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敦厚模样的男青年,见朱砂发愣,自认猜了个正着,神情得意道:
&ldo;当初&lso;十峰会武&rso;时,在下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也自旁人口内得知,唐师弟以一招&lso;千年杀&rso;击溃对手,委实了得。&rdo;
他声音内不无羡慕道:&ldo;而且唐师弟如今身份不同往常,又是&lso;八步赶蝉&rso;苏童前辈所收录的弟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rdo;
朱砂不禁脸色一红,心道:幸好你没有前去观看,否则可就糗大了。
他也不好多做解释,只得恬着脸拱手道:&ldo;幸会幸会,敢问师兄你如何称呼?&rdo;
那敦厚男青年连忙回道:&ldo;在下在前殿中可谓籍籍无名,唐师弟叫我一声&lso;小林&rso;就可以。&rdo;
他语气诚惶诚恐,脸上的和善笑容,似乎一直不曾消失过。
朱砂可管不了这许多,虽然没有听过此人名号,但还是先行敷衍再说。
当下直接抱拳朗声道:&ldo;如雷贯耳!久仰久仰!&rdo;
不知为何,那敦厚男青年闻言之后,竟登时身躯一震,有些脸色发滞。
他望着朱砂的眼神,似乎有些惊疑。不过很快便恢复了笑容道:
&ldo;唐兄弟客气了,将来有机会,还要多多照拂。&rdo;
此刻自那练功房外面,忽然传来周小腰的冷笑声道:
&ldo;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争斗不过别人,还有甚么话好说!赶紧散了散了,倘若还想找回本钱的话,那就明日请早。&rdo;
这番话语,显然是对那些失败的弟子所讲。
随着周小腰话语讲完,果然开始出现一阵御剑腾空的破风之声,那些弟子显然已经接受了现实,开始悉数离去。
随后没过太久,周小腰的声音再度传到练功房内。
&ldo;首先我要代表&lso;澜阁&rso;恭喜诸位,你们已经在各自的练功房内,占据了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今天一晚而已,却也是个不错的开始。&rdo;
他忽然声音一顿,话锋突变道:&ldo;不过若是诸位以为这便结束了,却也是高兴的太早,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一直到达明天早上结束,将是内部越级挑战的机会。&rdo;
&ldo;越级挑战?可是要挑战那至尊位么?&rdo;
所有人都立刻因为周小腰的这句话,而神色丰富多彩起来。
&ldo;不错,所有练功房的弟子,若是对自己的位置不满,都可以向高层次的练功房位置进行挑战,例如&lso;丁&rso;字房可以挑&lso;丙&rso;字房,&lso;丙&rso;字房可以挑战&lso;乙&rso;字房,依次类推……&rdo;
周小腰不耐烦的道:&ldo;只是在你们挑战之前,必须首先要战胜和夺取本房内的至尊位,只有挑战胜利者,才有资格进行高阶练功房的越级挑战。&rdo;
他声音冷然道:&ldo;不过请诸位谨记,每一人晚上只有三次挑战的限定机会,所以请谨慎选择你的对手,自现在这一刻起,越级挑战正式开始。&rdo;
朱砂心中一动,这种越级挑战表面是为了公平,其实却是大大的不然。
最为有利的,自然还是那些修为水准较高的弟子们,可以获得汲取更多灵气的机会,也只有他们,才会对自己目前的位置表现不满,然后出手挑战。
当下在练功房内,各色议论声也开始响了起来。
&ldo;这下好拉,这练功房内可以越级挑战,但是咱们&lso;丁&rso;字练功房却算最不吃亏。&rdo;
有人幸灾乐祸道:&ldo;咱们再怎么打,无非都是向上,而那些高级练功房的家伙,若是被人挑战下来,那他们就等于是降级,怎么看都是咱们比较划算。&rdo;
旁边有人嗤声发笑道:&ldo;有什么可高兴的,武道修为本就是实力对抗,就算咱们再怎么去打,难道还能把&lso;甲&rso;字房打下来么?&rdo;
有人反驳道:&ldo;哪怕能多打一层,便也不少灵气汲取,这笔帐还是划的来的。&rdo;
又有人不屑道:&ldo;与其浪费时间去打这几场,不如安心在此汲取灵气,有那个时间,不知道可以汲取多少呢!&rdo;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冷笑道:
&ldo;大家若是安心坐在此处汲取灵气,连打上几场的胆量都没有,还谈什么更多的回报!我看这&lso;丁&rso;字房的至尊位,倒是可以换一下人了。&rdo;
话语甫落,说话的这人已经站身而起,向那至尊位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人一袭白杉,年纪并不太大,相貌堂堂且举步稳健,颇有一股雄浑气势。
如今&ldo;丁&rdo;字房的至尊位上,坐着一名年纪大约接近二十六、七岁的家伙。
这人身着翠绿色长衫,面容清瘦,但是一对精眸确实光亮异常、颧骨突出,看上去绝非易于之辈。
此人正在微微抬首,望住那白衫来人,神情中带着一丝讥讽之色,冷笑道:&ldo;怎么?就是阁下要挑战我这个至尊位么?&rdo;
那走到他面前的白衫青年,却是一脸狠厉,大有轻视神色。
&ldo;怎么?不行么?&rdo;
待他走到至尊位前方不远,却是语带狞笑道:&ldo;在下乃是牧震,不知这位师兄可曾听过在下的名号?&rdo;
他此言一出,房内立刻有不少人惊呼出声,看向那白衫青年牧震的神色,顿时也凝重了许多。
原来在&ldo;澜阁&rdo;的前殿中,近年来有不少年轻出色的弟子,逐渐打出了自己的名号。
他们甚至还依靠着过人的修为,去引起内殿的注意。
这名叫牧震的青年,便是前殿中排名前五的佼佼者。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养成了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桀骜性格。
在他的心中,却是打有着如意算盘。
倘若自己今朝发力,能够击溃眼前这至尊位上的家伙,那么将来至尊位自然就是他的。
在占据在丁字房的众多弟子中,修为再高又能高出哪里去,如今的他,正是要杀一儆百,拿眼前这汉子开刀。
&ldo;牧震?&rdo;
那翠衫青年微微眯起双眼,似乎在努力思考,半晌后才极为轻蔑地摇头道:&ldo;实在对不住,真没这个印象。&rdo;
牧震闻听后更是恼怒,语气更是不善道:
&ldo;想必在下的名头太弱,没有引起阁下的注意,看来今日倒要给阁下留下个深刻印象才好。&rdo;
他语气冰寒、咬牙切齿,分明动了真怒。
而这话语中所含有的意思,竟然是想出手狠狠教训对方。
&ldo;印象?&rdo;那翠衫青年嘿嘿一笑:&ldo;我可不想记住你个人的名字,我年级大了,尤其不善记忆别人姓名。&rdo;
&ldo;兄弟你是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么?&rdo;牧震冷笑道:&ldo;真是可惜,只怕你笑不了太久了。&rdo;
他手掌平伸,自他的掌心处砰然荡起一株青色火焰。
这青色火焰由青入紫,甚至带有乌青之色,而一股凌厉的雄浑气息也自他的身躯上,彻底迸发出来。
&ldo;木系命格,八星成色?&rdo;
&ldo;瞧他的修为,起码是修师期初阶。&rdo;
&ldo;前殿之中排名前五,果然非同小可,看来这次那翠衫的家伙要吃苦头了。&rdo;
诸多盘坐在白玉汲灵柱子上的弟子,神色诧异的盯望过来。
甚至不少人,已经开始为那位至尊位上的家伙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