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菲,你能不说话吗?”轻妩媚转头,冷冷地盯了她一眼。
“能。”阎络菲只能嘟囔着小嘴,退到一边去了。
“我只希望你们能够保证,今晚的事情……”
“放心,本王向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北冥路肆打断她的话,开口保证。
这消息若是透露出去,对于轻妩媚来说,有多危险,他能不明白吗?
“轻轻,你给了他什么东西?”向天佐问。
“毒药!”
向天佐:“……”那明明是碧雪玉露,当他没闻出来吗?骗人!
“优!”北冥路肆看向自己的弟弟。
“放心,二哥,就是父皇那里,我也不会说的。”北冥路优严肃地保证。
“还有,北冥路肆,希望你以后别再针对烙狂了,他生性淡薄,从无与他人争锋的心思。”
北冥路肆点头。
两种最重要的药,都已经找到了,他自然没有必要再求着别人了,也没有必要再受别人要挟了。
“小媚媚,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个师父?”阎络菲又插话进来。
刚才她可是听得真真的,认识她那么久了,竟然不知道,她还有个师父,难道是刚认识没多久?
不会是五哥吧?师徒恋啊?
不可能,小媚媚前几天还觉得自己不认识五哥呢,怎么可能五哥就变成小媚媚的师父了。
自己太会胡思乱想了。
“我认识吗?”不过,以小媚媚天赋来看,应该不需要师父吧?
“你想认识啊?”轻妩媚突然语调怪怪地转头问她。
“嗯嗯,当然。”小媚媚的师父,一定很厉害的吧,她要是也能认人家做师父,那就好了,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啊。
“说不定他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你可能还真的认识。”
不过,到底是不是回去了现代,她就不知道了。
阎络菲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深深地刺了一箭,无语地转身离开。
不过也只有一瞬间,她又转了回来,“天地法则,到极阴之地千年才能再转世为人,人界的时间,起码得一百年吧?你确定你一百年前就认了个师父?”
她跟小媚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难道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怪物?
“不是百年之前,而是十万年之前。”她淡淡地回答。
“十万年?!”连北冥路肆都惊得叫了出来。
哪有人能认识十万年前的老怪物,还做她的师父,“轻轻,这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向天佐也不相信。
“不相信啊?”
“相信。”阎络菲点头,这世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而且她记得小媚媚曾经说过,在死亡沙漠里进了一个古墓,一定是在那个时候,认了个死人师父。
“轻二小姐,尊师贵姓?”北冥路优问道。
“姓非。”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这两人已经起过誓了,不会将今晚的话,说出去的。
“非凉月?”向天佐立即接了下去。
对于十万年前的那个姓非的黄级强者,他可是非常熟悉的,爹爹可一直在查这个人的墓穴,因为就是他,是最后一个手握补心石的强者。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
“天佐哥对他很熟悉?”她当然明白,花子需也一直在找非凉月的墓穴。
向天佐嘴角严重地抽搐了几下,想起当初在月城,这丫头还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原来,补心石一直就在她身上。
“轻轻,小心被人谋财害命。”这消息,就算被他爹爹和子需知道,都会生出枝节的,日后他自己说话,可得小心着一点儿。
他这算是小小的警告。
“我这不是相信你和小菲的人品嘛,咱们可是姐妹……”
“谁……谁是你姐妹,我是男人!”向天佐顿时炸毛了,能不能别用姐妹来形容他一个男人,很侮辱人的好不好?
