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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
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猿飞日斩那绷紧的神经陡然松懈了下去,一种莫名的情绪也随之于其苍老的面颊上呈现。
似释然、似解脱,也似乎有些许的怅然若失。
【那家伙,终究还是去了。】
哪怕到来的木叶守备仅是提及了宇智波荒的粗略离开方向,也完全不能够确定那小子会不会再后续更改掉行进的方向或者是离村后的终点。
但是在三代目的心中,已经笃定了这个结论:【宇智波荒此行必然是前往火之国的北境。】
只是,这样的笃定也令之心底翻涌出了一股难以排解的惆怅。
为火之国,为木叶值守数十年北境防线的精英上忍以及所属,在被自己的信手当作诱饵的同时,一个仅仅与之仅有过一次任务交际的少年却能够如此毫不犹豫地前往救援。
而且这个少年被冠以的还是‘邪恶’之名,如是强烈的对比,真的使其不知该如何言语、如何轻易释怀。
要知晓,前去北方所要面对的可是上万岩隐忍者,是整合一个最强村子的力量啊!
仅是想想就能够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可那家伙居然一言不发的就孤身前往。
【火影大人,】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够再继续维系宇智波一族与木叶之间的关系。】
【那么就请将希望寄托在荒的身上吧。】
【我想,那孩子能够走出一条让木叶继续强盛,令宇智波不在执着于权力的道路。】
【当然,请您能够完全的、坚定的信任他。】
【在那孩子的身上,有着这一族都没有出现过的品质,更不会自大自傲、去追求所谓的权力。】
【拜托了。】
【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不知为何,猿飞日斩突然回想起了昔日宇智波止水对自己说过的话。
只不过,那时候其觉得前者已经变了,已经不能够被自身完全的信任,再加上一个年纪十岁的少年又能够掀起怎样的变革?
所以,他从心底上就没有认可这样的话。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荒仍旧姓宇智波,血脉是无法被改变的。
可是现在,在听到对方为了那么一点情谊都可以去孤身前往北方边境的时候,其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后悔了。
若曾经自己能够再稍微忍耐一下,再对宇智波多一点的包容与怀柔。
那么是不是现在的结果,就会变得不太一样呢?
从宇智波富岳,到宇智波止水,到宇智波鼬,再到此刻的荒。
似乎在每一个时期,都有着多种选择放置在自己的眼前。
可是,
将生性高傲、且身为村子最原始开创者的宇智波一族划离村子的中心,放任团藏抹除止水的存在、夺得能力恐怖的别天神,命令鼬对自己的家族下手、无论妇孺老幼,以及利用那赤诚的同伴情谊令荒入瓮。
似乎所有的一切,他最终都选择了最坏、最极端的那个方案。
不过到此为止了,
所有的一切,就到此终止吧!
我会好好的对待你余下的族人的,只要他们能够乖乖的听话。
猿飞日斩不相信这次会有意外发生,
因为时间已经证明了,那一族既定的轨迹就是为了木叶的兴盛而牺牲。
前面,无论是宇智波富岳,还是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都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此次的荒自然也不例外。
至于白云叶山,还有其所属的小队
从志村团藏将之当作棋子的那一刻,那家伙就已经与自己渐行渐远了。
能够殉身在值守了一辈子的北方边境,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归宿。
届时,我会将你们的名字全部刻在木叶的慰灵碑上的。
“那家伙”
而也就在三代目沉默的此间,整个会议室内的气氛也变得格外诡异,重复的低语也只是在惊叹‘那家伙’这三个字。
整个场面,除却被旗木卡卡西死死按在末位,妄图跟随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傻小子一起去奉献青春的单细胞生物·迈特凯以外,其他所有人心中的情绪都是复杂的。
尤其是方才脱口言宇智波荒惧战、畏战的那几位世家家主,都涨红的脸颊不知道该往哪里钻。
当让,他们也没有自找没趣的说些‘荒那家伙不过是刚好离开的路线是北方’,‘这只是他的作秀,中途还会更改行径方向这样的话’。
“火影大人,我们该如何?”
