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长饿了吧?小东,快把这些收了,然后让厨房上菜!”
萧寒瞅见了老孙的眼神,心中偷偷一笑,然后装模作样的就要吩咐小东干活。
“且慢!”
果不其然,老孙闻言,眉头当即一皱,抬手叫住了小东。
然后,他径直来到桌前,看着那几个怪模样的东西问道:“这是何物?”
萧寒眼珠子一转,回答道::“哦,这个?这个可是我在一天雷鸣电闪,大雨倾盆之际……”
萧寒闭着眼睛说瞎话,小东是一脸的崇拜,但是华老头,却开始频频的翻白眼。
至于孙思邈,老脸早就黑了下来,甚至双颊都有些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心中的怒火!x33
当然,这不怪孙思邈发怒。
以他对萧寒的了解,早在一进门看到东西的时候,就大体猜到了这些都应当是与医术有关联的。
而且,看他故意放在这里,不用说,就知道是等着钓自己!
“说人话!”
眼看萧寒手舞足蹈,说到了一声惊雷劈到了石头上,下一句石头里就该蹦出个猴子,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老孙终于忍不住了!
也不管萧寒到底有什么图谋,直接咬牙瞪着他,颇有一言不合,就让他体验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道教雷劫的意味。
“呃,我没说鸟语啊!”萧寒被老孙打断了话,于是颇有些不爽的看了过来。
孙思邈深吸一口气,也不废话,伸出手掌,朝着桌子重重一拍……
紧接着,萧寒就听“啪”的一声重响,面前那张沉重的檀木桌子当即跟着一颤,然后发出一阵牙酸的“咯吱咯吱”声,险些就此散了架!
“咳咳……这是听诊器,这是产钳!嗯,我起的名字!”
瞪大了眼睛看着老孙的手掌,萧寒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极没骨气的将孙思邈问的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嗯!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姥爷的,谁能想到,一个老头,还有这么大手劲?有这手劲,干嘛不去拧扳手?”
在心中暗暗腹诽几句,萧寒压根就没看到:身边华老头那一副无可救药的眼神。
不是说好了不答应条件,绝不妥协嘛?这叛变的也太快了吧!以后要上了战场,这混蛋估计第一个当叛徒!
“你说这是听诊器?”
有人郁闷,自然就有人开心!眼见萧寒如此识趣,孙思邈阴沉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冷哼了一声继续问道:“做什么用的?”
“听诊器,自然是听声音,好诊断病情的!”
萧寒苦着脸答道,他这时也后悔啊,本来寻思好的事,怎么人家一瞪眼,自己就怂了?要不是怕疼,他都想自己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那这东西怎么用?”孙思邈也不管苦着脸的萧寒,劈头盖脸的问道。
“还能怎么用,这么用呗……”
好吧,既然怂了,那就不妨怂的再彻底点,萧寒很快认清了局势,并接受了现实。
“你别动,我给你示范一下!”
拿起听诊器,麻溜的将用来听的两头塞进孙思邈耳朵里,用来收集声音的一头,搁在自己的胸前。
“听到没?这是肺部喘气的声音,这是心脏的声音,这是肚子……”
“咕咕……”刚刚说到肚子,听诊器里立刻就传出两道奇怪的声音。
萧寒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嘿嘿一笑:“不好意思,饿了!”
孙思邈没有跟着笑,而是伸手,从萧寒手中拿过那个铜铃一般的听筒。
仔细端详一阵,又在自己身上一一实验,时不时还咳嗽一声,听一下声音的不同!
“好东西!比直接用耳朵听还要清楚!用来判断肺疾,心疾,该是不错的帮手。”
实验了良久,老孙终于摘下了听诊器,而后在萧寒无语的眼神中,很自然的将其揣进他自己怀里……
“这个什么,哦,听诊器!好做么?”揣好听诊器,孙思邈满意的点点头,再次开口问道。
“好做,好做还好了!”
萧寒闻言,当即对老孙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自己看看!光这上面的细铜管,普天之下,就没几家能做出来的,我这还是找了墨家的老师傅,才搞定它们!
还有那个胶管,全部是用马筋做的,中间还要请最好的师傅穿孔打通!也就听筒好说一点,但也是用最好的竹纸做的振膜!”
“这么麻烦?”
听到萧寒的话,孙思邈眉头不禁又皱了起来,然后又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他本来还想多弄一些,运回三原县给那的医生用。
但是一听这东西做起来竟然这么麻烦,想来价格肯定不菲,绝对不是他那个亏损大于盈利的医院,现在所能承担的起的!。
“这产钳,又是什么?做什么用的?”失望的拍了拍怀中的听诊器,应该不亏,起码还拿到一个!而后,孙思邈自然而然又把眼神,投到那柄长得像两把汤勺合在一起的怪异钳子上。
“还没干嘛用?”萧寒咧咧嘴,说道:“生孩子用的!”
“生孩子?”孙思邈一愣,然后奇怪的看了萧寒一眼,摆弄几下手中的产钳,好像根本想不明白钳子,跟孩子之间有啥区别。x33
就在这时,在旁边一直默默不语的华老头苦笑一声,上前说道:“孙道长,这是劣徒在询问过不少稳婆后,才做出的东西,主要是应对生产不顺利的情况,不过还没经过实践,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哦?是难产时用的?”孙思邈闻言,神情当即一肃,立刻问道。
虽然他主攻不是妇科,但医术相通,他十分清楚“难产”对于怀孕生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如今的医疗条件下,一旦出现难产,只要一个不小心,大人孩子的命就全搭进去了!
那句万恶的“保孩子还是保大人”,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出来的。
“是难产时候用的!”萧寒点点头,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正色道:“这些时日,因为薛盼的原因,我跟师傅研究过如今婴儿出生的情况,发觉得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