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阿尔诺将军,军队的任务是保卫共和国不受到敌国的侵犯,并不是让你们去做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
马拉斯特毫不留情地斥责圣阿尔诺将军要遵守共和国的机会,为的就是借机敲山震虎让圣阿尔诺背后的热罗姆.波拿巴让他对议会保持尊重。
“议长公民,我是一个武夫并不明白如何才是真正的保卫共和国!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将破坏巴黎的臭虫们碾碎!你知道那些家伙在被我们枪毙时候的表情吗?那种无助与绝望……”圣.阿尔诺将军冷酷地回应了马拉斯特。
对于眼前这个所谓的最高权力机关,圣.阿尔诺没有任何惧怕,身体反而流露出一股莫名的兴奋。ъΙQǐkU.йEτ
你们既然想要同我们斗一斗,那就试试看吧!
“**”
马拉斯特敲击着木榔,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圣.阿尔诺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马拉斯特,自顾自地将早已商量好的阅兵提案说给在场的所有议员听。
对于公然藐视议会的圣.阿尔诺,议员们别提多不高兴了。
可是就算对圣.阿尔诺在怎么厌恶,圣.阿尔诺手中的提案他们必须要通过。
否则戒严令根本不可能完全解除。
圣.阿尔诺将提案说完后,平复心情的马拉斯特开口道:“现在开始投票!”
议会中550名议员同时投票,由于共和派与秩序党相互已经在解散戒严令方面达成一致,所以说这场投票以450比100大获全胜。
立法议会将会承担阅兵的所有费用。
在马拉斯特议长愤懑的眼神中,圣.阿尔诺昂首离去。
……
1850年1月15日。
这是一个巴黎前所未有的星期天清晨,自从进入12月后,巴黎近郊萨托里地区很少能够看到像这样阳光明媚的天气。
湛蓝的天空中点缀着朵朵云彩,或许是因为之前下过雪的缘故,田地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白毯,路旁的松树上挂满了“水晶屑末”,发出耀眼的光芒,萨托里地区仿佛置身在了光亮之中。
在这一片光亮的天地之间,一场前所未有的骚动正在这片地区上演,原本寂静的近郊地区在一瞬间变得喧嚣了起来,难以计数的士兵、军官以及将军从坦普尔郊区、圣马丁郊区、蒙特尔特郊区汇聚在这里,喧闹与躁动声在这片荒野田地间此起彼伏。
身穿崭新军服、锃亮纽扣、勋章以及盔甲的士兵在军官的带领下整齐划一地结好方阵等待着热罗姆.波拿巴的检阅,盔甲在阳光照射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光芒刺入了每一个人的眼中。
在这些耀眼的光芒,以及此起彼伏宛若潮水一般接连不停的欢呼声中,每一位士兵、每一位军官都露出了发自肺腑的骄傲,整只军队都沉浸在战无不胜的情绪之中。
当初那个横扫整个欧洲大陆的帝国军队的亡魂似乎在他们的身上复苏。
随着时间的推移,法兰西共和国总统热罗姆.波拿巴入场,军队瞬间响起了更为狂热的欢呼声,此时的他身穿特制加厚列夫礼服,头戴一顶拿破仑帽(也可以称之为双脚满),胸前的大十字勋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这一身模仿伯父拿破仑皇帝的Cosplay打扮,让他看上去威严了不少。
由于地面上积雪的缘故,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选择骑上他那匹与伯父翻越阿尔卑斯山时候相似的白马,而且徒步穿行在方阵之中,在他的身后是战争部长雷尼奥、国务秘书圣阿尔诺、巴黎城防司令尚加尔涅、总理奥普尔以及一些巴黎的高级将领,他们将同热罗姆.波拿巴一道检阅部队。
“皇帝万岁!”
方阵中的士兵无不为热罗姆.波拿巴而欢呼。
对于经历过巴黎戒严的他们来说,热罗姆.波拿巴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代表着军队往昔的荣光,更能代表着金钱。
整个戒严使得巴黎近郊士兵的财产普遍翻了一倍,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用带一位可以带给他们财富的人。
热罗姆.波拿巴每经过一方阵,都能听到方阵中士兵发出的欢呼,他同样也微笑着向方阵士兵挥手致意,同方阵的长官亲切的握手说出他们的名字并给予勉励的话,方阵长官因为自己的名字被总统记住而露出了感动的表情,他们发生呼喊着“波拿巴万岁”,这样的行为往往会引起方阵更大的欢呼声。筆趣庫
“总统阁下还是这样喜欢作秀!”
