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那**敢来恒山,我煎他皮,拆他骨,割下他命*根子拿去喂狗。”虽然潘东海与周方达狼狈为奸一起害得周苍那么惨,但二人之间似乎也有梁子。
周苍道:“潘掌门,何必这般恨他,今日的结局其实都是你一手一脚造成,你不逼他透露万寿塔的秘密,你不明抢暗夺我家秘诀,就不会引出今日之变故,你还可安安稳稳做自己的掌门人。”
潘东海嘿嘿冷笑道:“那**,哼哼,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正一个下三滥。”
“潘掌门为何这样说我二叔?”
潘东海白了他一眼,瞧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痛恨厌恶,咬牙切齿道:“周苍,你不要得意,你他奶奶的以为自己是周家大少爷吗?嘿嘿,大错特错,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一个捡回来的野种,哈哈,哈哈,狗**,狗崽子!”周苍仍然沉得住气,问:“我二叔他藏在那里,告诉我,给你一个痛快。”
潘东海狠狠盯着他,眼中射出恶毒光芒,周苍很是不解,说道:“潘掌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要说迫害,你害我甚于我害你,我因你而遭背叛,遭抛弃,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这四年吃过的苦头,比你一辈子还要多,但我都可以看开,对你的怨恨已然淡化,可是你为何还这般恨我?”
潘东海目凶嘴裂,过得好一会才叹气道:“周大公子,你有宽阔豁达胸怀,可我没有,你害得我被师弟震断经脉成为一个废人,叫我如何不恨你?”
周苍想了一想道:“潘掌门,你自以为没有干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委实不该;而我二叔,虽干下无数丧尽天良之事,却仍活得潇洒,老天实在太不公平。”一旁的令狐藏道:“周公子说得对,此事太过不公平,老天没长眼睛。”
周苍打蛇随棍上,道:“我想将二叔找出来,给予他应有的惩罚,你们知不知道他可能躲到那里?”
令狐藏看着师兄,似乎等他发话,潘东海却问:“周公子,你二叔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周苍道:“他勾引大嫂,谋害兄弟,残害侄子。”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周公子,你之所以成为周公子,可得要好好感谢他。”
“此话怎讲?”
潘东海颤抖一会,等待经脉断裂的疼痛过去,说道:“在你之前,周家曾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公子。”周苍想起母亲跟他说的话,点头道:“对,我曾经有一个哥哥。”
“你知道真正的周家大公子是怎么死的吗?”
周苍心中扑的一跳道:“我不知道,还请潘掌门为我讲述。”
潘东海嘴角上挑,露出十分不耻之意,说道:“我不择手段夺取师祖秘诀,不过是为恒山一派的崛起壮大,为的是不再受到别派欺侮凌辱,为的是一雪本派前耻,再且你父亲将秘诀束之高阁,尘封多时,还不如让了给我们,让它发光发热,延续传承。”
周苍默然,片刻之后道:“潘掌门说得有道理。”
令狐藏道:“直接向你们索要秘诀,周大人无论如何不会答应,万般无奈之下,我们只好从你二叔下手,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周苍道:“你们的计划很完美。”
潘东海十分得意道:“不过整个计划实施过程中还是有一点点小小遗憾,那便是没能及时将你除去!不提这些了,说回你二叔罢,据我所知,你二娘罗氏与他青梅竹马,互有情愫,山盟海誓也不知许了多少回。那时我恒山派为了接近你周家,赶在他们成亲前提出联姻请求,你爹爹,也即是周大人出于私心,竟然立即同意,说服你二叔娶了我师侄仙雀,硬生生把一对鸳鸯拆散,可怜啊可怜!”
“私心,什么私心?”周苍问。
“这以后,你爹爹便趁机将伤心欲绝的罗艺芬纳为妾氏。”令狐藏不耻道。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罢。”
潘东海继续说下去:“恋人变成嫂子,周大公子你可以想像得到你二叔当时的心情吗?”周苍经历过恋人变成弟妹的打击,黯然神伤,摇摇头不想说话,。
令狐藏道:“那自是后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可生米已煮成熟饭,他无力改变现状,也只好默默接受,可是心中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要发泄出来对不对?周公子,你心中不舒服会干什么?”
