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泰兰整理路易亲王遗留的物品,清洁地毯上的杂物之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从正厅传到了二楼的廊道。
听到敲门声的泰兰将清洁工作交由女仆后,独自一人扶着楼梯扶手下楼开门。
公馆房门打开,一位面容苍老,头发发白、不苟言笑的老人出现波拿巴公馆的门口,他身穿短款打褶夫夫拉克礼服,内搭亮黑色棉衣马甲上衣,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手上还拿着一根棕灰色的手杖。
“请问您是?”泰兰仔细的打量的眼前这个家伙,在他的记忆中路易亲王的朋友要么是一些年轻人且干劲的家伙,要么就是一些退役军人,从可从来没有老人。Ъiqikunět
莫非眼前这个家伙是热罗姆亲王的朋友?
“这里是路易亲王的宅邸吧!”老人彬彬有礼的询问泰兰,脸上挂着管家式的职位微笑询问道。
“没错!这里是路易亲王的家!”泰兰点头后,神色黯然的补充一句道:“不过,路易亲王已经不在了!现在公馆有热罗姆亲王代为主持!”
老人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说道:“请允许我代表我的主人对路易亲王的离开而表示遗憾!像路易亲王这么果敢与正直的人回归上帝的怀抱,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是啊!”泰兰连忙点头赞同了老人的说法,再度询问道:“请问你的主人是不列颠的哪一位?”
老人的表情由遗憾变成了严肃,他斟酌字句道:“我的主人是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
“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泰兰的脸色大变。
对于这个名字他在熟悉不过了,他就是罗斯柴尔德银行在联合王国的分行的实际掌舵者,【罗斯柴尔德家族在欧洲一共有三大分行,一个位于不列颠,一个位于法兰西,还有一个位于法兰克福。】同样也是路易拿破仑的头号大债主。
路易拿破仑在他的父亲前荷兰国王老路易死后,变卖了老路易家产后勉强补齐了之前的亏空后,又向不列颠的罗斯柴尔德银行以拿破仑纪念品作为抵押借了60万法郎。
“请问罗斯柴尔德家族有什么事情?路易亲王已经走了!”一想到罗斯柴尔德家族可能过来催债的泰兰语气不善的询问道。
老人显然听出了泰兰话语中的不善,但是身为银行家的仆从,他又怎么会因为债主的心情不好而选择闭嘴,老人接着说道:“我的主人罗斯柴尔德男爵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要邀请热罗姆亲王前往男爵府邸进行参观!如果亲王阁下有时间的话!”
说罢,老人掏出一张大红色印有罗斯柴尔德标记的邀请函交给泰兰叮嘱道:“请务必将这个交给热罗姆亲王!”
接过邀请函的泰兰并没有翻看里面的内容,点头回应道:“我会将邀请函转交给热罗姆亲王!”
老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后乘坐马车离去。
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泰兰叹了口气并将邀请函放在了正厅客桌桌上。
时间大约过了20分钟之后,佩西尼与热罗姆两人搭乘马车返回公馆。
泰兰迅速起身迎接,并将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管家到来的消息告知给了热罗姆。
“罗斯柴尔德家族?”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的热罗姆波拿巴目光死死的注视着客桌上的大红色请帖,他是在想不通为何罗斯柴尔德需要邀请他前往府邸。
如果只是单纯的催债的话,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大动干戈”的邀请热罗姆过去。
60万法郎的债务实在不值得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亲自动手。
根据后世的股权,这个时间段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的财产拢共有9000多万法郎,这还只是罗斯柴尔德家族自己所能够动用的资源。筆趣庫
银行家最擅长的便是利用自己的本金作为撬棍拉拢一些经济实力相当,亦或是一些散户来增持或者做空某个国家的债券。
单一的罗斯柴尔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团结在罗斯柴尔德家族身旁的那些同盟军和存放在罗斯柴尔德银行的散户们。
就像20世纪末索罗斯在整个东南亚刮起的一场金融风暴那样,这个时期的银行家最擅长的便是为政府“接盘”。
当然这个“接盘”的前提是政府能带给他们足够的利益才行。
“你们说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为何要见我?”热罗姆波拿巴转而询问在场的几位波拿巴党徒道。
“当初我同路易亲王见过这位,罗斯柴尔德的当家人,他可不是一位良善之辈!”佩西尼眉头紧皱,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的出现显然也不在佩西尼的预料之中。
“要不我们拒绝?”弗勒里提议道:“只不过是一张邀请函,去不去都在我们这边吧!”
“这可不仅仅是一张邀请函的事情,弗勒里你应该好好开动开动你的大脑想一想了!”佩西尼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那你说应该是什么?”因路易拿破仑死亡内心有些不爽的弗勒里反驳了一句。
眼见整个房间就要充斥火药味的热罗姆波拿巴见状赶忙制止了这个话题,他怕再这么谈论下去整个波拿巴党派就要分崩离析了。
“好了!佩西尼、弗勒里,我们在怎么说破天也无济于事!如果对方真的心存恶念的话,我们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热罗姆波拿巴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毕竟现在形势比人强,我们无法进行反抗!当然,我相信列昂内尔罗斯柴尔德男爵不会这么做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这么做的话……”biqikμnět
热罗姆波拿巴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狠辣说道:“那他就准备和波拿巴家族不死不休吧!我将会在有生之年将这个欧洲“毒瘤”彻底铲除!欧洲可不是犹太人的欧洲,我们怎么允许一个犹太人骑在欧罗巴的头上!”
19世纪欧洲依旧处于排犹浪潮之中,各地别说在1848年这个动荡的年代了。
死一两个犹太银行家显然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