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媚媚,我跟你说哦,你千万别再跟五哥置气了,五哥他从小就失去了萧妃娘娘,没有得到过母爱,也从来没有人教他如何与其他兄弟相处,与别人相处,更是被众家兄弟所孤立。我总听宫中的老人说,父皇以前对五哥的态度很不好,动不动就会骂几句难听的,因为萧妃娘娘早逝的缘故,父皇在五哥很小的时候,便开辟了暗王府,让他一个人独自居住在暗王府里,连皇宫都没有住过几天,若不是后来五哥天赋异人,在众王爷中脱颖而出,父皇可能都记不起来他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她经常能听到那些老宫人说五哥的事情,五哥的童年,过得很灰暗的,萧妃娘娘早逝,父皇与太后又只顾自己的权势于地位,对众皇子从不关心,若不是五哥自己争气,还有六哥这唯一愿意与他玩耍的弟弟时常帮衬着,她真不知道五哥的日子,会是怎么的惨状。
“我说说而已,你干嘛那么认真?”轻妩媚自然也是听说过一些阎烙狂的过去,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阎烙狂自小便属于孤身一人独自生存的人,所以不擅表达自己的情感,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烙狂那里,我自己会处理,你不是要安心修炼嘛,就进空间吧。”
“修炼这事还不急,我今晚先把灵药炼制出来,给她们先服用。”明天她还要上街去买些药材来呢,进了空间,虽然要修炼,但她还想炼些灵药出来,给自己和小媚媚防身。
在外头,就她这等级,可没法炼制出灵药来的,只有在空间,才有这个可能,她当然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灵药的用处,可是很大的。
她想多炼几种,解毒的,治伤的,补充灵气的,都要备一些。
可是,小媚媚送给她的紫玉手镯里,却都是上万年的药材,在她这样的等级便用了它们,很可惜的。
“也别太累了。”轻妩媚小声地叮咛,便把阎络菲收进了空间里。
轻妩媚一人躺在大床之上,回想着自己从来到紫玄大陆之后的每一幕。
阎烙狂是她第一个遇见的人,虽然是她救下了他,但那个情况之下,若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这个勇气从死亡沙漠里走出来,还是早被不知名的野兽给吃了。
或许,她到了现在,还不能完全相信自己已经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了吧,总感觉这是一场梦境似的,不真实。
而且,与阎烙狂,从相识到现在,都快要成亲了,她竟然发觉,自己与他相处的时候,竟然真的很少,在死亡沙漠中的那十几日,算是长的了吧?
所以,她才会因为一个洪嬷嬷,就莫名地对着阎烙狂发火,她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不想嫁给他,是不是?
因为对二十一世纪还有渴望,还想回去。
可是,现实却是不可能的。
还有就是,她到现在还不相信阎烙狂这样一个从来都只是俯视他人的男人,会对她一个小小的丞相之女百般宠爱。
真的很不真实。
是不是因为当初在死亡沙漠的救命之恩呢?她忍不住还是会往这方面去想。
两个人的感情,不是靠什么一见钟情,也不是海誓山盟,而是慢慢地经营,阎烙狂是一个值得她珍惜与守护的男人。
第二日上午,刚上好早朝便回到府中的轻幕,便吩咐下人,把各个院子里的几位姨娘,还有轻妩娇,都叫到了前厅,轻妩媚自然也被叫了过来,今天她可是唱的主角,怎么能少了她呢。
轻妩娇站在众位姨娘的后头,因为没有了灵力,又失去了爹爹对自己的宠信,自然在各位姨娘面前就得低人一等。
本来还指望着在这样的场合里面,能看到自己姨娘的身影,到时候,也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可是,她左看右看,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自己姨娘出现。
看来爹爹已经忘了姨娘的存在了啊,或许根本就没有再把夏琔茹当成是自己的女人。
这个想法在脑中形成,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今天一定要离开相府,若不是离开,一旦踏入了善居庵之后,自己是死是活,爹爹也不一定会理会的,既然他都可以不顾自己的死活了,她又何必要在乎他们的死活呢。
她跑掉了,大不了爹爹他们被下入大牢,又与她何干?