“走,咱们去河边捡海螺去,说不定还能听到大鲨鱼吃食的声音。”轻妩媚拉起向天佐,两人开门就往外走。
阎络菲自然也跟了上去。
不过,她可不想听到大鲨鱼吃食的声音,那会让她睡不着觉的。
北冥路肆与北冥路优对看了一眼,收起桌上的宝葫芦和紫玉手镯,也跟了上去。
轻妩媚这样无厘头的女人,也只能跟阎烙狂配成对了,一般人,惹不起。
“小菲,你不是想要找个男人一夜春风吗?看看,那边几个都不错,我帮你勾过来,怎么样?”来到了鸳鸯宴河边,几个人同时都很有默契地不跟轻妩媚并肩走。
因为他们,丢不起这个脸啊。
对于轻妩媚的话,阎络菲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当成是一阵狂风吹过,把身上被吹乱的衣服秀发理顺了就可以了。
只是……
“轻轻,你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能不能别再……”向天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瞧她一个劲地跟与她擦街而过的姑娘抛媚眼,人家姑娘,还真吃她这一套,大着胆子上来搭讪的还真不少。
可是,他真的很想问一句,轻轻,你到底是不是姑娘家啊?
还能不能正常地逛街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阎络菲便一把把他拽了过去。
“她今早出门时忘了吃药,别理她。”说着,她眼角瞄了一眼远处一直就跟着他们这行人的身影。
可恶,出门逛个街,还能被人跟踪,那人不会是五哥的人吧?
五哥身边,什么时候有这种没用的属下了,她都能发现,还能保护小媚媚的安全吗?简直无用至极。
可是眼角瞥到的那个小身影,阎络菲就可以确定绝对不是个男人,五哥的府里边,有几个女属下是派得出来的?
她还真想不出来。
北冥路肆两人,自然也早就察觉到了,只是轻妩媚没有说话,他们也不好做什么。
他心里边有数,这个人会是谁派来的。
“哇——”轻妩媚一声惊叫,“小菲,天佐大哥,你们看那河里边,好大一艘金色的龙船啊。”
她突然看到鸳鸯河里从上而下缓缓地驶来一艘金色的龙船,竟然连灯笼都是金色的纱做的,整艘船都闪闪发光,刺眼极了。
就算她是从一个高科技的时代穿越而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精致美丽的船。
这一定是属于皇家的船吧,因为阎络菲曾经说过,只有皇家才能使用金色。
阎络菲被她的叫声所吸引,也转头望了过去,突然瞪大了双眼。
这是谁啊,把这么耀眼的船都驶到鸳鸯河来了?皇家的吗?不会吧,哪个人敢公然地与父皇对着做事。
要知道,使用金色,没有父皇的允许,皇家的皇子公主,都只能与其他的颜色搭配着使用。
而现在,那可是一艘真正的金色的游船啊。
是用金子打造的吗?不会是太子大哥的船吧?
阎络菲能想到的,就只有太子阎烙烨,因为只有他,有权利使用金色,那是太后给他的权利。
可是,阎烙烨一向内敛,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做法的。
何况,说不定阎烙烨不会出府来呢。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一下子,岸边所有的人,都被鸳鸯河上的金龙船给吸引住了目光,随处可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人们连比带划地看着鸳鸯河里的金龙船,有羡慕,嫉妒等等的神色。
北冥路肆挑眉,看向那惹人注目的船,正要开口,便眼尖地看到几个急匆匆的身影朝他们走来。
他顿时眉头一皱,看向北冥路优。
北冥路优也看到了那几个人,“二哥,我去看看。”他说了一句,便朝着那几人走去。
“小菲,你们皇家可真是够炫耀的啊,哪个人那么有本事,连这样的游船都能弄到鸳鸯河里来。”这船,一船人也不敢驶出来吧?
一个不小心,被眼馋的人看到,就得小心被打劫。
“谁知道呢。”阎络菲挑了挑眉头。
她也猜不出来是谁,这艘船她还真没见过,难道不是太子大哥,而是父皇来看热闹了?
据她对父皇的了解,现在五哥即将迎娶小媚媚,他应该不会如此好心情地来游河吧?
“怎么了,何事如此匆忙?”北冥路优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金龙船给吸引的时候,迎上来人,不悦地问。
“王爷,皇上密函。”领头的人把袖中的一封密函,递给北冥路优。
“父皇的密函?”北冥路优疑惑了,父皇不是让他们在东昇国多留一些时日吗?又怎么会派人送来密函的?
