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华府。
钱志阳和老头谈完之后,迅速离开了监狱,然后从水路原路返回,来到七号码头。
他压低帽子,边遮住自己的脸,边走向路边。这时候,一辆银色的越野车正好开了过来,钱志阳一摆手,银色越野车便缓缓减速,停在了他的面前。
钱志阳拉开车门,坐到车子后排。
“去哪?”一名戴着绒线帽的男子,看着后视镜里的钱志阳,开口问道。
“出城。”钱志阳简单地丢下两个字,然后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连续折腾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他,也感觉到有些疲惫。
戴着绒线帽的司机也没有多说话,开车就离开了岸边。
行驶了大概五六分钟后,司机扫了一眼倒车镜,神色严肃起来,开口对钱志阳说道:“后面有个小尾巴。”
钱志阳睁开眼睛,转过头往后瞧了一眼,一辆黑色的轿车不急不缓地跟在他们身后,车里好像是坐了两个人。
“跟了多久了?”钱志阳问道。M.
“从你离开码头,跟到现在。”司机回答。
钱志阳沉思了一会儿,指了指前面的贫民窟:“先不出城了,在前面停一下吧。”
“好。”司机点点头,然后把车子向着贫民窟的方向靠了过去。他是钱志阳安排的人,专门在这里负责接他离开。
很快,车子靠在路边,钱志阳和司机一起下车,走进旁边的胡同里,并快步消失在了胡同岔路。
后面那辆黑色的车子也跟着靠过来,停在一旁。两名华人男子立刻下车,追进了胡同。胡同又脏又乱,二人踩着地上的垃圾,急急忙忙往里面跟去。
他们刚走到拐弯处,却迎面撞见了钱志阳和司机。钱志阳的手中握着一把手枪,而司机端着自動步,直接冲着他们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哒哒哒!”
一阵枪声响起,二人身上暴起血雾,倒在血泊中。
枪声虽然激烈,但在这混乱的贫民窟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暴力案件,所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钱志阳把手枪插在腰后,走到尸体旁,在他们衣兜里翻了一下,掏出车钥匙。
“我先走,你留下来收拾下。”钱志阳吩咐一声,随后直接离开。
他迅速走出胡同,用车钥匙打开那辆黑色轿车的车门,然后坐进去发动汽车。
等车子开起来之后,钱志阳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手机,给余明远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中传来余明远的声音:“你那边怎么样?”
“人见完了。”钱志阳轻声道:“回来的路上被两条狗盯上了,不过,已经被我解决了。看情况,应该是咬钩了。”
“好,你暂时消失吧,不要联系任何人,等我给你打电话。”余明远语气严肃地回了一句。
“明白。”
二人挂断电话,黑色轿车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一个小时后,黑色轿车被卡住了油门,自行冲进了一条湍急的河水中。
……ωωw.
凌晨四点,圣保市。
黄培山神色有些焦急,他急匆匆离开华工会的军情机构,直接坐车前往霍东升的别墅。
十分钟后,他推开霍东升别墅书房的门。而霍东升也没睡,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杯接一杯喝着茶水。此时的霍东升眉头紧皱,看上去也有些焦虑,总之脸色非常难看。
见到黄培山进来,还不等对方开口,霍东升直接问道:“跟上了吗?”
“没跟上……”黄培山摇摇头:“时间紧迫,我只能从附近临时调了两个二五子过去。但钱志阳那小子非常警觉,他发现了我们在跟踪他,把我的人处理掉了。等其他人过去的时候,他早跑了,现场只见到了两具尸体……”
霍东升眉头皱得更紧,他拿起茶杯,又缓缓放下,随后问道:“那监狱那边呢?钱志阳在里见的是什么人?”
“是老王……”黄培山声音沙哑地说道。
霍东升听到这个名字,猛然起身,表情紧张地喝问:“你搞清楚了吗?!”
“绝对准确,”黄培山点点头:“是我们派去盯着老王的眼线说的。钱志阳一到,老王就被提出去跟他见了一面。不过……他们见面的地方没有监控摄像,两个人聊了什么,我们这边查不到。”
听到这些话,霍东升彻底坐不住了。他低着头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表情变得更加焦虑不安。他想了很久,也想通了一些关键性的问题,手心也渗出了汗水。
霍东升看向黄培山,皱着眉说道:“那这个钱志阳,他应该就不是青衣局的人,我们或许想得太多了。一年前,他离开了青衣局,很可能就是被开除了,或者是他主动走掉了。他很可能是老王的人,假扮青衣局来搞咱们,故意漏的脸,给我们甩的线索。我就说嘛,青衣局和中央局即使内斗得再严重,康鼎煌也不会想杀我啊!我们踏马的还没态度呢,他们应该是争取……!”
“能吗?”黄培山一脸惊愕:“老王这么干的意义是什么呢?咱们也没亏待他们那一脉的人啊?!”
霍东升脸色阴沉:“我们跟赵岩见面的事情,可能早就被老王察觉到了……我们是没有亏待过老王,但老王背后的那些人,很有可能认为我们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黄培山想了很久,越想越心惊,额头上也渐渐出现了一层冷汗。
“很有道理……”黄培山也猛然起身,并开口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东升陷入沉思,过了五六分钟,他抬头道:“这样吧,你先把老董,老刘他们都叫过来,我们商量下。”
“好!”
黄培山拿出手机,给另外两位幕僚打了个电话。
随后,书房陷入了安静,一正一副两位会长,都在思考着近期发生的事。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天开始蒙蒙亮,书房的门终于被推开。
两位英姿绝世的男子出现。
董科嘴角流着哈喇子,搀着一瘸一拐,劈着双腿,并用手捂着卵子的刘涛走了进来。
“……”
霍东升看着自己这两位好兄弟,先是沉默了两秒钟,才急忙吩咐黄培山:“快,帮他俩搬下椅子。”
董科口齿不清,淌着口水,冲着黄培山又喊了一声:“那什么……再帮我拿条毛巾……嘴里的分泌物比较多……!”
过了两分钟,霍东升与手下这三架马车,开始了紧急密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