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樊竞天和樊右凉那两人,确实在往皇上那里上告了,但因为当然恰好他也在场,便被他几句话给压下来了,樊右凉虽然气极,但樊竞天却是个聪明人,相信暂时是不会生出什么事情来的。
只是,那两个不识趣的家伙,迟早得要料理的。
“哦,那便好。”轻妩媚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
再乱说话,也就是皇上已经知道昨天大街上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樊竞天他们不去皇上那里说什么,估计皇上也早就知道了吧,但这点儿小事,对阎烙狂来说,还不能称得上是麻烦。
“那樊皇修炼魔功的事情,你可不能去插手,明白吗?”她边走,边交代道。
不是她不想救樊城那些无辜的人,但阎烙狂现在还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能强出头。
阎烙狂只是静静地点头,他从来就不是舍已为人的人,现在拥有了轻轻,就更要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又怎么会去做那些无意义的事呢。
虽然他心里也是希望能灭掉樊皇,但在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之前,不会轻举妄动的。
“烙狂,我其实不明白,凡人怎么可以修炼魔功呢?”按照常理来说,凡人并没有那种强健的体质修炼魔功的,她问过图腾,也问过小菲,可是他们似乎都不明白。
连香凝都似懂非懂的。
所以她就不能理解了,樊皇是怎么样的人,竟然能够修炼魔功,还修炼到了尊级以上。
“凡人本是没有可能修炼魔功的,因为魔族乃是至阴之人,凡人修炼魔功,如果没有至阴之物来克制体内的阳气,便会反受其害,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女人受到魔功所害。”女人便是阴气的载体。
阎烙狂小声地回答她的问话。
“你是至刚至阳之体,肯定是不能修炼魔功的哦?”她问。
“胡说什么呢,本王没事去修炼那种邪恶的魔功做什么?你认为本王就是那种下作之人?”
不过,他到是想不明白,樊皇已是樊城的最高掌权者,为什么还要去修炼魔功,弄得人人唾弃。
难道是想在整个紫玄大陆中称霸?
“当然不是,只是这魔功真是害人不浅,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我心里总是有些隐隐地不安。”这种在魔界才会有的东西,怎么会传到人界的呢?
“没事的,一切有本王在呢。”他轻声安慰。
两人都是心不在焉地向着竹雅居的方向走去,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四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而跟在他们身后的术宝和术贝,更是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其他的人。
突然,轻妩媚感觉脚下似乎绊到了什么极细的东西,等她反应过来之时,已经来不及了,几支利箭,迎面朝他们射来。
“小心。”她只来得及出声提醒阎烙狂,并把他拉到一旁。
“王妃,小心。”术宝一把丢掉了手中的盒子,飞身上前,却还是来不及。
“嘶……”
一支短箭,已经险险地划过轻妩媚的脸颊,重重地钉在了不远处的树杆之上。
“轻轻,你受伤了,可恶。”阎烙狂心中大惊,脸色瞬变,反应过后来,看到轻妩媚脸上的血迹,一股怒气直冲上脑门。
“爷,王妃,你们没事吧?”术宝上前查看。
“王妃,赶紧把解毒丹服下,这箭上有毒。”术贝还没来得及查看四周的情况,一见轻妩媚脸颊上的血迹有些暗淡,便立即猜测出箭上涂了剧毒。
“没事。”轻妩媚摆了摆手,她常喝碧雪玉露,又拿着御仙果当饭吃,就是再厉害的毒,于她而言,也根本没什么作用。
只是……
她看了看四周,这是去竹雅居的必经之路,而且前面只有竹雅居一个院落,是谁在这条路上设下了如此歹毒的机关,是想要她的命吗?
