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子弹时间，指水银针能够进入高唤醒作战状态的时间，每个水银针能维系的作战时常各有区别……这个你已经知道了，是吧？&rdo;
赫斯塔点头。
&ldo;好，&rdo;千叶接着道，&ldo;进入子弹时间以后，水银针们也不能完全闲着。我们需要让自己保持这种状态‐‐就像你和别人打架的时候，要握紧拳头。&rdo;
随着千叶的示范，赫斯塔也将两只手握成了拳，然而刹那间，千叶突然再次拔枪，朝着远处的枪靶再次射击。
此刻子弹冲出枪膛的巨响震得赫斯塔猝不及防，她下意识地伸手捂耳朵‐‐虽然已经迟了。
千叶笑起来，&ldo;但是，总有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人忘记&lso;握拳&rso;，就像你现在的反应。维系子弹时间这件事也是一样，只是对水银针来说，一旦我们忘记维系自己的状态，就会迅速从子弹时间中跌落，进入制约时间。&rdo;
&ldo;制约时间……&rdo;赫斯塔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
&ldo;就好比说一辆车，在启动以后，你可以随时踩油门加速或者用方向盘转向，但一旦它中途熄火，你就不得不花时间重新启动。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车不再是一个灵巧的驾驶工具，除非发动机重启，否则你几乎不能用它做任何事‐‐水银针的身体也是一样。
&ldo;进入制约时间以后，水银针会变得虚弱、无力，在这期间，不要说是作战，就连独自站立都费劲。
&ldo;举个例子来说，如果有一位水银针，他的子弹时间大约是10小时左右，在某一场作战中，他在连续作业不超过5小时的情况下选择了暂时休息，那么接下来，他通常会经历10到20分钟不等的虚弱期。
&ldo;在这期间，他什么也不能做，只有当这段制约时间结束，他才能重新进入子弹时间‐‐我们把这类情况称为&lso;不完全制约时间&rso;。&rdo;
赫斯塔若有所思，&ldo;还有&lso;完全制约时间&rso;？&rdo;
&ldo;对，&rdo;千叶笑着道，&ldo;还用刚才那个例子来说，如果那位水银针连续作业超过了5个小时，那么当他再停下来的时候，就会直接进入&lso;完全制约时间&rso;。
&ldo;完全制约时间一般是子弹时间的一半，无论这位水银针是连续工作了6小时、7小时还是10小时，当他再次停下来的时候，他都得老老实实躺上5个钟头，才能开始活动。&rdo;
赫斯塔颦眉深思，&ldo;原来如此。&rdo;
&ldo;你有没有想过，子弹时间的长度是怎么确定的？&rdo;
赫斯塔稍稍歪头，&ldo;通过一些……极限测试？&rdo;
&ldo;哈哈，差不多，&rdo;千叶笑着道，&ldo;所谓二次特训，就是在可控场所内，由在职水银针负责，向尚未&lso;二觉&rso;的新人投放螯合物。在面对螯合物的战斗中，新人水银针的&lso;子弹时间&rso;会自然而然地觉醒。而其他人就负责在旁边计时。&rdo;
&ldo;……直到&lso;子弹时间&rso;失效？&rdo;
&ldo;不止是失效那么简单，&rdo;千叶轻声道，&ldo;在接近自身极限的时候，水银针的能力会出现一段极其强烈的爆发，在原先子弹时间的基础上继续增强20到150倍。但这通常只能维持几十秒到几分钟，以自毁为代价‐‐在结束以后，当事人会出现非常严重的大出血和全身脏器衰竭，就像螯合物自然死亡时那样。
&ldo;最后的这段爆发期，就是阿刻戎时刻。&rdo;千叶轻声道，&ldo;而子弹时间的计算，就是你从进入&lso;作战状态&rso;开始，到&lso;阿刻戎时刻&rso;降临结束。&rdo;
赫斯塔忽然开口：&ldo;这是不是……就是基地规定&lso;子弹时间必须高于4小时才能参与作战&rso;的原因……？&rdo;
&ldo;嗯哼。&rdo;千叶轻声道，&ldo;剔除一些极端数值，一支5人左右的水银针小队猎杀一只螯合物的平均用时是57分钟，低于4小时的子弹时间在战场上太危险了。先不提阿刻戎时刻，但凡进入了制约时间，不要说是螯合物，就算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也能轻而易举地拿刀抹了你的脖子。&rdo;
直到此刻，赫斯塔忽然明白了许多过去发生的事情‐‐譬如黎各参加特训的那天夜里，她就因为重伤进入了基地的地下医院。
想到这里，赫斯塔忽然意识到什么，&ldo;……但螯合物的存活时间通常只有两周到一个月，基地要怎么确保特训的时候有足量的螯合物可以投入使用呢？现抓？&rdo;
&ldo;啊哈，那就是保密等级更高的内容了。&rdo;千叶笑眯眯的，&ldo;你要是愿意琢磨可以自己想想，但所有今天我告诉你的消息，都不要让第三人知道‐‐能做到吗？&rdo;
赫斯塔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ldo;再说回肖恩，你听着，&rdo;千叶接着道，&ldo;他的子弹时间是4小时55分钟，间歇制约时间是22分钟，换句话说，如果他进入了子弹时间又被你打断，那么，你至少有22分钟的时间可以为所欲为。&rdo;
&ldo;但我要怎么‐‐&rdo;
&ldo;一般来说，子弹时间的稳定性和当事人的战斗意志有关，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问题吗？&rdo;
赫斯塔陷入深思。
千叶接着道，&ldo;至于说，具体要怎么做，你自己来想。&rdo;
&ldo;……明白了。&rdo;
千叶轻轻呼了口气，侧身望向远处的靶子，&ldo;今天还想再练几轮吗？再过一小时，我就得把你送回去了。&rdo;
&ldo;千叶小姐下午还有别的事吗？&rdo;
&ldo;倒是没有，不过莫利只批了我半天的时间。&rdo;千叶摊手，&ldo;你也看到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外面到处都是你的照片，就这样让你跟着我出来晃荡一整天，确实不太方便。&rdo;
赫斯塔沉眸想了想，&ldo;那今天可以先练着吗？莫利女士那边，我可以去解释。&rdo;
&ldo;好啊。&rdo;千叶笑了笑，&ldo;那我再去拿几盒子弹。&rdo;
……
基地内，索菲&iddot;莫利的办公室里，莉兹表情震惊地望着对面的莫利女士，她整个人站了起来，声音显得有些激动，&ldo;为什么要现在中止对肖恩的调查？&rdo;
&ldo;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rdo;莫利冷静地望着眼前的莉兹，&ldo;但我们确实没有在他的设备里发现证据，不是吗？&rdo;
&ldo;明明您也认为文法教室那次停电和监控录像缺失是肖恩的所为‐‐&rdo;
&ldo;是的。&rdo;莫利沉声道，&ldo;但现在继续调查，只会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