他快速地打开密函,大致地看了一遍。
“你们几个立即回驿站去把物品都收拾好,本王去知会二哥一声,立即起程回国。”
他看完之后脸色大变,赶紧吩咐几人。
“是。”那几人应声之后,火速地离开了。
“二哥,我们立即进宫向皇上告辞,出事了。”他匆匆地来到北冥路肆的身边,脸色暗沉地开口。
“何事?”北冥路肆淡淡地问道,双眼却是看向轻妩媚所在的方向。
国内会有什么大事,他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父皇那里,就更不用担心了。
“母后的身体开始发黑了,父皇担心来不及救治母后,急召我们回去商议。”
还好他们从轻妩媚的身上得到了碧雪玉露与万年红莲根,不然,母后这次肯定是回天乏术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与轻妩媚这样的人,只能做朋友,不可以为敌的。
“什么?”北冥路肆一听,大惊失色。
“怎么会这样?我们来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难道是宫中那些宫人照顾不好吗?不是还有一些时日吗,怎么如此突然?真是太奇怪了。
北冥路肆心中虽然被惊到了,但却也是有疑虑。
“走,立即回国。”他对着北冥路优看了一眼,即随转身要离去,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停了下来。
“等等。”他看向轻妩媚的方向。
她帮了自己如此大忙,他总不能不告而别吧?
“小媚媚,这个人如此高调行事,估计父皇迟早得找上他的。”此刻,阎络菲正紧盯着鸳鸯河上的金龙船,摇头叹息。
父皇怎么能允许如此张扬的人,存在于自己的身边,不尽速除掉是不可能的。
“不就是一艘金龙船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人家有金子,打造一艘游船又怎么了,难道这也不被允许?
那金子还是金色的呢,难道连金子都不准使用了吗?
“小媚媚,你呀,什么都不懂,金龙可是东昇国的神物,就处划父皇,都得把他当神一般地供奉着,可是这个人,却让金龙踩在脚底下,还做了这样一艘游船,父皇能同意吗?”
哪怕这金龙船只是个借口,父皇也不能允许如此高调与他作对之人活着,这简直是有辱他的权威。
“不过这船打造地还真不是一船好看。”她也忍不住在夸赞一番。
这艘船要是不在东昇国的境内,到其他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被允许的,可偏偏竟然在东昇国国都昇城,这不是招人眼嘛。
“轻二小姐,本王与优,收到父皇的急信,得先回国去了。”
突然,北冥路肆的声音,从背后响了起来,轻妩媚转头,看向他。
“你脸色不好?”她问。
“呵,国内出了点事儿,本王要回去处理,轻二小姐,九公主,本王便告辞了。”他对着轻妩媚双手抱拳,感激无比地微笑。
“好,二位一路小心便是。”轻妩媚也是耸耸肩,她跟北冥路肆,本来就不是很熟悉,他爱走不爱,跟她没什么有关系。
“轻二小姐,你所说的三个条件,本王会一直铭记于心,将来如果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她只是轻点了下脑袋。
三个条件,那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以后还会不会再见面,都不一定呢。
“告辞。”北冥路肆最后再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这就走了?”阎络菲盯着北冥路肆的背影,傻傻地开口。
“怎么,你舍不得啊?”向天佐凑了过来。
“本宫舍不得才有鬼,东昇少了他,谁都能安稳睡觉了。”五哥也能安心不少,省得北冥路肆在昇都,一定找五哥的麻烦。
只是北冥路肆突然走得那么急,还脸色极差,那肯定是北冥国有什么大事发生吧?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会不会影响到东昇国。
“哟,这不是九公主嘛,您也来这鸳鸯河边凑热闹啊。”突然,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幽默感。
“身边还带着两位护花使者啊。”他看了看阎络菲身边的两个男子,挑了挑浓眉。
“百里郡王也过来凑热闹,莫非又看上哪家千金小姐了?”阎络菲也是看向来人,此人就是在鸳鸯宴上出来与阎烙狂一争高下的百里郡王百里艳。
他也是皇上亲封的郡王,但却不是因为自己本身有什么大本事,相反,百里艳是昇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府里头妾室成群,一个年头下来,一天一个,都还不够分,比起皇上的三宫六院,都多很多。
可是,即便如此,皇上还是封了他一个郡王的位置。
不为其他,只因他的父亲百里战,曾经是东昇国赫赫有名的战将,后来更是为国而战死,皇上体恤百里家的忠心,便封了百里艳为郡王。
可是百里艳实在是一无是处,文不成,武不就,唯一的爱好,便是女人。
“本王倒是想啊,可惜今日还真没看上哪个。”闻言,百里艳却是一脸失落。
今晚他一直就走走停停,可惜这眼里,就是容不下哪位姑娘的身影,于是,只能到河岸边来看看鸳鸯河上的风景了。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九公主阎络菲。
这九公主,虽然是倾国倾城,但却是出了名的泼辣,他可不敢惹她,但上来打个招呼,还是可以的。
“百里郡王,你那郡王府里头,女人已经够多了吧?再多找几个,你养得起她们吗?”都堪比皇宫了吧?
