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都跑了,王董两家的人骂骂咧咧回去了,商议下一步计划。曹三小姐被家人送去医馆,陪她去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庶女姐姐曹二小姐。”
曹小姐一愣,直冲冲道:“你说错了,曹二不是我亲姐姐,是我隔房堂姐。”
其他人:...就这样招了,蠢啊。
郝灵对她彬彬一笑:“没错的,她其实是你爹的种,不信你回去问你爹。”
“...”
曹三小姐摇摇欲坠,为什么让她突然得知这样大的瓜?骗人的吧。
左相脸色难看,实在不知郝灵还能知道这个。
郝灵对皇帝解释一句:“曹三的娘不让曹三的爹纳妾,曹三的爹在外头搞大人家肚子,曹三的爹的哥知道了这事,为弟弟分忧,干脆自己纳了那妾,曹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嘛,反正谁的小妾女儿谁自己掏银子养,他还能从中挣一笔。这事就这样瞒过去了,曹家二老不知道的。”
皇帝呵呵,曹家人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说回正题。曹二自己知道自己身世的,她在曹家爹不疼娘不爱的,就恨上了曹三和她娘。陪曹三去医馆,听曹三发花痴说盐阿郎多俊,给出馊主意,让她先占到碗里来。反正盐阿郎伤了曹三,就该赔给她一个人。至于状元郎,先用问罪的借口绑了盐阿郎藏起来,状元郎那头还是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盐阿郎就养在外头做小。”
来大总管眼珠子要掉出来,不是,咱家进宫也没多少年呀,外头风气真变了?
盐阿郎一脸吃了翔的诡异感。
卫弋很同情。
曹小姐头冒冷汗,慢慢慢慢扑到地上,哆嗦。
郝灵还没说完:“然后她就召了家丁围了我家抓我的人。哼哼,我郝大师的人她也敢伸爪子,一包药下去全倒了,她还敢来叫嚣,不是皇上让人来请我,我一定亲自收拾她到没毛没刺。”
盐阿郎心情又好了,当着皇帝面呢,还是护着他的。
左相不好了,什么意思,当着皇帝面说是你的人,这是要把赘婿的身份夯得死死的?哼,做梦。
向前一步,大义灭亲:“皇上,此事老臣一定按律处置,绝不徇私。”
唰,年轻人们看他,目光出奇的一致。
郝灵:“左相大人,不用您老出面我也能处理得妥妥帖帖,保证恶人们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你这时候站出来,反而像徇私啊。
左相一丝不苟:“郝大师此言不妥,他们是陛下的臣民,理应一切行为依照大桑律进行裁决。”
郝灵便道:“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不会好过。”
左相:“...”
来大总管:好嚣张呀。转念一想,别说,这屋里站着的年轻人,都有嚣张的资本。
皇帝:“行了,事情总算弄清楚了,既然状元郎和盐阿郎都是无辜的,那——小大师有没有兴趣参加晚上的琼林宴?”
这个邀请好突然。
郝灵无可无不可,问盐阿郎:“你想不想?”
盐阿郎莫名骄傲,一挺胸膛,勉为其难:“行吧。”
来大总管:谢谢您赏脸呐。
“左相,把你家孩子领走,这事就你去处理吧,当街抢人,目无法纪,还不知在平时、在乡里怎么横行霸道。”
皇帝严词,威严顿生。
地上的曹小姐险些要昏过去,皇帝骂她了,外公亲自处置她...这时她听到左相淡淡的声音。
“老臣代曹家将人带下去了。”
完了。
自有人进来帮忙把没法走路的曹小姐扶下去。
郝灵拉自己衣裳,征询:“我穿这身行?”
盐阿郎:“挺好。”
卫弋:“可以。”
郝灵便笑了,转向皇帝,皇帝心里忽然不妙。
郝大师说:“皇上邀请我赴宴,我没什么回报,正好到晚上还有时间,不如我帮皇上把宫里的白骨挖一挖?”
皇帝:“...”
来大总管:“...”
年轻人们:“...”
听都听了,还能假装自己没听见?
皇帝道:“那就麻烦小大师了。”一个眼神给到来大总管。
来大总管笑眯眯过来领路:“咱家带小大师各处逛逛。”
郝灵点头,招呼上状元郎:“你跟我们一起吧。”
状元郎:...莫名其妙就入了伙呢。
来大总管走在前,郝灵盐阿郎卫弋状元郎四个跟在后头,皇宫的路够宽,足够四人并肩而行。
皇帝立在门口,背着手看他们沿着台阶下去,看半天,挠了挠头,觉得自己这个皇帝也没什么好稀罕似的。
唉,最追不回易逝的韶华呀。
来大总管觉得自己今日可真是开了眼界,这位小姑奶奶真是神了,从出了御书房,人家裙子边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卷出几个小旋风来忽悠忽悠在脚前边跳着走。
郝灵与他道了句:“御书房虽然染过血,但无尸骨遗漏,咱们去前头看看。”
来大总管不知道该说啥,说啥呀,染血这种事,权利中心历来少不了,这偌大京城没哪寸地敢说自己干干净净,更甭说皇宫了。至于御书房,相传前朝就在这里头,发生过两皇子生死斗呢,一死一伤,不是什么吉利事。
认真说来,这皇宫哪哪都不吉利,传过多少朝,吃人的窟,也就龙气镇着,成了天下人人向往之地。
来大总管絮叨:“皇宫建这儿上千年头了,最起先是大夏建的,那时候不是现在这个样,后来风风雨雨的,毁了建,建了毁,中间还好几次迁都,兜兜转转的还是在这里的时候多,龙气所在...咱大桑接手这时,宫殿还算完好,修缮了修缮就用上了,后头国库充盈了又添了几座,太祖太宗和陛下都不好奢华,听说以前历朝的时候,宫殿墙上都贴金片呢,啧啧,太奢侈了,也弄得民不聊生的,这天就换了。”
他站住脚,作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大总管,他看见了,一道小旋风嗖的钻旁边墙根里去了。
一行人都站住,郝灵:“挖吧。”
来大总管就地喊人:“来人,挖这里,小心些。”
看看墙,嘀咕句这墙重修没十年吧。
郝灵便道:“是一具旧骨头,跟本朝无关,反正看见了就弄出来呗。”
来大总管:“是是是,不然多膈应呢。”
继续走,一直走到后花园,路上只几具骨头还都是前朝的,来大总管心里越来越放松,心道大桑才四十年哪里就——眼睛豁然睁大。
他们已经站在御花园的入口,扑面而来的风吹得几人衣衫鼓起猎猎出声,郝灵的裙子更是被吹成喇叭花滴滴哒。
郝灵站在风里,对着众人笑:“没事,其实只是一些执念。”
阳光明晃晃的,一行人激灵灵打了个哆嗦。
郝灵对来大总管道:“有点儿多,都挖?”
来大总管心道,可不得都挖,皇帝他最眼里容不下沙,要是知道没挖干净,以后甭想睡着了。
立即多喊了人来,人人手里握着锄头,皇宫后勤做得好呀,这种东西竟也能应有尽有。sxbiquge/read/8/83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