“还要继续等待下去吗?”
沉默的大环境被一道声线低沉的问询所打破。
循声望去,出声的男子正是来自这些年同样被边缘化的鞍马一族。
此刻,身为族长的鞍马丛云目光炯炯,板正的脸上书写着坚毅。
荒的此次行径已经完全俘虏了他的心脏,他的意念。
为了昔日有过恩情的队友,那家伙都能够孤注一掷地前往北方,又何况是身为盟友的他们呢?
所以,就算是压上整个鞍马一族,其也要保住那样的一个盟友!
木叶不是他们这一族的希望,
但是,宇智波荒可以是!
这样的发问令猿飞日斩的心绪猛然收敛,整个人也从那一丝后悔中清醒了过来。
他终究是失态了,
在听到那个小家伙前往北方边境的消息后。
“不要让后辈看不起我们这些老一辈的。”
秋道丁座也于此间翁声发言,
更准确的说,在此刻其是为了那位已经连夜护送火之国使者前往大名府的挚友发声。
因为,于此刻他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亥一为什么会如此维护、如此在意那个小家伙了。
注重情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这样的品质,同样也是他们【猪鹿蝶】之间羁绊最需要,最珍贵的事物!
如是声音让猿飞日斩的面色再度微微变幻。
毕竟,于之阅历,很显然能够感知到底下的这些从属,那隐隐的不满态度了。
不过,就在其正色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又是一名身着浅绿色忍甲的木叶忍者急匆匆地传信而来:
“禀火影大人,就在刚刚有两支宇智波一族的小队无视禁令,擅自离开了村子。”>
“分辨离去的方向,应该是前往与土之国交界的北方边境,需要派人将他们追回来吗?”
碍于此际的铭感时刻,所有的木叶忍者都被下达了原地待命、随时准备驰援北境的命令,所以宇智波一族的行为简直就是在顶着三代目的命令行事。
是绝对的违例与难以宽恕。
关于先前离开村子的宇智波荒,守备人员自知双方之间横列着巨大的鸿沟,根本无法轻易拦下,而且那头乘风扶摇的巨鹰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飞行系通灵兽。
但是这两支宇智波小队就不一样了,虽然在一瞬间碍于没有防备,以及近距离写轮眼的绝对掌控使得他们成功突破了拦截离开了村子。
可是想要将这帮年轻的后辈追回来,也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情。
要知晓,那帮宇智波的忍者可是一直被那一族的族长大人庇佑在村子内部的,一次任务都没有执行过!
只是,他们义无反顾向北方前行的姿态令守备的忍者有些把握不住,毕竟现在村子里的所有人都知晓岩隐村对己方发动了摧枯拉朽的军事入侵。而如果这样的行进路线没有被中途更改的话,那帮年轻的宇智波族人应该是去支援北方边境的!
在自家火影大人还没有真正落下命令之前。
此讯息一出,整个会议室内的空气再度变得停滞。
旗木卡卡西的右瞳在微微颤抖着,
知道的,
他是知道的,
知道为什么那帮从未出过村子的宇智波后辈们,会在这个时刻选择离开村子,甚至是前往北方那个九死一生的纷争地域。
除却是为了跟随自家族长大人离开的轨迹以外,也是为了去报恩!
报灭族一夜的恩情!!
那一族无疑是最重情感的。
就像当初,
就像那家伙一样。
每每回想起那个将自己推离死亡的队友,他的左眼就开始不止的疼痛。
听到如是讯息的日向日差猛然紧攥起了双拳,而后又缓缓地将之松了开来,其似乎是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为什么同样拥有着最强瞳术的日向,却始终被宇智波一族强压下了一头。
因为那一族的孤勇,那一族的疯狂,是刻有笼中鸟、是有着严重本家、分家之别的日向一族永远也迈不出、学不会的东西。
而在这万分压抑的大环境,唯一表现出无礼节、无变化的,恐怕就是嘶声愈发剧烈的迈特凯了。
于之眼中,一帮同村的年轻的后辈都迫不及待地冲向了北方边境,他们作为前辈,又有什么脸面与资格继续坐在这里?
