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有些严重,导致最近更新不力,非常抱歉)
谢韫听到渐行渐远的引擎声意识到不对,立刻回到刚才和成默分开的地方时。然而那辆巴博斯已经不见踪影。谢韫先是呼唤了一下女娲,女娲没有回答,她稍稍皱了下眉头,低头查看地面,簌簌而下的雪花还没有来得及掩盖深深的车辙,两道平行线向着他们来的时相反的方向延伸,逐渐消失在暗淡的天际线。
虽说谢韫的方向感很差,也知道他们刚刚是从伦斯那边过来,这就是说女娲驾驶着巴博斯又掉头朝岑纳的方向过去了。从刚才的声音和现场的状况来看成默绝对没有遭遇敌袭,那么成默就是自己选择的离开。
再次呼叫了女娲谢韫依旧没有得到回答,让她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此刻谢韫完全猜不透成默打算做什么。她伫立在风雪中凝视着遥远的天际尽头,仿佛看见了在大雪中孤单奔驰的巴博斯,“我没有和他走,让他失望了吗?”谢韫心想,顿时胸腔里升起了难以言喻的失落,她喃喃的自言自语:“你说过不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种糟糕的地方的!”
谢韫有些难过的握紧了拳头,忽然间深蓝的天鹅绒幕布瞬间被照亮,整个傍晚亮如白昼。她立即回头,便看见伦斯方向铺天盖地的火雨断了档,而针叶林的那边一个半圆的白色气泡正慢慢膨胀,照亮了整个雪原。缓慢只是一种视觉效果,实际上半圆气泡膨胀的速度极快,在破裂的瞬间孵化出朵蘑菇云,接着无数细微的黄光在蘑菇云下炸裂,像是一整箱被点燃的烟花。连绵不绝的爆炸轰鸣如海潮般传递过来,大地都随之震颤。
很明显那是“中子之光”白秀秀的招牌技能,根据眼下的状况来看谢韫猜测白秀秀应该是利用“时间裂隙”潜入了米军阵地隐爆了弹药库,想必伦斯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况。
谢韫咬了咬嘴唇,深深的看了眼成默离去的方向,转身向着伦斯快速奔驰,相比成默那边,白教官那边更需要帮助。
很快谢韫就通过徽章联系上了躲藏在针叶林里的一众太极龙学员,按照章鸿钧的指引,谢韫以发生爆炸的地点为圆心,朝着四点钟方向前进。
进入针叶林后,光线更加昏暗,谢韫一边小心翼翼的警戒,一边快速的向着四点钟方向找了过去,不多时谢韫就听见了微风中隐藏着的心跳声,她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鬼魅般的前进,当心跳声越来越明显时,便提前用太极龙徽章的无限通讯功能做了提醒。
几个穿戴着太极龙外骨骼趴的学员从雪地里面跳了起来,握着枪对准了谢韫来的方向。
“谢韫?”有人低声问。
“是的。”躲藏在树冠中的谢韫轻盈的跳了下来,她定睛一看说话的竟然是杜冷。除此之外,几个紧张兮兮的学员正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尽管他们都戴着头盔,可从微颤的身体和加速的心跳,她都能够判断出他们有些慌张。
谢韫举着双手慢慢的朝杜冷走了过去,杜冷打亮了头盔上灯光照射着谢韫开始进行识别,一道红光从谢韫的面部一直扫描到脚下。
“认证完毕。”的声音响起时几个学员才舒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枪,开始四散警戒。
“不好意思,谢韫,这是例行公事。”杜冷掀起了头盔的有几护罩开口说,他说话的语气稍嫌冰冷和不自然,熟悉杜冷的人都知道他平时对任何人都挺热情洋溢的,不过眼下这种状况,也没有人在意杜冷的心境。
“应该的。”谢韫点头,她瞥了眼穿着全包围外骨骼的杜冷,这种酷似钢铁侠装甲的外骨骼还处在实验阶段,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都偷偷的运到了欧罗巴,可想而知组织上是有面对极端恶劣状况的准备的。谢韫心中笃定了一些,低声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无论是太极龙级别,还是职位,谢韫都远远高于杜冷,这样问话没有问题。
