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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p>
小女孩也在它的面前哭过。</p>
……</p>
只有一次。</p>
哭得稀里哗啦。</p>
却很克制。</p>
但因为哭得太猛了，又强自压着，小女孩整个人都在颤抖。</p>
就像眼前的老太太一样……</p>
小女孩用手无措的、慌张的、用力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泪。</p>
到最后，发现自己的眼泪实在流得太凶了，根本擦不干净……</p>
小女孩双手捂住自己的脸。</p>
眼泪还是顺着手指缝渗出来。</p>
红通通的眼睛看着怪可怜的。</p>
……</p>
嗯？</p>
老太太微微一愣。</p>
什、什么？</p>
她怔怔的睁着眼睛。</p>
刚才……她的头上……</p>
……</p>
又来了！</p>
老太太刚想要伸手…..</p>
她的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拍了几下……</p>
但下一秒，她放下了手。</p>
她看到了……刚才两次拍她头的是什么……</p>
是绯的尾巴！？</p>
……</p>
诸犍收回了自己的尾巴。</p>
那时候，小女孩哭的时候，小手揪住它身上的毛。</p>
眼泪都差点掉它身上。</p>
它皱眉瘪嘴。</p>
似乎有些嫌弃的样子。</p>
但身后的尾巴却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小女孩的头顶。</p>
像是人的手一样。</p>
诸犍的尾巴轻轻的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p>
犹如无声的安抚。</p>
……</p>
这次，看到老太太哭得几乎跟它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合的模样，诸犍突然觉得……</p>
果然是一个人。</p>
其实多接触一些时间，就会发现老太太很多跟记忆中的小女孩一样的地方。</p>
这次，老太太没有揪住它的毛。</p>
想到小女孩揪住它的毛的行为，诸犍略微龇了龇牙。</p>
小毛孩。</p>
唔。</p>
偶然听到的这個人类对孩子的称呼，诸犍印象深刻。???.</p>
因为…..</p>
孩子的身上并没有毛。</p>
为什么要叫小毛孩呢？</p>
诸犍不解。</p>
却也不在意。</p>
更不妨碍它偶然拿出来用用。</p>
……</p>
老太太没有完全重现当年一样的动作。</p>
但诸犍却做了跟当年一样的动作。</p>
它用尾巴代替人类的手。</p>
像他看到的人类做的那样，轻轻拍了拍老太太的脑袋。</p>
别哭了。</p>
……</p>
见第一次老太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诸犍的尾巴又拍了老太太的脑袋。</p>
这次老太太发现拍她脑袋的是什么了。</p>
诸犍满意的收回尾巴。</p>
……</p>
意外的拍脑袋让老太太倏然止住了眼泪。</p>
它……绯……</p>
老太太有些惊得张口结舌。</p>
她无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p>
刚才……</p>
绯拍了她的脑袋。</p>
是真的。</p>
绯竟然拍了她的脑袋。</p>
更让她吃惊-</p>
不。</p>
是惊喜交加的是……</p>
她竟然对这个拍脑袋的动作有印象。</p>
有微微的熟悉感从心中蔓延出来。</p>
好像……</p>
过去似乎绯对她做过一样的动作？</p>
……</p>
老太太总算想起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p>
她高兴极了。</p>
她的眼泪彻底止住了。</p>
遮挡脸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来了。</p>
……</p>
“谢、谢谢。”</p>
老太太看着绯的红色独眼，认真的对绯道谢。</p>
绯刚才的动作无疑给了老太太极大的安慰。</p>
从见面以来绯对她表现出来的……</p>
不要说热情了，甚至称得上冷淡的态度……</p>
给了老太太颇大的打击。</p>
加上失去的记忆。</p>>
双重作用下，老太太才有些崩溃了。</p>
……</p>
但所有的情绪都在绯的这个拍头的动作中得到了舒缓。</p>
绯并非如她以为的那么的……不在意她。</p>
知道这点后，老太太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微笑。</p>
……</p>
诸犍撇撇嘴。</p>
视线在老太太的脸上停留了一会。</p>
然后移开了。</p>
……</p>
老太太不在意的笑笑。</p>
绯刚才的动作打破了他们之间陌生的隔阂。</p>
老太太变得稍微胆大些了。</p>
“绯。”</p>
“你之前是不是也像刚才那样摸过我的头？”</p>
老太太问出心里的疑惑。</p>
“我觉得有些熟悉……”</p>
老太太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脑袋。</p>
虽然熟悉，却也想不起更多了。</p>
她对自己很懊恼。</p>
但也无可奈何。</p>
就是想不起来……</p>
她能怎么办？</p>
还能剖开自己的脑袋看看不成吗？</p>
……</p>
诸犍干脆的点头。</p>
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p>
而且，它也算是想起了那时的拍头才做出了刚才对老太太的拍头动作。</p>
……</p>
真、真的……</p>
因为吃惊，老太太有些愣怔。</p>
虽然是她的猜测……</p>
但在猜测得到验证，老太太还是觉得吃惊了。</p>
刚才……</p>
绯没有告诉她这件事。</p>
她以为……</p>
绯已经把所有关于他们过去的相处都事无巨细的告诉她了。</p>
果然……</p>
做不到那么详细吗？</p>
也是。</p>
老太太苦笑。</p>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颊。</p>
谁能那么滴水不漏？</p>
总会漏掉些什么的。</p>
而且时间过去那么久，一时间忘掉一些细节也正常。</p>
老太太理解。</p>
她只是再次对自己的遗忘感到了遗憾。</p>
……</p>
“……那时候是为什么呢？”</p>
既然之前漏掉了这个故事，老太太希望绯能再补充告诉她这个故事。</p>
“那时候拍我的头是因为……”</p>
老太太的眼里都是对答案的渴求。</p>
……</p>
诸犍的视线回到老太太的身上。</p>
那时候……</p>
是因为小女孩哭了。</p>
跟刚才的老太太一样。</p>
……</p>
萧骁替诸犍转述了回答。</p>
……</p>
老太太一愣。</p>
那时候……也是因为她哭了吗？</p>
老太太略微有些赧然。</p>
她似乎表现得有些爱哭了……</p>
她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唇。</p>
然后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其实有些明知故问。</p>
拍头这个动作的安慰意味显而易见。</p>
明显是用在对方沮丧或者伤心难过的时候。</p>
……</p>
至于她那时候为什么哭了……</p>
老太太没有再问。</p>
小孩子能因为什么哭了？</p>
总归是过去的事了。</p>
说出来反倒让她觉得不好意思。</p>
……</p>
老太太的眼神有几秒的漂移。</p>
不过很快，她笑了起来。</p>
“谢谢你，绯。”</p>
无论是那时候，还是现在，都安慰了哭泣的她。</p>
她觉得很温暖。</p>
她知道那时的自己，肯定也觉得很温暖。</p>
……</p>
这份温暖让老太太的情绪平稳了很多。</p>
她突然觉得，这样也很好了。</p>
她想不起来，是无可奈何之事。</p>
是非她人力所能解决之事。</p>
她再觉得生气恼怒都无济于事。</p>
她只能接受。</p>
可是，即使她忘记了，绯还记得。</p>
绯记得她们过往相处的几乎所有。</p>sxbiquge/read/0/6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