“轻轻,都怪本王走心了,不然……”他赶紧从怀中拿出锦帕,捂住她的伤口。
他怎么会在如此关键的时刻走心的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别怪自己,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在相府之中,她又是与阎烙狂在一起,警戒之心本就没那么强,而这机关,摆明了是用来对付她的,今早出来的时候还没有,那就是刚摆下不久。
那人是猜测到了她会回竹雅居,才弄了这个机关等着她。
只是,那人应该是没有想到,她已经是高级御灵师了,而且对于机关极其地敏感,刚才若不是要及时把阎烙狂推开,她也不会受伤了。
轻妩媚自己伸手,捂着自己的伤口。
竟然还伤了在脸上,是要被毁容的节奏吗?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爷,属下查了一遍,这四周没有任何人。”术宝开口说道。
他们一直小心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可是根本就没有其他的人经过或者躲藏着,真是太奇怪了。
“去把轻幕给本王叫到竹雅居来。”阎烙狂脸色已经暗沉了下来,区区一个丞相府,竟然有人三番几次地想要轻轻的命,他怎么能容忍?
“是。”术贝听到阎烙狂的命令之后,立即转身离开。
“爷,相府里竟有修为如此高之人吗?”术宝奇怪了,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察觉到啊,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在暗中放箭之人的修为,比她要好得多。
那王妃现下还住在这里,会不会很不安全?
术宝不免心里担忧极了。
“什么高人,那叫机关,弓箭的另一端绑在细绳之上,只要我们不小心碰断细绳,就会触动机关,那几支短箭,就会往我们的方向射来了。”轻妩媚捂着脸弯腰捡起地上的细绳。
“这不是……”姑娘家平时所用的绣花线吗?怪不得谁都看不到,还那么容易一碰就断。
“可是,王妃,刚才您的那个婢女不是还经过这里吗?”王妃刚才才下令让若春去沏茶了啊,那她怎么会没事儿?
术宝接过那细线,又在另一端仔细地找了一找,果然,在不远处的假山上,找到了被固定住的弓箭,那方向,正是刚才她们所站的地方。
难道会是若春?
术宝心里头刚想着若春,就看到她急匆匆地迎面而来,“小姐,竹雅居里出事了,您……小姐,您受伤了?”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轻妩媚捂着脸,前胸的衣服上,那红色的点点,似乎是血迹啊。
她的心在瞬间被提了起来。
“没事,小伤而已。”轻妩媚摆了摆手。
“若春,你刚才去哪了?”阎烙狂抬眼问她。
“烙狂,不会是若春。”轻妩媚立即摇头,若春是不可能的。
阎烙狂双眼暗了暗,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什么事儿?”
若春看了一眼阎烙狂,才转眸看向轻妩媚,“小姐,是这样的,刚才有下人来报,说是在您的房中,抓到了大小姐。”
她还没有看到轻妩娇呢,就赶紧先来跟小姐说一下,这大小姐也不知道究竟脑袋里边是怎么想的,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然还敢偷偷摸摸地进入小姐的闺房,不知道暗王爷来了吗?
而且,御仙果也已经吃了啊。
“嗯?”轻妩媚满眼疑惑地看着若春。
轻妩娇在她的房里?什么意思?刚才还在外头迎接阎烙狂的人,怎么转眼间就跑到她的房间里去了,这又出的什么招数啊?
“走,去看看。”轻妩媚扬了下手,让若春在前面带路。
“小姐,您的伤……”
“别啰嗦,走。”轻妩媚有些不奈地指了指前面的路。
阎烙狂看着她的小模样,也是摇头,那可是她自己的脸,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呢?他是不知道别的女人会怎么样,但如果是他身边的术红,或者是术宝术贝,那肯定也是受不了的。
姑娘家,不应该最在乎自己的脸蛋吗?怎么就她完全和别人背道而驰呢?
术宝赶紧将两个盒子从地上捡起来,跟着他们继续走。
“哇哦,这里……这里是……地震了吗?”刚进了自己的房间,轻妩媚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到了。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房间为什么会如此地凌乱,是被洗劫一空了吗?
可是……
她的房间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啊。
就算之前的轻妩媚的房间里边,还是挂着一些名画,放着古董的,但自己灵魂换了之后,那些东西,就都被收进了库房之中,因为她不喜欢,所以……
房间里边只有她自己动手画的几副不值半两银子的山水画而已。
有哪个做贼的,会笨到来她的房间偷东西?
而且,就算真的过来偷了,只要是有眼睛的,一看就知道她是个穷人,好吗?