“白教官带着顾教官和张教官正在实施突防计划,刚才白教官炸掉了米军的军火库,但还没有找到对方的机械化部队,等找到了对方机械化部队的营地,彻底搅乱米军的防御我们就会尝试潜入”
“先要抢车吗?”谢韫问。
“嗯!”杜冷点头,“从弗伦斯堡步行了上百公里过来我们的外骨骼电量已经不够了,光着脚肯定跑不过米军,必须得先抢到交通工具。”
“问下白教官需不需要支援,我也能激活载体。”谢韫说,太极龙徽章在没有卫星信号的情况下只能短距离的发送消息,并不能实时通话,也远不如无线电通信系统来的稳定。
杜冷应了声“好”,便呼叫了章鸿钧让章鸿钧代谢韫询问白秀秀。等待的时候,杜冷和谢韫面对着面站在寂静无声的大雪里,两个人也没什么话说。杜冷将视线投射在谢韫的身后,其实却在痴痴的瞧着细细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在谢韫藏青色的秀发和肩膀上,虽然谢韫的表情比雪还要冰冷,可他却觉得谢韫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冰封的面容之下蕴着一丝艳丽的温柔,像是冻结在冰块里盛开的蔷薇。
杜冷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抽搐,可想到成默在“阿斯加德遗迹之地”的表现,他心中又黯然失神。曾经杜冷以为自己很容易就能忘记谢韫,可谢韫这株带刺的蔷薇,像是一根绞索,他越是挣扎,就将他的心束缚的越紧,每看她一眼就被她那闪亮的刺扎得鲜血淋漓。
可越是伤痛这种喜欢就越是无法遏抑,“也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杜冷心想。
谢韫站在雪地里安静的看着天空中的火光,并没有和杜冷交谈的意思,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叫杜冷心碎的静谧。他下意识的想要打破这叫他难受的静默,于是问道:“对了成默呢?”
谢韫收回了视线,淡淡的说道:“他有别的任务,没有和我一起。”
“那他拿到?”刚问出口杜冷就想起了女娲的警告,立刻住了嘴,“当我没问”
听到杜冷的问话附近正在警戒的几个学员立刻转头望向了谢韫和杜冷的方向,白秀秀带领的大多数都是参加过阿斯加德攻略的学员,对成默究竟是不是“鸟嘴大夫”,到底有没有拿到“歌唱者号角”这个问题自然很好奇,不过杜冷马上就收回了问题,几个学员也就回了头,继续监控着针叶林的深处。
谢韫自然知道杜冷是在问成默拿到了“歌唱者号角”没有,说实话,她很高兴成默能有如此奇迹的表现,但也对于“歌唱者号角”带来的灾难感到头疼,假设是星门拿到了“歌唱者号角”,他们肯定不会遭遇如此严密的防守。谢韫也知道“歌唱者号角”在自己手里这件事暂时不能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而问道:“白教官那边还没有回话吗?”
杜冷心中责怪自己遇到谢韫就犯傻,低声回答道:“我问问。”
片刻之后,杜冷得到了章鸿钧那边的回复,说白教官命令谢韫负责带领剩下的学员随时准备潜入米军的机械化部队营地。
“成默?”
“成默?”
谢韫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成默只是看着屏幕没有回答,直到巴博斯离开无线电的通讯范围,音响里只剩下电波杂音,成默才开口说道:“关闭通讯。”
车厢里归于寂静。
“我们去哪里?”女娲问。
“岑纳。”成默低声回答。
“岑纳?成默学员你确定?”
“确定。”成默淡淡的说。
“我不太理解的你的行为,岑纳没有人掩护,我们想要突围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更何况还有‘奥丁之怒’的人在路上堵截我们,岑纳是条死路。我们就在这里等待白秀秀长官他们展开突围的时候,悄悄通过米军防线的可能性才很大。”
成默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好一会才不解的问道:“女娲,你认为爱是什么?”
“爱?据我的观察,爱是瞳孔放大,呼吸急促,体温逐渐上升,然后忍不住亲吻,脱衣服”
成默无语,打断女娲继续描写小黄文:“你说的那不过是感官刺激。”
“你的意思是更深层次的?神经元之间传递的信号?诸如多巴胺、荷尔蒙之类的化学元素?”
