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陛下是不是昏了头了?现在这个时候邀请各国参加国际和平会议?”一样的话语,一样的态度,只不过地点不同。在夏罗腾堡宫的书房内,提尔皮茨面对尼古拉二世的异想天开说出了和他的死对头一样的话。
“尼奇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不过我必须给他这个面子。”约亨无奈的说到:“不去,那就是对俄国的不尊重。所以我想被尼奇邀请了的国家都会一边嘲笑他的幼稚一边不得不认真考虑怎么在这个会议上争取达成对自己有利的条款。”
对于自己的表弟提出这样的倡议约亨倒并不吃惊,历史上尼古拉二世同样干了这件二到不行的事情,现在的俄国海军比历史上更惨,历史上还有一艘皇太子号被德国扣押,在战后返回了波罗的海。
然而现在皇太子号沉没,只剩下一艘塞瓦斯托波尔号,俄国海军可怜这艘老玩意,决定还是别让她再次万里奔波了,干脆把她加强给了西伯利亚分舰队,这样一来拥有1艘战列舰、4艘装甲巡洋舰的西伯利亚分舰队在远东勉强还算的上一支还能说得上的话的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波罗的海舰队只剩一艘在战争中被打的满地找牙的博罗季诺级级前无畏舰的5号舰光荣号,两艘正在建造的前无畏舰迟迟不能不完工,而且因为日俄战争延长导致花费增加,俄国人甚至拿不出钱来购买留里克二代。
所以尼古拉二世着急之下脑洞大开提出这样的建议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虽然要给尼古拉二世这个面子,但是这个会议真正能说了算的绝对不是俄国人。
“俄国人现在有什么资格要我们裁军?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世界第三啊?”提尔皮茨再一次和费舍尔说出了一样的话。
“俄国人就会给我们添乱!他们召开了这个会议,但是根本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意见,可是那些该死的英国佬一定会借此机会来找我们的麻烦。”提尔皮茨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没错,我们现在在无畏舰的数量上占据了优势,英国人正愁没有机会来限制我们呢,可以想象在会议上英国人肯定会盯着我们发难了。”约亨同样头疼不已,尼奇这次干的蠢事可是坑死德国了。
“英国人如果想要限制我们的话会提出怎样的意见?”首相马沙尔在一旁问到:“我们可以先考虑一些对策。”
“嗯,现在新式战列舰数量上是我们有优势,所以我认为英国人应该会在主力舰总数上做文章。”提尔皮茨思索着:“如果我是费舍尔,我会要求按照现在英德海军主力舰总数为标准,就此规定两国主力舰数量对比,这样他们就可以通过用新式战列舰来替换老式战列舰的方式重新获得优势。”
“而且英国人肯定会尽可能的压低我们之间的数量对比,他们不可能接受我们的主力舰数量2:3的比例的,这对我们很不利。”约亨补充到。
“任何低于2:3的比例都对我们不利!我们现在每年能开工5艘主力舰,英国佬能做到每年开工8艘主力舰吗?只要我们保持现在的主力舰建造速度,我们和英国佬之间的实力差距就会越来越小!所以英国人任何条件对我们来说都是不可以接受的!”提尔皮茨强硬的说到。
约亨点了点头,提尔皮茨说的没错,《海军法》第二次修正案通过后,德国可以也必须每年开工5艘主力舰,而英国人则饱受财政困难之苦,想要保持每年8艘主力舰建造数量是根本不可能的。
就算英国人历史上曾经疯狂了一次,提出“两舰对一舰”的主张,一次性开工8艘主力舰后,次年立马就被打回原形。而且随着超无畏舰的价格越来越贵,英国人不得不面对自己玩不起这个游戏的现实。
但是德国不存在这个问题,随着造舰竞赛的白热化,德国面对巨大的压力不得不在1908年和1911年先后通过《海军法》第二次、第三次修正案,继续增加每年投入的资金数量。
约亨现在实际上已经让德国海军拿到了甚至超过历史上1911年《海军法》最后一次修正案的舰队规模。但是实际上每年1.6亿马克的资金投入随着战舰造价的上涨实际上是有些不够的。
所以只要英国人发疯,约亨就能要求议会在战舰建造数量不变的情况下增加拨款以应对价格上升的问题。虽然这的确会让国民被迫承担起更为沉重的国家财政负担,但是国力比历史上更强的德国肯定比英国人更玩得起这个烧钱游戏。