可是,现在爹爹把她也叫到了前厅,她就没有机会去竹雅居里翻找轻妩媚的宝贝了,如果恢复不了灵力,即便是逃出去了,她也只有在山野之中过着凄苦的日子。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要是去找烨哥哥呢?不行,轻妩娇立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的烨哥哥,也不可靠了,姨娘以前说得对,烨哥哥也是靠不住的,如果她去找了烨哥哥,难保他不会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把自己交出来,她可不想早这个险。
不如一会儿,趁着暗王爷来了之后,人家都赶上前去巴结他,自己再偷偷地溜出去。
她一定要在竹雅居里头找到能够让自己恢复灵力的宝贝。
“媚儿,九公主呢,她为何没有出来。”轻幕见轻妩媚已经来到了前厅,但身边却只有若春,便好奇地问道。
昨晚他明明听到管家禀报,九公主留宿在了竹雅居,这会儿怎么没人了呢?
九公主一向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暗王爷前来下聘,这样的热闹,她应该不会错过才是啊。
“小菲吗?她说要找个地方安静的修炼,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轻妩媚随口瞎扯着,事实上,阎络菲正在炼最后一炉灵药,根本就没有空出来。
轻幕点了点头,没有再问,而是吩咐管家再去大街上一探究竟。
“媚儿啊,待会儿你就在前厅里边等着,爹爹与众位姨娘前去门前迎接暗王爷便是了,明白吗?”
“嗯,媚儿明白。”轻妩媚自然是应声的。
这规矩,她自然是知道的,哪有她一个未过门的姑娘家亲自去门口迎接男方下聘之人的道理,这不是丢娘家人的脸嘛。
她当然不会出去的。
只是,当她的眸子,不经意间扫过轻妩娇时,却是一顿。
今日的轻妩娇,怎么如此地安静?看她眼神闪烁,不是又要出什么大招了吧?她暗叹了一声,如果轻妩娇够聪明,就不会在阎烙狂上门来的这个档口闹事,而且还是在阎烙狂自认为最重要的下聘这个档口,如果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那就真的阿弥陀佛了。
不一会儿,管家就匆匆来报,说是阎烙狂已经多暗王府里坐撵出发了。
轻幕心中的兴奋之色,顿时都显现在了脸上,朝着众人大喊了一声,便带着他们浩浩荡荡地前去迎接了。
轻妩媚狂汗……
人家才从王府出发,有必要那么早便去大门口杵着吗?那得等好久啊。
“若春,暗王府离咱们府上,坐撵得多久?”她不由地问身边的若春,她只知道自己走路,得走上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他们确定要那么早出去等着吗?
“回小姐,得大半个时辰。”平时坐轿或者骑马的话,那就用不着大半个时辰,但此刻外头的大街上,肯定因为暗王府弄出来的动静而人山人海了,这一路又是坐撵过来的,肯定得花上一些时间的。
说是大半个时辰,都说少了。
轻妩媚:“……”
大半个时辰,在门外晒太阳?虽然现在的太阳还不是很猛烈,但等会儿,就不一定了吧?
阎烙狂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
“小姐,丞相这是在为自己挣面子呢。”若春似乎是看穿了轻妩媚的想法,轻声解释道。
“为自己挣面子?”轻妩媚傻眼了,这挣面子的法子,就是在烈日下曝晒吗?可真够独特的。
“当然啦,现在相府门外,肯定是聚集了不少的百姓,其中绝对不乏有朝堂上的人过来巴结丞相,或者等会儿好逮个机会见到暗王爷,丞相现在出去,难免要跟他们寒喧几句,好让他们知道,王爷对你有多重视,他也跟着脸上有光啊。”
这便是朝堂上所说的一荣俱荣啊。
“哦,原来是这样。”轻妩媚了然地点头。
她也算是见识到了,以前只在电视里边能够看到这样的情节,真想出去看几眼。
可惜,自己必须得安坐地在前厅呆着。
阎烙狂那头,一如前一晚的金龙船那般,他那坐撵,在街头也是风头尽出,那是用纯金打造的坐撵,上头的纱窗,都是金线绣的花色,撵顶上还有栩栩如生的金龙与金凤。
而拉撵的,并不是一般的马,而是五匹紫色的麒麟神兽,紫色麒麟为麒麟中最稀有的,比独角麒麟还有少见,这一下子就出来五匹,四周的人,可都是瞪大了双眼,无数个羡慕嫉妒恨啊。
术风与其他几名属下坐在独角麒麟之上,想着自家爷那臭屁爱炫耀的神情,也是无语至极。
不就是下个聘嘛,至于把家底都给露出来吗?是怕皇上还不够防着自己啊?