成默的表情有些迷茫,他看着屏幕里不停飞扬的雪花,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爱会让人改变,让一个理智的人变得不那么理智,让一个不勇敢的人变得勇敢”
“这确实有点神奇,但也不是不能解释。也许刚才谢韫长官不把我关掉,我能更清楚的观察到你们两个的身体反应,从而获得更多详实的数据。”
成默没有回应女娲,他的心又陷入了不久之前那短暂的温存,大概没有夫妻像他和谢韫这样,在这样极端的情况发生了第一次,并且离别也发生的如此猝不及防。成默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的复杂过,他回想起刚才谢韫眼睛里的妩媚与骄傲是那么的动人,他紧紧的拥抱着她,心中感叹自己竟然如此幸运,竟然能够拥有一个完美无瑕的妻子。
那种悸动深深铭刻于心底。
“我配么?”这是当时成默在心底最大的疑惑,他一向信奉等价交换,可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能拿出什么交换谢韫的爱,甚至他就连一份完整的爱都不能给她。
很多时候他都替谢韫深深的感觉到不值得。
尤其在此刻,他的内心无比挣扎纠结,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一时冲动,他的心在微微的颤抖,想要劝说自己停止前进,谢韫的温暖像是一根根的刺狠狠的扎入了他的肌肤,刺猬和仙人掌的拥抱还真是痛彻心扉。
车外的风噪声越来越大,像是无数的人在对着他耳语:“你应该选择更妥善的方法,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你疯了吗?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冒险拯救他人对于你来说毫无价值。”
“在生存面前,一切道德都可以不用理会。”
成默从来没有遇到过难以抉择的时候,他总是很擅长做选择题。
然而这一秒他像找不到正确答案的孩子。
“我配么?”成默低声问。
“当然配。”女蜗理所当然的回答道。
成默抬起头,像是抓到了问题的线索,他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s级保护序列,从新人的综合评分上看,你们两个也很接近,实际上你的评分比谢韫还要高单从数据方面看,毫无疑问你们两个很般配,只是成默学员你的道德指数偏低所以这方面你要加油啊!”
“道德是人们基于利益所选择遵从的规则在你的系统里‘道德’也不过是项可以量化的指数而已,所以你认为‘道德’这种虚伪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成默学员,‘道德’即便虚伪,道德也是理所当然存在的。而且崇高的道德也是存在的,起码它在谢韫长官身上是存在的。尽管她‘改变世界’的理想听上去有些不切实际,但她真的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比如持续性的为国内的乡村和非洲的乡村捐建学校,这件事没有人知道,她也从来不说,不过她所有从太极龙获得的津贴和奖金一分都没有存下来过,全都用来捐建希望小学了。这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也许对于她来说金钱并不算太大的付出,难能可贵的是她总会抽时间去她捐建的学校实地考察,在这方面的投入她非常的赤诚,并不是捐了钱就了事,而是会一笔一笔的审查钱款的去向,保证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并持续关注学校的状况。”
“她所捐建的学校最远的在刚果,然而当地的慈善组织却把这笔钱给贪污了,修的学校不过是几间破茅草房,于是她留在那个连洗澡水都没有的地方,亲自带着建筑工修了一所漂亮的砖瓦房小学。然而当地人完全不领情,还责骂她不该浪费钱,还不如把修学校的钱分掉的好,因为那些穷人连饭都吃不起。面对责骂她默默的又贴钱让学校提供免费的食物,结果孩子没有几个,一个村的大人都去学校上学吃饭,支出严重超标,一群人俨然把学校当成了待宰的羔羊,依然吃力不讨好她还是不放弃,殚精竭虑花了很长时间为那个村子解决饮水和工作问题,一家一家的做工作,让他们送孩子上学做慈善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几个人受得了,可她耐心的处理完了所有的状况。总而言之,她就是现代人眼中的圣母,虽说‘圣母’这个词现在在网络上有些贬义,但是像她这样当得起可与古典意义的信任、托付这类字眼匹配的圣母,今天几乎已经是快要绝迹了。”
“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吗?”成默有些惊讶。
“你真的了解她吗?”女娲问,“其实你也不了解我,就依照感觉做出了我的‘道德判断’是数据化的结论。”
成默沉默了一下说:“难道不是?”
