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所有人质疑的眼神,军人出生的卡芬雅克毫不怯场。
“政变之后,权力会集中在热罗姆波拿巴的爱丽舍宫,对此我深有体会!”卡芬雅克信心满满的说道:“他们可不愿意将权力都集中在那个意大利小子的身上!”
“卡芬雅克将军,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军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政变?”内心松了一口气的拉马丁再次询问。
同样担任过共和国执政的拉马丁,相较于卡芬雅克简直就像是一个初入政坛的萌新。
“他们阅兵仪式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我们示威!”担任过外交部长的巴斯蒂德同样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根源:“将阅兵仪式堂而皇之的登报,目的是也是为了打乱我们的军队!”
“那么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应对!”拉马丁接着询问卡芬雅克。
巴斯蒂德与卡芬雅克面面相觑,巴斯蒂德摊手无奈的说道:“没有任何办法!”
卡芬雅克同样也补充道:“尚加尔涅与奥迪隆巴罗显然得到了他们所在党派与总统的支持,我们无法通过程序打败他们!”s:ЪiqikuΠet
“那我们只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干吗?”拉马丁绝望的喊了一嗓子。
“拉马丁先生,你再怎么呼喊也没有用!”失去权力的卡芬雅克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们已经失去了所有东西!军队、警察、国民自卫军,现在只能祈祷他们能够对下手仁慈一些吧!”
如果不是这些家伙拼命反对,自己早就同秩序党达成合作成为法兰西第一任总统。
掌握军队和警察的他完全有能力将秩序党清除,还给国民议会一个干净的内阁。
哪像现在一些王朝余孽堂而皇之的坐在内阁的位置,他们这些革命者反倒被踢出局。
“对了!总统,我们可以影响总统!只要总统不同意的话,那么一切都还有救!”一个声音从拉马丁的身后传来,所有人都注意到拉马丁身后的家伙,他就是维克多雨果的儿子夏尔雨果。
“我的父亲当初支持过总统,他应该可以劝说总统放弃阅兵仪式!”夏尔雨果语气激动的说道:“相信总统一定不会愿意看到秩序党一家独大,这不符合他制衡的选择!”
所有人都思考着夏尔雨果的答案,从维持制衡的角度来说,国民议会毫无痕迹热罗姆波拿巴确实不能够对共和派斩尽杀绝。
【ps:共和派依旧将热罗姆波拿巴看成到点下课的过客。】
“这会不会对雨果先生造成麻烦?”拉马丁有些踌躇,作为雨果朋友非拉马丁实在不愿意看到老友为难,秩序党与共和派可是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
“不会的!”夏尔雨果当即回应道:“我的父亲虽然在秩序党,但是他的心一直在你们这里!我的父亲一定很愿意帮忙!”
在夏尔雨果拍胸口保证的情况下,拉马丁等人将希望寄托在维克多雨果的身上。
拉马丁亲自前往孚日广场拜会雨果,短暂的商议过后,维克多雨果决定帮助共和派“度过难关”。
维克多雨果乘坐公共马车前往爱丽舍宫。
此时热罗姆波拿巴正坐在爱丽舍宫的一间方形厅房,帝国风格的护壁,白木装饰。墙上挂着油画与雕塑,尽管油画的作品并不是名人提笔,但是同样也别有一番风味。
热罗姆波拿巴总统铺着红丝绒的圆头嘻嘻,位于他左侧一个身位坐着一位美艳靓丽的少妇,她就是阿莱侯爵夫人。
莫尔尼与另一位拘谨的中年男子则坐在热罗姆波拿巴正对面。
“总统先生,很冒昧在这个时候打扰您!”中年男子双手紧握放在大腿上局促不安不地说道。biqikμnět
“阿尔弗雷德皮卡尔是吧!”热罗姆波拿巴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语气和善的说道:“没有关系!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乐意同像你们这样奋斗在第一线的工作者交谈!”
眼前的家伙就是莫尔尼准备筹建的铁路委员会的其中一员,同样也是路桥部队的一名国家工程师。
今天他同莫尔尼抵达是为了向热罗姆波拿巴汇报自己交代给铁路委员会的任务。
“总统先生,所有的资料都在这里!”阿尔弗雷皮尔卡将一摞整理完毕的资料交给热罗姆波拿巴。
接过资料的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翻看厚厚的资料,而且直接询问皮尔卡:“皮尔卡先生,我想请问现阶段法兰西有没有能力完成既定计划!”
皮尔卡断断续续的说着:“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不考虑资金问题的话……”
“资金问题不用考虑,我只需要询问你在技术上有没有困难!”热罗姆波拿巴对皮尔卡说道。
“从技术上没有任何困难!那几条铁路,我们从十多年就开始进行测量与校准!”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向热罗姆波拿巴解释道。
“很好!”热罗姆波拿巴微微的颔首,他拿起资料一边翻看,一边询问道:“皮卡尔先生,你们有没有信心在5年之内,完成这些线路?”
“总统先生,我们有信心完成!只不过……”皮卡尔踌躇着没有说话。δ:Ъiqikunēt
“只不过什么?”热罗姆波拿巴抬起头看着皮卡尔。
“只不过很有可能花费上亿的法郎!”阿尔弗雷德皮卡尔咬着牙说了出来,“我们曾经粗略计算过所需要的费用,光里昂—马赛、巴黎—南锡—斯特拉斯堡、巴黎—布鲁塞尔、巴黎—布鲁日—图卢兹、巴黎—南特—布雷斯特,这几条主要干线的费用,保守估计每年就需要1—2亿法郎!”
“天啊!”阿尔弗雷德皮尔卡的数字并没有吓住热罗姆波拿巴,反而将他身旁的阿莱侯爵夫人吓住了。
1848年一法郎的含金量为029克,每年1—2亿法郎,相当于每年要花费29—58吨的黄金投入才行。
“费用的事,不用担心!要相信市场对于铁路的信心!”热罗姆波拿巴试图宽慰阿尔弗雷德皮卡尔。
ps:我又重温了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宪法,发现第二共和国宪法中总统的权力已经接近于专制皇帝。国民议会在无法形成3分之2的绝对优势下根本无法对总统完成任何伤害,总统可以通过替换战争部长完成对军权的改组,换句话说只要总统和战争部长足够强势,他们完全可以直接把议会踢到一边。真不知道是制宪议会是怎么想的,赋予总统的权力比奥尔良国王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