虽然这还远远比不上暗王府中的家底,但他们平时不显山不显水的爷呢,去哪了?快点还给他们啊。
他转头看看身后,那成车成车的聘礼,都是用独角麒麟拉着的一辆辆的马车,简直要把昇都的百姓都给炸飞理智了。
想想也真是肉疼。
爷,您说您,娶个媳妇容易嘛。
还有前头那快震耳欲聋的鞭炮,恨不得把全城的百姓,都招到他们这条街上来。
“天佐,这是哪家的人到女方提亲啊?”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向家主本来是在客栈里边修炼的,听到外面如此大的动静,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出来一看究竟。
闻言,向天佐却是挑了挑眉,“还能谁?骚包男人给轻轻下聘去了呗。”说完,直接不理会外头的人,回房修炼去了。
向家主:“……”
儿子,你这么称呼暗王爷,真的合适吗?
不过,轻二小姐没成为自家的儿媳妇,暗王爷被儿子骂几句,也是应该的,向家主如是地想着。
“子需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到现在了,还不回来?”向家主边念叨着,也往客栈里走。
虽然他现在也不着急着回家,但子需一个人在外,还真让他不得不担心啊。
“这轻二小姐,真是傻人有傻福,没了太子殿下,没想到还能得到暗王爷的垂青,真是了不得啊。”
“谁说不是呢,真不愧是当年东昇国第一美人舞赛思的女儿啊,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有皇亲国戚喜欢。”
“人家可不是靠着舞赛思当年的名声,轻二小姐可是生得倾国倾城,是个男人见了,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四周,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小姐,您别生气,依小桃看,暗王爷对轻妩媚那个小践人,也只是一时兴趣,等过了这一阵子,暗王爷对她失了兴趣,准把她丢出府来。”一个角落里,粉色的身影缩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双怨恨无比的美眸,却是紧紧地盯着金色的坐撵。
那上面,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却大张旗鼓地要去给别的女人下聘。
手中的丝帕,因为过度用力,终于‘嘶啦’一声,被撕成了两瓣。
一旁的丫环见自家主子脸色不对,赶紧出声安慰。
“走。”她再也不想看到这刺激的一幕,那会让她忍不住想要划花轻妩媚那张惹人厌的脸。
她领着丫环匆匆地离开了。
丞相府里一座冷清的院子里,夏琔茹呆呆地看着四周,连茶水都没有,所有的人,都好像已经忘了她的存在,连基本的饭菜,都没人端给她吃。
冷园的小厨房里,放着杂七杂八的蔬菜,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她自己动手。
可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身后婢女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厨房里的油烟味儿,就算能习惯,她也完全不会啊。
想想以前的日子,再看看现在,一双怨念深重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紧闭着的房门,仿佛那里就站着一个她最想跺成肉泥的女人!
轻妩媚,都是因为她惹来了阎烙狂,才弄得她变成如此狼狈。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丈夫心中没了她的地位,女儿连看都没来看她一眼,而且,今天是什么日子,就算她被关在冷园里,也不可能没有听说,暗王爷要来丞相府下聘,是不是?
如此大事,所有人都应该出门迎接的,但她却没有,轻幕是完全把她抛之脑后了吧?
她嫁给轻幕这么些年,一直为轻幕当年做马,打理府中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现在,他竟然为了一个没用的废物女儿,竟然这样对待她。
呵呵,她倒是忘了,轻妩媚那个贱女人现在能修灵了,反而是她和她自己的女儿,成了真正的废物。
上天为什么非得如此厚待轻妩媚!!!为什么???