“是不过这个数据的参考价值是被考核人物肯为原则所付出的牺牲。根据我的统计,越是资源少的人,越是容易坚持原则,就像越是职位低微的人越不容易贪污一样,他们往往会高估自己的道德指数,因此学生往往是最有道德的人,他们既涉世未深,又没有任何资源,有道德对于他们来说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但对于谢韫和你这样的人来说,要坚守心中的道德底线非常不易,比如刚才谢韫决定留下当代社会你这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满街都是,大多数人都以自己的利益优先,虽然表现的很有素质的样子,实际上对于他人的不幸都只是冷眼旁观,像谢韫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实在太稀有了”
“所以我真的和她般配?”成默明白女娲说的就是现实,是现代社会人们的通病,看上去各个都礼貌讲道德,其实每个人都极其冷漠,对于弱者只有廉价的怜悯没有真诚的帮助,他也是这样的人,可谢韫不是。
“按照华夏人门当户对的概念来说当然不般配,按照现代人自由恋爱的观点来看又算般配从各项指数上看你们算是般配,但从道德境界上看还是不般配。总之这个没有确切的答案。”稍作停顿,女娲又说,“成默学员,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按照你们人类的理论,不是只要相爱就好吗?我觉得谢韫长官还是很爱你的。”
“你怎么知道?”成默狐疑的问。
“因为我和这辆巴博斯是极为强大的逃生工具,她丝毫没有犹豫就留给了你”
成默紧紧的抿着嘴,看向了谢韫刚才坐着的驾驶座,她的身影又浮现在成默的脑海中,成默觉得自己丝毫没有遵从“等价交换”的原则,因为谢韫为她付出的太多,他不应该享受的如此心安理得。成默的脑子有些乱,纷乱的思绪像是被剪烂的毛线球,绽放出无数的线头。
他想起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副高档耳机,那是父亲去东京出差的时候从“樱花电子用品商场”给他买回来的“sony”头戴式监听耳机,那副耳机给他打开了全新的音乐世界。从那以后他成为了一个坚定的“sony大法好”的忠实拥护者。为此他还专门从网上淘了一个已经被sony十周年版md,那玩意完全被mp3给淘汰了,可成默却觉得很有纪念意义,买了一个作为收藏放在家里。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对了,还有一台“iphone”一代手机,当时所有人都在使用诺基亚和三星,只有他坚定的认为“iphone”是划时代的产品,不过在乔布斯去世以后他就不再看好苹果。真是糟糕啊!乔布斯这样伟大的人怎么就轻易的死掉了呢?
好像也很正常。
父亲不也是伟大的学者吗?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地球上每分钟有106人死亡,有259个新生儿诞生,死亡这种事情我们没有看见,就会以为它离自己无限遥远,可它无处不在,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
成默低声叹息,他又想: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是应该卖了乌洛波洛斯,换一个心脏,过平凡的日子,还是将它激活
“这个问题还真是无聊透顶。”成默心想,他重新看向了显示器,轻声问:“女娲我们到哪里了?”
“距离伦斯四十五公里,距离岑纳七十一公里。”
成默略作思考之后,沉声说道:“停车,然后能量全开对天空发射激光炮。”
“成默学员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成默深吸了一口气,说:“知道。”
“成默学员我不得不再次询问你,你确定要这样做?”
成默从裤袋子里掏出了手机,他翻开了他和谢韫在罗马的那间咖啡店里照的合影,谢韫倚靠着他的肩膀,背后是高高的红砖围墙和那两株他们亲手种下的意大利柏树,低声说:“我确定。”
风噪声和引擎的啸叫渐渐平缓。
一道蓝色的光柱在巴博斯的车顶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幽暗的雪原。
2020年12月25日,6时15分。
针叶林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米军营地的火光将远处潜伏在黑暗中的伦斯城的轮廓都映照了出来。
躲藏在针叶林内的太极龙学员们整装待发,他们暂时激活不了载体,但却是全副武装,其中一部分老学员穿着了太极龙特制的全装甲外骨骼,而一部分新学员则是穿着了太极龙的半装甲外骨骼。相对来说全装甲的外骨骼安全系数更高,但操作难度也更高,新学员因为还没有学习过如何操作全装甲外骨骼,就只能穿着简便的半装甲的外骨骼。
百来号人站在林间静默无声,白色雾气忽隐忽现,急促的心脏的跳动和呼吸声让林间的气流都变的湍急起来。
唯独站在最前面的谢韫什么设备都没有穿戴,只是在耳朵上戴了个耳麦,她抬手看了看时间说:“大家再检查一下装备,枪械、子弹,电量,还有系带”
“一组准备完毕”
“二组准备完毕”
“三组准备完毕”
“再说一次我们的目标不仅是夺取对方的车辆,还要最大限度的破坏对方的机动力量,尤其是无人机库。大家在开车的时候,尤其要观察油量,不要开出去了才发现油不多。”
“是。”
谢韫环顾了一圈,低声说道:“如果附近有同学阵亡,旁边的人第一时间取下他的乌洛波洛斯和徽章。”
“是。”
这一次的回答有些沉重,但沉重的很平淡,不过几个小时而已,所有人都像是看透了生死般回答的有些麻木不仁。
谢韫没有安抚他们的打算,她知道这个时候的语言的力量多么苍白无力,战争片里那些鼓舞人心的词汇只在某些特定情况下才会有力量。
能够给予人们希望的时候。
眼下他们缺乏的不是希望,而是信心。
“出发。”谢韫带头朝着米军的防线走去。</div>123xyq/read/5/517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