她每次看到百里艳,都忍不住要想,这男人会不会死在女人的手里头?
取个名字,叫百里艳已经很娘了,还真是个美艳动人的男人,可偏偏那性子,拈花惹草,在鸳鸯宴上,还想沾小媚媚的便宜。
她现在可一点儿都不想跟他说话。
“本郡王府上的女人,都知道什么叫做自力更生,如果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那本郡王还留着她们做什么?”
百里艳无赖般地一笑,对于他来说,女人绝对不是用来宠的。
如果连自己都养不活,那样的女人,早就被他丢出郡王府了。
“百里郡王的想法,可真是独树一帜,令人耳目一新。”阎络菲鄙夷地撇撇嘴,对他的话,不做任何反应。
百里艳挑眉,“九公主,不知您身边的两位护花使者,出自何家啊,本郡王似乎没有见过他们嘛。”
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轻妩媚。
轻妩媚犹地转过身,全身一颤,对于百里艳对她抛媚眼,绝对是无语至极,她现在可是男人,百里艳那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向天佐的反应,就更加地真实了,忍不住作呕,差点被恶心地吐出来,他这是遇到了什么怪物?居然对着轻轻抛媚眼?
阎络菲暗自翻了个白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都忘了跟轻轻说了,百里艳是属下男女通吃的那一种,在女人面前,他是个威武不屈的男人,而在男人的面前,他却是千娇百媚的‘女子’。
只是,一般男人没有他如此有本事,可男可女的他,连男人,都是时常被他所吸引。
她有时候也很怀疑,这个世上怎么会有像百里艳这样的怪物?
她转身,在轻妩媚的耳边一阵嘀咕。
“两位可都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百里艳也不管阎络菲与轻妩媚之间说什么悄悄话,还是上下打量着她,忍不住开口夸赞。
自然,向天佐绝对是被顺带上夸赞的。
轻妩媚嘴角严重地抽了抽,“咱们可比不上郡王爷如此妖娆多姿,可攻可受。”
百里艳:“……”有必要如此说话吗?
什么叫可攻可受啊?他一直喜欢的是攻好不好?不对,他可……算了,跟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百里郡王若是没什么事,本宫还要四处去转转,就不多逗留了。”阎络菲实在是看不下去百里艳的那张脸,只好找借口,准备拉着轻妩媚与向天佐离开。
只是,她还没有拉到轻妩媚的手,到是摸到了一块包着布的墙面。
“这是什么东西?”本来还盯着百里艳的她,好奇地转头看向轻妩媚,“吓——”没有准备的她,完全被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竟然大咧咧站在了她与轻妩媚的中间,背向着她,她摸到的,就是男人的后背。
“你找我?”轻妩媚不由地问出声来,但也有些愣神,这个男人,好像她不认识吧?突然窜出来站在她的面前,她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人呢?是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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