夏琔茹抬手,抹干自己眼角的泪水,她不甘心,不能如此认命,再怎么样,她都该拼上一拼的。
她站了起来,正要上前去打开房门,与守在外面的侍卫理论一番之时,突然,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夏琔茹心中一阵欢喜,莫非老爷还是念着她以前的好的,所以派人来请她过去了?
可是很快,当她看清来人之后,整张脸便又冷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
“青儿,赶快,趁着现在没人发现,我带你走。”来人穿着黑衣,面蒙黑巾,让人连模样都看不清楚,但夏琔茹还是一下子,就能猜到他是谁。
对于他,她太过于熟悉了。
“带我走?”夏琔茹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悲凉地笑了起来,“你怎么带我走啊,你带我走了,主人会放过你吗?若是你真会带我走,还会用尽一切手段,把我送回这丞相府受苦吗?”
她已经被休出相府了,就是自由身了。
当时若不是他派人在外面四处散播谣言,给轻幕制造压力,轻幕也不会再次找到她,无情地把她丢在这冷园。
“那是主人下的命令,我无法违抗。”黑衣人眼神闪了闪,转头不再看夏琔茹。
主人的命令,如果不遵从,那他就无法在主人身边立足,更有可能会被主人灭口,他冒不起这个险啊。
“那现在呢,你就不怕主人了?”夏琔茹嗤笑出声。
主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他决定的事情,怎么会允许别人破坏,特别那人还是他身边的一条狗,那下场只有一个,便是死!
“主人现在顾不上这里了,我可以先带你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说道。
“躲起来?”夏琔茹尖叫,抓着自己的头发,发狠地盯着她,“我怎么躲起来?你说,我怎么躲起来?若是得不到主人给的药,我三天之后便会毒发身亡的。”她要怎么躲?
自己的身上,被主人下了慢性毒药,每个月若是没有主人赏赐的解药,就会死的,而三天之后,便是主人赐药的时间。
而且,就算得到了这一次的解药,那下一次呢?
她要往哪躲?
“你放心,我已经研制出能够彻底解毒的解药了,以后你就不必再受主人的牵制了。”黑衣人迅速拿出一个瓶子,交到夏琔茹的手上。
“这是解药?”夏琔茹难以置信,他真的研制出了解药。
心中莫名地一阵兴奋,她可以解毒了?真的可以解毒了?
“赶紧离开这里,外面的守卫被我杀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黑衣人看了看门外,紧张地说道。
虽然外面的守卫被他杀了,但他不能保证,会不会有其他人再来这里巡查。
“好,走。”夏琔茹赶紧点头,随着黑衣人一起离开。
冷园里,彻底地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之后,一个红色的身影,飘到了他们刚刚说话的房间,看了看四周,“可真够悲惨的。”她似嘲讽地说了一句。
看到有一张桌子,便把一张纸,压在了空空如也的茶壶之下。
“轻丞相,恭喜您啊,暗王爷亲自上门下聘,可真是把您当成是一家人了啊。”相府大门外,闻风而来的各路官员,都探头探脑地观察着轻府门前的动静,有几个与轻幕一向比较要好的官员,急忙上前道贺。
暗王爷要亲自过来,他们可不能错过这个能与暗王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起码在暗王爷面前,也能混个脸熟啊。
“同喜同喜,暗王爷能把本相放在眼里,那是本相的荣幸啊。”轻幕的嘴角,早已高兴地咧到耳边了,只是这人,是不是也太多了,谁把动静闹得那么多?
他想过会有几个与他相熟的官员过来,但那些平日里与他不太说话的人,都是来干嘛的?
都想沾着他的光,见见暗王爷吗?
“怎么没看到邵阳郡王?”
“哎,小女尚未出嫁,又岂能出来见人?这规矩可不能随意破坏。”轻幕假装拉下脸来,突然说起邵阳郡王,他还真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能让媚儿在前厅等着,都已经是给了五爷天大的面子了,本来女儿就应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能出来见男方的。
只是,五爷与媚儿,也不是没见过面,在自家府里,就没必要守那么多规矩,不让外人看到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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