还是只是地震了,把这些东西都震了个底朝天?
刚才若春说什么?谁?
轻妩娇是不是?
“若春,她人在哪里???”那个女人,她处处容忍她,已经够了吧,还想怎么着?
“在大厅里。”若春回答。
轻妩媚重重地叹息了口气,露出一个很苦涩的笑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轻妩娇,她这是欠了她什么了?
“头疼。”她突然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了,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揉了揉太阳穴,轻妩娇这是要在她的房间里边找什么东西,能把她的房间翻得那么乱。
“走,今天不把她处理了,以后就没安生日子了。”
“轻轻。”阎烙狂迅速地拉住了她,“先把伤口处理好,其他的事情,有得是时间。”
他最担心的,还是她脸上的伤口。
“术宝。”他抬手,术宝立即把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地上,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药粉来,递到阎烙狂的手中。
并不是她想对王妃不敬,把嫁衣与凤冠放在了地上,实在是这房间里边能放东西的桌子盒子,完全是被弄得乱七八糟。
“这盒子是给我的吗?”轻妩媚一直有注意术宝手中的盒子,现在看她如此恭敬地,却是放在了地上,不由地问道。
“是凤冠霞帔。”阎烙狂一边为她处理伤口,一边回答,不过,语气却是有些落寞。
“是吗?”轻妩媚心中无比地高兴,她长那么大,还没看到过真正的凤冠霞帔呢。
不过,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间,顿时又是一阵失落,“若春,先把盒子收起来。”她可以慢慢看的,以后有得是时间。
“是,小姐。”若春应声,便把两个盒子先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指里。
话说轻幕,本来还高高兴兴地在前院跟术风商量着成婚那天的事宜的,结果没多一会儿的功夫,便看到术贝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术贝,你怎么又回来了?”术风皱眉问道。
她不是应该留在爷的身边吗,怎么会到前院来的?
“轻丞相,爷请您过去竹雅居一趟。”她满脸严肃地说道。
“是出了什么事儿?”术风直觉地问,爷跟二小姐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让轻丞相过去,这不是添不快嘛,除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王爷有何事,如此急着唤本相过去?”轻幕也开口。
他直觉就不会是好事儿,最近相府里是多事之秋,每个人都好像在跟他作对似的,现在他心中还有一股不祥地预感。
“爷和王妃在去竹雅居的路上,遭到了伏击,王妃受了伤。”术贝老实地回答,若不是王妃及时把王爷拉开,现在受伤的,极有可能就是王爷了。
虽然爷是强者,但也抵不过那暗箭伤人。
“什么,王妃受伤了?”术风大惊,二小姐现在在爷的心里,可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没什么大碍吧?”
如果真有什么大碍,爷这会儿应该不是派术贝来请丞相,而是直接让术贝把丞相以后相府上下的人,都给拿下了。
“没事,只是擦伤了脸。”
“什么?”这回换成轻幕大吼一声了。
擦伤了脸,能算是没事吗?女人的脸,可关乎着所有,若是媚儿脸受伤重了,万一被暗王爷嫌弃了,该怎么办?
想到此,他也顾不得两人,直接转身就匆匆起往竹雅居去了。
来到竹雅居的大厅之内,轻妩娇早就被仆人用着粗绳捆绑住了双手双脸,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几次想挣扎着起来,又都被看守她的两个仆人给推倒在地。
她抬眼,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等她得了势,一定会先把这两人跺成肉泥,不止是他们,还有府里边欺负过她的所有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可是,当她转眼看到门外几个人相继走进来的时候,脸色顿时一绿,轻妩媚那个践人,怎么会还活着的?
她本来只是想让轻妩媚毁容的,但是机关摆好之后,才想到若是箭没有射到脸,而射到了其他地方,要怎么办?