高级将领队伍中的尚加尔涅小声地对身旁的德.卡斯特拉纳将军说道。
“这样不是挺好吗?”德.卡斯特拉纳撇了尚加尔涅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道:“这样我们也算是有了一位可以为我们代言人!”
“可是我担心总统会和议会发生冲突!”尚加尔涅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他虽然投靠了热罗姆.波拿巴,但是并不代表着他彻底断绝了同王政派的关系。
更不要说前段时间,梯也尔悄悄来到自己的家里对自己说过的许诺。
一旦总统与王政派彻底发生了冲突,届时自己可能就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议会?”德.卡斯特拉纳嗤笑了一声,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立法议会的软弱已经被德.卡斯特拉纳看在眼里,他断言立法议会绝对赢不了总统。
只不过尚加尔涅的左右摇摆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尚加尔涅已经成为了总统那一边的人。
“我们总要尊重一下议会的权力吧!”尚加尔涅小声的回应道。
德.卡斯特拉纳不在说话,他的心中同样给尚加尔涅判处了“死刑”。
没有一个势力会接受一个二五仔的投靠,更不要说现在军队对总统的呼声一天比一天要高,这代表这总统在军队的威望足以压制住尚加尔涅了。
过不了多久,尚加尔涅恐怕就会变成一位空有司令的称号却没有一点实际的权力,甚至于他很有可能会被总统罢免。
“嗯!你说的对!”德.卡斯特拉纳敷衍了一句,并下意识地同尚加尔涅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可不想等到尚加尔涅倒台后,自己也被殃及鱼池了。
尚加尔涅与德.卡斯特拉纳的窃窃私语并没有传到第三个人的耳边,走在最前面的热罗姆.波拿巴同样也没有听到。
同最后一个方阵指挥官握手勉励的他缓步行走在一条常常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是一个高达3米的观礼台,热罗姆.波拿巴将会在那里检阅部队。
此时的观礼台早已站满了人,他们是巴黎上流社会的绅士、国民自卫军军团代表(由于国民自卫军本身的问题,热罗姆.波拿巴并没有让他们参与阅兵,但是却让各军团军代表参加)以及各国使节。
缓步来到通道尽头的热罗姆.波拿巴与高级将领一同登上观礼台。
霎时间,嘹亮的军乐队吹奏着美妙的乐曲,鼓声、小提琴声、萨克斯声混作一团共同构筑了美妙的篇章。
听到军乐队的士兵更加激动了起来。
“升旗!”
热罗姆.波拿巴表情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观礼台下以埃德加.内伊为首的胸甲骑兵营大声呼喊着:“升旗!”
位于阅兵方阵不远处的简易旗杆下,象征着法兰西共和国的三色旗从大红色方盒中取出,在猎猎寒风之中法兰西共和国国旗缓缓升起。筆趣庫
与此同时,军乐队同样也变换了曲调象征着第一帝国的“国歌”《出征颂》响起。
法兰西士兵更加的热血沸腾,而那些负责观礼的使节则露出了凝重、惊恐与尴尬的神态。
“上帝啊!他们这是想要复辟吗?”俄罗斯帝国大使小声地冲身旁的奥地利大使询问道。
休伯伊男爵摇了摇头试图为热罗姆.波拿巴的行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他太了解这群俄罗斯帝国的大使,他和他们的主人沙皇一样都是战争贩子,休伯伊男爵可不像让自己的国家再度陷入几十年前的那场该死的战争之中,那场该死的战争让奥地利现在都还没有恢复元气:“可能只是单纯的怀旧吧!”
“瞧瞧……瞧瞧,他那神气的模样!明明几年前还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躲在意大利,现在竟然穿上了他伯父的衣服。他真的以为,换上了那个人的衣服就能够成为他了吗?别开玩笑了!”俄罗斯帝国大使仍旧不依不饶地点评着热罗姆.波拿巴,在他的嘴里热罗姆.波拿巴宛若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大使先生,我并不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一位绅士是不会再背后胡乱嚼舌根!”休伯伊男爵邹着眉头言语中透露出疏远的意思。
“男爵先生,我的意思是……”俄罗斯帝国大使图穷匕见道:“如果那个小丑真的复辟了帝国,奥地利帝国是否愿意为了神圣的秩序而战!”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公使,是否要对法兰西宣战要看皇帝与首相先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