“买醉,借酒消愁。”
“可惜你二叔不是你,你不知道罢,他为泄愤竟然把三岁不到的大侄子给扔进水里淹死了!你娘伤心过度,因此才在野地里把你捡回来,哈哈,从一个流浪吃不饱饭的孤儿变成豪门少爷,周公子你运气可不赖啊。”潘东海幸灾乐祸地看向周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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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的周苍早已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想到结局:“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他亲口说的,当时我们为了抓到他的把柄,在酒里偷偷下了一种致幻**,你二叔当时啊,狼狈得很,唾液鼻涕眼泪一起流,问他什么答什么,不但将他和嫂子**、杀害侄子之事爆出,连小时候偷鸡摸狗看妇人洗澡的事都说了好几件。”
“你们好卑鄙,尽使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周苍恨恨地骂道。
潘东海得意地笑道:“周大公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其实都来自于你父亲,只要周大人没有将罗艺芬占为己有的心思,那会让我们乘机而入?你尽全力救回来的父亲,竟是这样一个和弟弟抢女人的禽兽,知道真相后,会不会觉得很残酷?会不会感到很失落?哈哈,哈哈哈哈!”
周苍盯着潘东海,看他笑得眼睛嘴巴鼻子挤在一块,只觉得说不出的厌恶,抬手便想毙了他,但终于控制得住,静静地道:“那又怎么样?”
“哈哈,没怎么样,没怎么样,老夫只是想让你知道,人性是极为丑陋的,在你眼中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说不定内里脏得比粪坑里的石头还要脏,你眼睛看见的,全然不可相信,你爹爹、二叔是这样,嵩山派、逍遥派、北斗派甚至是少林派的前辈名宿,不要说全部,起码超过一半的人都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是大阴谋家,只要眼前摆了大利益,九成九会露出他们自私贪婪的真面目。”
“说完没有?”
“没有,我还有更多事要说出来恶心你。”
周苍摇摇头,不想再听到家族丑闻,问:“我爹爹体内的毒,你们什么时候种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潘东海更加得意非凡,眼睛里射出彩色光芒,说道:“四年前万寿塔上,老夫与你爹爹对了一掌,掌中藏了一根针,就这般,白蛇棠的汁液便不知不觉进入他体内,日后我想什么时候取他性命便什么时候取,哈哈,哈哈!”潘东海张嘴又狂笑起来。
潘东海的老谋深算,他的心机,确确实实给周苍上了一堂课,恒山派一门三代,为寻找《屠龙诀》费尽无数心机,有胆敢违背祖训的弟子,他们不惜同门相残除去,为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世间的深谋,或者远虑,都莫过如此。
“我二叔到底在那,你们能告诉我了吗?”周苍盯着潘东海问。
潘东海笑声忽止道:“嗯嗯,险些儿忘记了最要紧之事,周方达具体躲藏在那儿,我们不敢肯定,若是硬要我说出一个地点的话,他极有可能躲藏在辽国西京。”
其实他恒山派所在的恒山,此时已属于辽国地界内由辽国管辖,但在潘东海、令狐藏乃至恒山派众多弟子当中,心中都以为自己是汉人,以宋人自居,身在辽国心在宋。汉人百姓一直以为宋是华夏正统延续,但实际上,辽国人从上至君臣下至黎民,亦自认华夏子孙,辽人称本国为辽朝,称宋为南朝,两朝只是分裂,类似南北朝时期,决非汉唐与突厥那种异族番邦关系。
言归正传。
“西京?他竟然逃到辽国去?”周苍不由得哑然,过一会随口问道:“他不会是去寻求辽国的保护罢?”
