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庆心情不太好,不想再走下去,他想回贵宾馆了,走到瓦子大门,王厚追了出来,向陈庆禀报道:“银子给他们,两老口千恩万谢,说遇到了贵人。”
“你没有泄露我的身份吧!”
“没有!卑职就说殿下是西军重要将领。”
陈庆点点头,“明天上午你带他们去县衙,四十贯抚恤金让县衙先垫上,回头驻军会补给他们,还有五月的敬老牌子。”
“请殿下放心,卑职会处理好。”
陈庆这才拉开车门让赵璎珞上车,他意外的发现赵璎珞右侧的头发散落下来,“璎珞,你的发簪呢?”
赵璎珞有些慌乱道:“可能是忘在贵宾馆了,走得有点匆忙。”
陈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扶她上了马车。
陈庆坐上马车,在亲兵的护卫下,马车迅速返回了贵宾。
陈庆走了,大批乔装成普通百姓的内卫士兵迅速跟着撤离,这下子把大瓦子惊动了,商家纷纷议论,来了什么重要人物?
有几个消息灵通的,知道雍王上午抵达了成都,便开始猜测,那么多人护卫,连都统郑平也只有几个亲随,长史吕青山更没有军队护卫,一定是雍王殿下来了,消息虽然是猜测,却有根有据,很快便传遍了瓦子。
汤饼店里,老妇人正在收拾碗筷,收拾陈庆的桌子时,她叹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没有吃,就支付那么多银子,哎!真是的。。。。。。。”
这时,她忽然看见那美貌女子的桌边有一個锦缎帕子,“哎呀!那个小娘子把手帕忘了。”
她拾起手帕,忽然觉得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顿时惊呆了,里面是一支金光闪闪的发簪,上面还镶嵌着一颗很大的红宝石,一看就很名贵。
“老伴!老婆子!”
老者激动地跑了进来,“你知道给我们银子的人是谁吗?是雍王殿下,外面都传开了。”
“老头子,你看这怎么办?”
老妇人托起丝帕,老者一眼看见,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把老伴拉到里屋低声道:“这是宝物,不能让别人看见,,会有人生歹意的,财不能露白。”
“这这估计是那个小娘子给我们的,你说该怎么办?”
老者摇摇头道:“我们已经收了银子,就不能再拿人家黄金了,太贪心会有报应的,明天我们交给殿下的手下。”
“对!”
老妇人也赞成道:“这簪子太名贵了,对我们反而会是灾祸,明天还给他,我们不能要。”
陈庆回到贵宾馆,立刻派人把知府郑爱农找来,不多时,郑爱农匆匆赶来。
“卑职参见殿下!”
大堂上,陈庆笑着请他坐下,郑爱农显得有些紧张和局促。
陈庆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相反,我很赞许你们的敬老日做得好,是府衙还是县衙的功劳?”
“回禀殿下,是府衙安排的,在成都府各县推行,去年三月开始,正好整整一年。”
“推行敬老日的所需钱粮是由财政负担吗?”
“回禀殿下,我们的对象是六十岁以上老人,实际上人数并不多,整个成都府还不足万人,算下来,一个月才三百贯钱,一年每人再给两套衣服,我们用官府的房租收入支付,足够了。”
“是啊!钱花得不多,却很得人心,伪齐国和金国谁会管老人的死活?”
“不过肯定有很多不足之处,恳请殿下指正。”
“我确实是要提三个意见,第一个意见,开放的常平店太少,才七个店,排队太长了,索性全部开放,每月初一下午专门针对老人开放,一般人半天买不到东西其实也无所谓,一个月才半天,耽误不了事情。”
郑爱农躬身道:“卑职明白了,一定照办!”
“第二个建议,我先问问,你们一共有多少州兵?”
“一千人左右!”
“那就简单了,每月初一下午,州兵全部出动,每个常平店前站十几个人,帮助老人拿东西,一个个颤颤巍巍,一斗面粉可是十二斤啊!你让他们怎么拿?既然是敬老日,那好事就做到底,帮助他们送到家。”
郑爱农汗颜道:“这时卑职疏忽,殿下批评得好,卑职下个月一定改正。”
“第三个建议比较重要,不要按照户籍来实施,我今天遇到一对老人,儿子在大散关抗金阵亡,两人老无所依,因为他们是果州人,享受不到敬老日的待遇,我相信你们早就遇到这个问题,为什么不能统一对待?”
郑爱农半晌道:“我们担心消息传开后,整个四川路的老人都会跑到成都来,我们财政负担不起。”
陈庆点点头,“这个问题你应该和吕长史协商怎么解决,而不是回避它,装作没看到别州老人,所以在这点上,我要批评你们态度消极,只考虑地方利益而不顾大局。”
郑爱农惭愧道:“殿下批评得对!”
陈庆又不满道:“我明天也要批评吕长史,他身在成都,竟然对这件事熟视无睹,我就不信他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他也有责任。”
”卑职明天就去找吕长史商量解决方案,五月初一开始一视同仁。”
陈庆又对他道:“你等会儿去趟县衙,告诉杨知县,明天上午我的亲兵会陪两名老人过来,县衙先补他们四十贯钱作为他儿子的追加抚恤,回头我让郑平把钱送去县衙,然后给他们两张五月卡牌,五月开始他们也要领粮食和盐了,就这两件事。”
“殿下放心,卑职一定办妥!”
次日中午,陈庆把一支镶嵌宝石的金簪连同绢帕一起还给了赵璎珞,见她脸色微变,笑着解释道:“我可没有派人要回来,那对老夫妻死活不肯要,而且这种名贵首饰会让歹人窥伺,对他们是一种威胁。”
赵璎珞俏脸一红道:“是莪考虑不周,孟浪了。”
“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让县衙给他们找了两间平房带小院,不收他们租金,给他们一直住下去,他们开的店也免租金了,两人都六十余岁了,身体还挺康朗,已经比大多数老人好多了,这也是他们的福气。”
“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庆坐下,把她搂到自己怀中笑问道:“今天还能走吗?”
赵璎珞想到昨晚的疯狂,俏脸更加红了,用细长的手指戳戳丈夫的额头,抿嘴笑道:“只听说过累死的牛,没听说过犁坏的田,夫君应该担心自己的身体才对!”
“哦!这话从哪里听来的?”陈庆笑问道,手却开始不老实起来。
“报纸上啊!”
赵璎珞一把按住他的手,哀求道:“现在可是白天,我们晚上来再那个吧!”
“我可不懂那个是哪个?”
陈庆一把将她横抱起,笑嘻嘻道:“现在是中午,午休时间,我们一起午睡去,看看我这头牛犁田的本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