想了不到两秒,她就决定用毒,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轻妩媚杀了,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勾引任何男人。
“你怎么没死?”她下意识地问出声,但一开口,便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问,又赶紧撇开双眼,心虚地不敢看她。
“嗯?”轻妩媚此刻脸上的伤口,已经小了许多,但还是有些疼痛感,心中正盘算着该如何把那个在路上暗设机关的歹人抓到,在听到轻妩娇无意识的问话之后,突然挑眉。
“我应该死吗?怎么,路上的机关,是你设下的?”倒是看不出来嘛,轻妩娇竟然以机关陷阱方面,也有天赋,这是谁教的呢?
夏琔茹吗?
“你胡说,我怎么会设机关害你。”轻妩娇心虚地反驳,看却没有抬头看她。
阎烙狂搂着轻妩媚纤腰的大手,忽地一紧,厉眸阴狠地盯住了轻妩娇,如此看来,在路上设下机关,想要暗害轻轻的人,也是她?
这还真是个‘好’姐姐,三番五次地要置自己的亲妹妹于死地。
“不是你?”她轻轻地问,心中早有了答案。
她就在想,相府里有谁敢如此光明正大地设下机关来害她,特别还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原来是轻妩娇这个没脑子的?
“当……当然不是我。”
“真的不是你?”轻妩媚冷笑一声,“不是你想杀我,才使得我毁了容?”
“你……你……”轻妩娇闻言,突然抬头看向轻妩媚,当看到她的脸上,果然有一道好大的伤口,虽然血被止住了,但肯定还是会留下疤痕的。
当下,她心中一喜,双眼闪烁着不明的亮光。
“你伤了脸,真的?”她心急地问道,丝毫没有发现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用着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看她。
“当然是真的,不过……”轻妩媚话语顿了一下,蹲下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只不过啊,用了药之后,很快就会好的,一点伤痕都不会留下,姐姐,你就不必担心了。”
“怎么可能?我在箭上涂了剧毒,你怎么可能会没事?”轻妩娇突然激动无比地想要朝着她扑过来,两名仆人眼疾手快地制住了她,即便如此,她还是不甘心地想要往轻妩媚的方向扑过来,不停地挣扎着。
就算是没有把她毒死,那也不可能会连伤痕都不留下。
“你骗我,轻妩媚你个小践人,你骗我。”
“啪——”一声巴掌声响起,轻妩娇原本还在两名仆人手中挣扎的身子,被一记有力的巴掌给打飞了,撞到一旁的椅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轻妩媚看着,忍不住闭上双眸,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你给本相住口!”刚刚赶来的轻幕,被轻妩娇那几句话气得差点吐血。
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女?
“爹爹,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凭什么打我?”轻妩娇此刻也是豁出去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押她进宫,进了宫,到了善居庵,她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
她现在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没做错什么?那媚儿是做错了什么,你非得几次三番对她下狠手?”
“她抢走了你对我的宠爱,抢走了所有人对我的仰慕,害得我无端要被押到善居庵带发修行,她就该死,如果她死了,暗王爷就会看上我,我就可以飞黄腾达,爹爹,你也会跟着沾光的,爹爹。”
阎烙狂:“……”
众人:“……”
这是什么想法?她是不是疯了?
轻妩媚只是静静地盯着轻妩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神态。
“轻轻就是真的毁了容,那也是本王唯一的王妃,暗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本王唯一的女人,你不过是轻府一个庶出的下贱女子,竟敢如此歹毒,本王……”
“烙狂。”见阎烙狂还要说什么,轻妩媚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先别说话了。
“不可能,暗王爷,我才是爹爹最宠爱的女儿,你应该选我的啊。”轻妩娇挣扎了几下,可是身上的粗绳,根本就不是她一个失去了灵力的人能挣得开的,她只能坐在地上,抑望着阎烙狂,说着痴心妄想的话。
“轻妩媚就是一个践人,她一定在您的身上下了什么妖术,您可不能上她的当啊。”
轻妩媚摇了摇头,她算是看明白了。
“轻妩娇,我从没抢过你什么东西,爹爹的宠爱,是你自己不断做错事,让他失望透顶才失去的,至于别人对你的仰慕?在你仗势欺人的嘴脸之下,别人对你,只有害怕,绝对不会有仰慕之意,而且,你要被发配到善居庵,那也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至于阎烙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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