令狐藏道:“甚有可能,他认识辽国皇太叔耶律重元之子楚王涅鲁古,你爹爹手握天下兵权,各路和州府禁军都由其指挥,只要在国内,周方达他躲到那儿都觉得不安全,跑去辽国寻求南院大王的庇护,从常理上说得过去。”
周苍点了点头,心道:“宋辽两国交战多年,二叔身为禁军殿帅的弟弟,怎么还结识得辽国的兵马大元帅,如果传了出去,让我爹爹如何面对朝中百官?”想了一会又问:“那么箫姑娘在那里?”
潘东海瞄了他一眼道:“这个恕难奉告,谁知道她逃了去那,箫姑娘甫获自由,不是该去找你吗?定是她以为你已摔死,她便在舍身崖殉情也说不定,哈哈哈哈。”
周苍推测,冰冰那么早逃出来,第一时间该去舍身崖寻我,可我在崖下躺了多天,一直未能等到她,恒山派也自此失了她的消息,这其中定然出了什么意外,难道真如潘东海所说,冰冰已为我**?那可就糟糕之极。
舍身崖的传说,在他脑海里跳了出来,呆呆怔立,想得出了神。
梅芷菲看他脸上神色不定,知他担心那个箫姑娘,便安慰道:“周掌门休要多心,我虽未见过箫姑娘,但她甫被关押便在严密看守下,突破重重关卡逃出见灵谷一事,可见是个聪明、心思细致的姑娘,决不可能那么傻,没见你尸身情况下便不分青红皂白殉情,可能此时她尚在恒山周边寻着你呢。”
周苍向她微笑道:“谢谢梅姐姐的安慰。”
谢霆道:“傻苍,芷菲可不是安慰你,而是实话实说,箫姑娘心思缜密,又机灵多智,不会做傻事的,你尽可放心罢。”
周苍道:“谢大哥所言甚是,冰冰决非性急愚昧之人,我猜她刚出牢笼,又身入困境,只是不知这困境是什么。”
令狐藏忽道:“咦,等等,五弟,箫姑娘救走的人是谁?”
令狐藏口中的五弟是宋喆,宋喆受伤倒地不起,但伤不至命,他道:“好像一个关了四年的箫姓女子。”
“这女子是谁,是那里人?”
“二师哥,我不太清楚,三师哥清楚一些,他们俩似乎有些交情。”
周苍心中一动,会不会冰冰救走的那个女子,反过来将她给控制了,难道她竟然重蹈我黑水庄地牢的履砌?想找摘星子问问,但他适才于战斗中被李逸航一脚踢飞出大殿,不知是生是死,而恒山派弟子全都逃得远远,竟无一个留在厅上。冯玉衡出殿拖回脸色白惨惨的摘星子,还有一丝气息,手按背门,将内力注入体内,缓慢将他逼醒。摘星子眼未睁,张口先吐出一大口黑血,过了片刻才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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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东海今日败在李逸航他们手下,输得心服口服,又为他们的大度折服,见摘星子醒来,开口就问他箫姓女子是谁,摘星子晕头转向,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女子身份说清楚。
原来那个女子叫箫牵,辽国人,因琐事与恒山弟子发生争执打死二人,被四师弟弋射宿和九师妹曹现芳联手抓回来,本来要处死,但摘星子发现她竟与己有点远亲血缘,一直未动手,就这么关在牢里,众人不提,摘星子已然忘记有这么一个“亲戚”被关在谷中多年。
要弋射宿和师妹联手才能**,可想而知箫牵武功如何,箫冰冰被她恩将仇报钳制并非不可能,周苍问:“摘老前辈,要怎样才能找到她?”
摘星子白眼相看,哼了一眼别过脸。
潘东海道:“箫师弟,回周公子的问话。”摘星子其实姓萧,他对箫牵抱有同情正是出于同姓血脉之故。
摘星子命如悬丝,得睁眼说话全靠冯玉衡内力接续,听得掌门师兄的吩咐,死不断气道:“她……她是箫太后的儿辈,有可能回了上京。”箫太后,指的是辽道宗母亲箫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