【卡卡西,你放开我!】
【让我也去!!】
这是其此间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是最直接的意志宣泄。
“好了,都安静。”
“既然岩隐村的忍者无视规矩,无端冒犯我们的边境,必然是要将他们尽数驱逐出去的,否则无以证明木叶的威严!”
“旗木卡卡西,迈特凯,就由你二人率领已经集结完毕先遣部队率先前往北方边境支援。”
“记住,岩隐忍者所擅长的就是集团性的忍术攻击,所以你们的目的并不是要与他们硬碰硬,而是追上那两支已经离开的宇智波族人,保护他们的安全,并联合残余的驻军进行阵线的布置,等待后续同伴的支援,不要贸然开战。”???
“丁座族长,麻烦你用通过密信通知鹿久族长即刻返回村子,并成为此次北伐的总大将,务必要将那些无端踏足我方边境的岩隐忍者驱逐出去。至于亥一族长就暂且留在大名府,以防止有其他不良势力效仿在雷之国的所作所为”
一条条命令伴随着三代目苍老却铿锵的声音宣布,一道道人影也随之急速离开。
尽管岩隐忍者来势汹汹,但木叶也不是吃素的。
能够坐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经历过残酷忍战的存在,没有任何惧战、畏战的情绪流露。
更何况,这本就是为了保护家国的正义之战!!
不多时,当在场的世家家主、精英忍者都全部离场的时候,整个会议室的气氛才有了一丝丝地缓和。
但是,却没有完全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安定。
一时的沉寂被转寝小春打破。
“你知道这是在做些什么吗?日斩。”
“这是在拿整个木叶的未来去赌一个不确定!!”
许是担心隔墙有耳,她压抑声音质问着,声音里充斥着不解。
“想要解决那个隐患明明还有其他办法,为什么要选择这下下之策,为什么要选择引狼入室!”
“你知道西北一线的砂隐与岩隐觊觎火之国的疆土有多久了吗?”
“玩火,会自焚的!”
“团藏离开后,你怎么越来越像他?”
责之切,爱之深。
身为同期,共同经历过生死的他们必然是有着深厚的情谊的。
否则,猿飞日斩也不会容忍曾派人刺杀过自己的团藏存活到现在,甚至一声不吭地离开了村子;
否则,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也不会替三代目隐瞒下这样一个滔天的秘辛。
对此,沉默少顷的猿飞日斩缓缓吐露出了一句话以及一个名字:
“除了举大国之力,又有谁能够镇压荒?”
“还有别忘了,油女取根。”
似是担心身侧的两名老友听不懂他的意思,所以其又逐字逐句地缓缓补充道:
“他是团藏安排在北境的伏笔。”
“倘若,岩隐村真的妄图南下,真的妄想侵占火之国的土地。”
“油女取根的终极忍术,会让岩隐村的忍者后悔踏足这片土地上的。”
“当然,这也是团藏为了获得那属于自己的半只万花筒写轮眼做出的安排。”
这样的回答,显然让转寝小春与水户门炎稍许收敛了心中的急躁。
确实,想要真正击败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荒,普通手段、普通人是不管用的。
“但是,油女取根的毒,是不受控制的!”
“届时,尚且残存于边境的木叶忍者都将置身于那股毒雾之下!”
突然想起什么的转寝小春又疾声补充道。
不过,当她在意到前者那冷漠的目光后,其的质问似乎在这一瞬也有了答案。
那是必要的牺牲。
对方的目光就是在这样回答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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