所以无论英国人提出怎样的价码对德国来说都是不利的,因为只要英国人不接受2:3的数量对比,那么一切谈判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事实上约亨很清楚俄国人召开的这次会议在历史上变成了什么样子。历史上1907年召开的第二次海牙国际和平会议新订了10项公约,其中有6项是在英国主导下对英国维持海上霸权有利的关于海战规则的。
并且英国人还以和平为名义要求各个海军强国削减军备支出,作为裁军计划的始作俑者,英国人能在裁军后保证其实力依然远远强于其他各国,这根本就是强国对弱国布下的陷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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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英国人的外交智慧,狡猾的通过所谓的“裁军”建议限制潜在对手的军备竞赛,从而保证了自己的优势,赢得了道义的制高点,又解脱了沉重的负担获得了喘息的机会。
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自欺欺人的强盗逻辑在未来依然是某些国家所遵循的行为准则,企图以此来限制别国的自然发展以免对其构成“威胁”,或者作为对别国正常发展横加干涉并指责的的“正义性”。
然而这种做法的愚蠢之处也恰恰在于将其他人都当成了傻子,这不仅不会获得对手的真诚响应,反而会增加对手的疑虑和反感。
所以历史上德国对于英国人的裁军建议只有一个判断,那就是英国人的目的是通过缓兵之计限制别人的发展以继续维持自己的强国地位。而且此时的德国,别说英国皇家海军了,就是俄法同盟海军都对德国人拥有优势,自然是断然拒绝,很明智,但是这样的明智同样需要付出代价。
但是约亨又不得不承认,对于“愚蠢”的民众来说,事实是无关紧要的,他们会听从政府的宣传,然后将其他国家贴上“敌人”和“威胁”的标签。如果这个“敌人”要是再不小心最终失败了,那么他们则必然会被打上“邪恶”的烙印。
德意志第二帝国、威廉二世、提尔皮茨的身上就有这样的烙印。约亨前世就看到有一种论调得到了相当多人的支持。狂妄自大的威廉二世和邪恶的老军棍提尔皮茨不自量力的企图挑战英国人的海权最终将帝国带入毁灭的说法已经不新奇了。
然而英国人给过德国人机会,友好的提出停止海军竞赛,维护世界和平的“友好”建议被“邪恶”的德国人断然拒绝,最终英国人不得不在军备竞赛的道路上和德国人争锋相对,最后在一战中耗干了精力,导致日不落帝国的陷落。
这个说法成为了很多“有识之士”用来证明德国为了自己称霸世界的野心将两个帝国拖入了深渊,德国是邪恶的证据,而且还真的是那么有模有样,因为英国人的确是提出了裁军的建议,而且德国也的确是拒绝的。
其实这样的烙印还有很多,比如邪恶的苏联和邪恶的斯大林,然后接苏联的班的某红色国家和他的领导人,好在这个国家还没有失败,所以邪恶这个烙印还没打上,只能是让某些人嘴上说说图个痛快。
啊,当然,别提某个第三帝国,小胡子和他的派对的确是邪恶,约亨对于任何为小胡子和他的派对洗地的人都只有一句话:“黄纳都应该去做肥皂。”
虽然约亨明白,只要德国最终没有失败,这个锅自己也许可以不用背,但是留下些话柄给人抓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我们不能够直接拒绝,这样不仅不给俄国人面子,而且这样会让英国人攻击我们的口实,这样在外交上我们会很被动。当然了,英国人只要没有达到目的就一定会对我们横加指责,但是我们需要有可以还击的武器,我们不能让英国人掌握话语权。”约亨口气严肃到说到。
“我们必须表面上赞同裁军,这个态度必须先做出来,然后才能再考虑对策。”马沙尔说到,大前提要先定下来。
“但是无论是规定数量还是规定总吨位都对我们不利。”提尔皮茨立刻说到,虽然要做出态度,但是任何想要海军让步的方案都不能接受。
“所以我们必须提出一个让英国人不能接受,但是对我们有利的裁军方案出来。”约亨说到:“哪怕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逼英国人反对裁军的借口。”
“是,陛下。”提尔皮茨和马沙尔都立刻应诺到,但是说是这么说,但是办法并不是马上就能想出来的,所以两个人都是眉头紧锁,一脸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