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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与兄长亲若一家,这两手空空和拿了重礼,有甚区别?”</p>
赵广嬉皮笑脸地说道,“兄长,这赶了一路,脚冻得很,且让小弟上炕暖和一番。”</p>
说着又不管不顾地爬上来。</p>
算了,反正这是客房的炕,今晚就让这家伙睡这个房间得了。</p>
看着他还想爬到这边,冯永再踹他,“滚那边去!”</p>
赵广只得悻悻地爬到炕桌的另一边。</p>
“大过年你不在冀城陪着老将军,跑来这里做什么?”</p>
冯永不问这话还好,一问这话,赵广就苦下脸:</p>
“兄长有所不知!昨日不是过年么?大人高兴,想要多喝两杯,阿母不让,两人就吵起来了。”</p>
“大人吵不过阿母,也不知怎么的,就把气撒到小弟身上,喏,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还青着呢,就是大人昨日打的……”</p>
赵广说着,为了增强说服力,就想要掀起衣服,指给冯永看。</p>
“行了行了!”</p>
冯永连忙阻止,“说就说,不要乱掀衣服。”</p>
“这么喜庆的日子,老将军喝不上酒,怎么还打你呢?”</p>
冯永总算是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初二就从冀城跑到平襄,感情是逃出来的。</p>
说起这个,赵广就更加觉得冤枉。</p>
他目光幽怨地看着冯永,“兄长,这个事,你得负责。”</p>
“好好说话!”冯永方才起的心火本来就没下去,此时听到这话,顿时炸毛,“信不信我也抽你?”</p>
“喝酒对大人的身体不好,可不就是兄长说的?”</p>
赵广咕哝道,“当初还是兄长让我把阿母接过来,就是为了看住大人。”</p>
“哦,这事啊。”冯永这才想有这么一回事来,点了点头,“原来如此。”</p>
不过经赵广提起这个事,冯永这才记想,赵老爷子当真是熬过了建兴七年?</p>
“这是好事!”</p>
冯永一拍大腿。</p>
“兄长,挨打的是我……”</p>
赵广接了一句,“怎么就成好事了?”</p>
“你懂什么?老将军的年纪都多大了?大汉的骑军,可就全指着他呢!少喝点酒,多活几年,不是好事是什么?”</p>
赵云真要按历史,北伐之后的第二年挂掉,看哭不死你!</p>
冯永懒得跟他解释这个。</p>
“老将军的身子现在如何?吃得还可以吗?”</p>
熬过去只是个开始,冯君侯怀着老爷子多活一年就多赚一年的想法,很是关心大汉老干部的身体情况。</p>
“比以前差了一些,感觉打人没以前那么疼了。”</p>
赵广揉了揉胳膊,有些担心地说道。</p>
你家大人打你疼不疼,难道已经成了他的身体好不好的计量单位了吗?</p>
冯永对这个家伙简直无力吐槽。</p>
“所以让你赶快把老将军的本事学出来。”</p>
冯永催促道。</p>
现在大汉正在抓紧时间组建骑军,赵云操劳那是肯定的。</p>
只有等骑军成型了,他才有更多的休息时间。</p>
“大人说了,这东西除了要练,还得亲自上战阵,才能真懂。”</p>
赵广涎着脸凑过来,“兄长,你看,大人都这么说了,这护羌校尉府的骑军……”</p>
“过完年你就过来。”</p>
冯永一看这家伙模样,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过这个事情也不能再拖下去了。</p>>
“我可警告你,护羌校尉府以后可是要重用骑军。”</p>
“若是你带不起来,误了我的大事,到时候我可饶不了你。”</p>
“小弟省得这个道理。”</p>
赵广别的不行,但在领军方面,总算还是有点天赋。</p>
“小弟年前就跟大人提过了,大人还给小弟说了前汉护羌校尉府的旧事。”</p>
“听说前汉时,护羌校尉每年秋日都要举行都试,领万骑巡视塞关,以慑虏敌。”</p>
“兄长在越巂那边时,不也是得了一个都试之权吗?兄长,你说,若是小弟也能领骑军巡视陇右边地,这学起骑军来,会不会更快一些?”</p>
冯永听到这话,下意识地就觉得有些不妥,“如此一来,只怕得要先向丞相请权。”</p>
“兄长,陇右胡人对护羌校尉府服帖,可凉州的胡人却是未必啊。前年刚设重设护羌校尉府的时候,广魏郡那边不还是有胡人叛乱么?”</p>
赵广低声道,“这胡人畏威不怀德,兄长如今对胡人广施恩德,以图收他们为大汉所用。”</p>
“但在小弟看来,兵威尚稍有不足。若是能像前汉那般,常年对胡人加以震慑,则有威又有德。”</p>
“如此一来,有威则胡人不敢反,有德则胡人不会反,此法又有练兵之用,岂不是妙哉?”</p>
听到他这一番话,冯永“咦”了一声,“你今日说话,怎么这般有道理?”</p>
为什么前汉打下凉州后,少有胡人敢反?</p>
而到了后汉时,却差点被逼得放弃凉州?</p>
虽说赵广所言,不是全部原因,但至少也说中了一部分。</p>
那就是前汉时,护羌校尉有都试之权,每年都要领兵巡视边塞,声势非常浩大,常以“万骑”为单位。</p>
汉威之下,胡人部族胆子都吓破了,哪个还敢反?</p>
而到了后汉时,地方太守和护羌校尉的权力被削得太厉害,再加上对凉州执行错误政策,所以搞成了现在这等模样。</p>
赵广得了冯永一句夸奖,嘿嘿一笑,“这些话是大人所言,小弟听得觉得也颇有道理……”</p>
我说么,你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些东西?</p>
冯永摸了摸下巴,暗道:这些话只怕是老爷子想通过二郎的嘴,说与自己听的。</p>
只是现在护羌校尉府的权力本来就不小,若是再要正式的都试之权,会不会引起丞相的不快?</p>
亦或者其他人的猜疑?</p>
不过这个方法对组建骑军确实很有帮助,因为实战和实战演练,可以让一支军队尽快成长起来。</p>
想到这里,冯永“啧”了一声,“法子是好法子,就怕犯忌讳。”</p>
在赵广面前,说话不用顾忌。</p>
冯永出了问题,第一个受牵连的妥妥是赵广。</p>
毕竟兴汉会会首的头号铁杆小弟。</p>
何况这还是赵云……</p>
咦,也不对,赵云既然提出这个建议,那么他肯定就有把握,让这个事情变得不会受到别人的猜疑。</p>
果听得赵广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人犯忌讳,那是别人,兄长怕什么?”</p>
“我怎的就不怕了?”</p>
难道我脖子比别人硬,耐砍?</p>
“这四娘不是一直住在护羌校尉府么?四娘可是女官,宫里的!”</p>
赵广理所当然地说道,“到时候陇右诸事平顺以后,总得建个养马场吧?小弟记得,后汉在凉州,仅有的一个养马场,就在陇右。”</p>
“然后呢?”</p>
“这养马场,不得有养马监?反正到时候兄长和宫里都是一家人,怕什么!”</p>
嗯?</p>
嗯!</p>
“你方才说什么?什么一家人?”</p>
“四娘……”</p>
“你找死!”</p>sxbiquge/read/8/83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