滴滴答答地下着小雨或暴雨,没有停歇的意思。
……
下午一点多钟,薛家工厂区内。
“嘭!!!”
一声爆响泛起,一名负责检修的中年,身上披着雨衣,挽着裤腿子喊道:“踏马的,左侧排水渠爆了,里面积水太多了,得从下面搬沙袋子堵了!”
“滴玲玲!”
警报铃声响彻,在屋里休息的薛楠也跑了出来,撑着雨伞喊道:“排水渠堵上了吗?别给厂房灌了!”
“正在堵呢,积水有点多,得在墙外面搭防洪墙。”一名武装头头跑出来喊道:“你不用管了,我带他们干。”
泉水指挥官薛楠站在门口喊道:“把地下库的原材料也弄上来,先放厂房,别特么给我灌了。”
“知道了!”
“踏马的,这怎么下起来还没完了?!”薛楠收了雨伞,转身返回了主楼。
……
白日无话,晚上八点多钟,暴雨再次袭来。
于昨晚就带人赶到预定地点的苏天御,看着山洞外面随处可见的积水坑,皱眉说道:“这老费也太有耐性了!”
“他们不会出啥事了吧?!雨水这么灌,他们扛得住吗?!”辛晓东有些着急:“不然我先上去看看?!”
“不不,听他的,等!”苏天御虽然心里焦急,但这时候必须得沉得住气。
左侧牛角附近。
“呼啦!!!”
一堆泥土碎石从山顶坠落,砸在了淤泥坑内。
费平生离开伪装地点,迅速跑到了山体泻流河旁边,伸手拔起了自己立着的数米长标尺,咧起了嘴,扭头看向了旁边高耸的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