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猛地看向那个机器,只见原本上下跳动的心电图毫无预兆地变成一条直线。
“心脏停止跳动了么?”
四人眼睛瞪圆,明明上一秒还与他们健谈着,下一秒钟已经倒下不醒。
陈锡伸手去探马买啤同学的鼻息,还有轻微的呼吸,“病人还有呼吸,快叫医生。”
胡景立刻按下床头的紧急按钮。
不多时,护士医生等人快速赶过来,陈锡四人在外面徘徊等候。
马买啤同学的妈妈赶了过来,看到自己的儿子的昏迷不醒的样子,像木头一样追过去,口中喊着:“儿子醒醒,快看妈妈一眼,快看妈妈一眼。”
他爸也赶了过来,看一眼儿子后,立刻缠着四人组,问刚才发生什么事。
室长主动站出来,说自己等人向马买啤同学聊天,聊着聊着马买啤同学毫无预兆地心跳停止。
万幸的是同学他爸还算理智,听了后没有发神经将气撒在陈锡等人身上。
因为马买啤同学在昨天也有这样的经历,他前一秒正说着话,突然心跳停止,那时他爸他妈都在场。
陈锡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一动。
他拿出手机,在宿舍群里讨论道:“他心跳停止的原因,也许是中断游戏的诅咒。”
“中断游戏的诅咒?”
“想必你们也知道中断游戏后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好运。”陈锡打字道。
“所以说,他躺床上动不了的原因是诅咒所致?”
“很有可能,毕竟事情太离奇。”
按照陈锡的见解来看,第一轮诅咒不会死,但是会让受罚者陷入相当无解的境地。
比如马买啤同学抗过第一轮后,身体像植物人一样动弹不得。
第二轮心跳突然中止,被医生们抢救回来可能是意外,其实马买啤同学早该在第二轮死去。
现在是第三轮,陈锡不认为他能挺过,灵异诅咒可不是说笑的。
除非那货也有异能,但这个可能性很低。
正想着这些时,小灰向陈锡传达环境异常的信息。
陈锡头一扭,看向过道尽头。
那里有一团黑雾,顺着地板漫过来。
陈锡见此霍然起身,神色严肃道:“快,我们快走!”
“怎么了……卧靠,那是什么!”
罗莽看向过道尽头,一团黑雾贴墙壁涌过来。
四人组的脸色十分难看,连忙赶向楼梯口。
走在最前面的罗莽刚转身下楼,又暴退回来,撞到想下楼的陈锡。
“罗莽你回来干嘛,快跑啊!”陈锡不爽道。
“我也想跑啊,你不看看楼梯下面是什么,谁敢下去。”
听到这话,陈锡心里咯噔一下,越过罗莽看楼梯。
只见楼梯中转处已经封上一墙黑色的雾气,诡异的黑雾浓稠似水,泛起如河水般的波澜,缓缓漫上阶梯。
陈锡向后暴退,头皮发麻。
“要不坐电梯下去?”室长按电梯开关。
电梯嗡嗡,缓缓上升。
在等待电梯上楼时,过道尽头的黑雾渐渐涌过来。
等了十秒,电梯门缓缓开启,门缝溢出的黑色河水和黑色的雾气。
四人神色惊惧,吓得直接退回到抢救室门口。
眼看着地板出现暗色的波澜,陈锡不敢碰那些河水,赶紧坐在抢救室门前的凳子上,两腿悬空。
坐在对面马同学父母直到这时,才发现楼道的异样,连忙悬起双腿不碰地板上的河水,惊道:“地上哪来的黑水?”
陈锡不知该如何解释,余光看到过道尽头出现一些光亮的点。
起初看不清楚,但几秒后他看清了。
那是几十道红色的焰光,在黑暗中静静燃烧,像黑暗的眼睛。
光芒渐渐地近了,近了,可以看到那是蜡烛的焰光,蜡烛下是纸做的小船。
一艘艘承载蜡烛的纸船缓缓地向前游,通过外观可以判断它们主人的折纸技术参差不齐,有简陋,也有精美。
纸船的材料也不尽相同,有报纸、杂志纸、书页纸、笔记本纸等。
纸船下,是反射烛光的黑色波澜,波澜很轻,向陈锡这边缓缓荡漾。
“这是什么鬼,黑色的河!”
“好多纸船!”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好像回不去了。”胡景很害怕,他的胆子没有三位室友大。
纸船在抢救室门前七米位置停下,摆成两个列队贴墙而立,似乎在迎接着什么。
“别慌,这不是冲着我们来的。”陈锡小声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到几十座承载蜡烛的纸船在黑色的河道里停摆,陈锡的呼吸频率加快。
“快看,黑色的河水流进抢救室了。”室友指道。
陈锡死死地盯着那扇门,好似里面有什么新生事物将要诞生。
这时,抢救室的门口出现半个的纸船虚影。
六人死死盯着那个纸船虚影,恐惧、未知、无助等情绪弥漫心头。
纸船慢慢地游,其上承载的蜡烛终于露出全身。
那是一根五厘米高的白色蜡烛,燃烧着血红的焰光,红得煞人。
陈锡盯着那道焰光,瞳孔骤然一缩。
他看到蜡烛焰光里有个人脸,很熟悉感,好像刚才还见过面。
“你看到我了,对吗!”
“救救我!”
“救我!”
耳边仿佛听到某人的呐喊。
陈锡抿着嘴巴不敢说话。
是他!
马买啤同学!
再看宿舍三人,他们都露出恐惧的眼神。
显然,他们也意识到那艘船代表的意义。
纸船默默地游,底下有道黑色的波澜推动纸船向大部队游去。
当小船路过他的父母时,两人盯着那火焰,脸色大变,“我的儿啊!”
正说着间,两人就扑了下去。
然而他们扑了个空,那是一团虚影,摸不着。
待孤单的小船游入左侧一排的空位置时,两排整齐的纸船队伍缓缓向黑暗游去。
马同学他爸他妈神色疯狂,踩着黑色的河水追过去,想抓住他儿子的纸船。
可是他们什么都捉不到,只能耳边听儿子喊救命,眼看纸船没入黑暗。
嘣嘣嘣——
饶是铮铮铁汉也禁不住失子之痛,跪在地板上,朝黑暗的方向不断磕头,撞到额头出血,求它放过他们的儿子。
他妈则巍巍颤颤向抢救室走去,想确认她的儿子还在不在。
陈锡坐在凳子上,身子有点僵硬,心里发毛。
正是那纸船没入黑暗后,煞红的烛光被吞没。
黑雾开始消退。
黑暗的波澜停止荡漾,暗河退潮,露出医院的白色过道。
这时,抢救室门大开。
身穿白大卦的医生走出来,解下口罩,神色悲哀道:“请节哀,我们已经尽力了。”
得到医生的肯定答复,陈锡四人不寒而栗。
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那就是他们的下场。sxbiquge/read/18/1888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