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日落西山,归鸦绕树声声厌;初更未至,余光斜照,百燕归巢避风湾。只见某个流光城大贵族正站在庭院内里,给经过了一整天暴晒后萎靡不振的花草们浇水。
亚道德社会中,最普遍的信念便是“生存”,正如那些被囚禁着的动物一样,似乎只需安于现状,生命就能得以延续。
而从法理学的角度阐述则为,生存是所有生物的最低底线,保障某种生物是活着的,并不代表这种行为就是正确的。δ:Ъiqikunēt
如今的阴影之地流光城早已脱胎换骨,不仅多出了贵族阶层,更出现了诸如水族馆的地方,供衣食无忧的人们享乐。而在那其中,流光人最是偏爱观赏海豚表演指引那海豚很好驯服,能表演着各种节目,甚至主动接近观众。
只见它们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好似永远都在保持微笑,让很多不了解海豚的流光人误以为它们是愉快的。然而殊不知,那便是所谓的“海豚的微笑”。
只要是稍微有点思维的生物,都会存在喜怒哀乐等情绪,我们往往不过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早已在心里假设出了一个答案,并且坚信这样是正确的。但事实上,很多海豚都患有肠胃炎、败血症、甚至精神抑郁等疾病。
无论经过多少年的训练,当它们在面对人类时,都会或多或少的感到紧张,我们看不出来,并不等于没有。
这种情形,就像是在一个需要静养的病人床边蹦迪一样,要么是有深仇大恨,要么是无知到了极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好了。
水族馆里的海豚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疤痕,那是他们发泄烦躁与焦虑后留下的印记。
正如我们当中的一些人喜欢在生气时砸东西那样,人家海豚也同样需要发泄,可它们除了自己的身体,一无所有。
曾有摩罗尼尔学者以驯养海豚为题材撰写了一部名著,那本书里,绕着某个叫做太地町的小村镇而展开。
镇子表面上看,处处都标榜着对海洋动物的喜爱:镇中心树立着微笑的鲸鱼模型,渡船改装成了海豚的造型,地上石板也印有拟人的海豚形象,镇上还有专门供奉鲸灵的神庙然而这么做却是为了掩盖某些惨绝人寰的血腥场面。
不知道从何时起,海豚表演在世界各地开始盛行,因此需要被驯化的数量便急剧上涨,但全球可捕到海豚的港湾已经屈指可数,于是某些人便从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年轻强壮的海豚被送到训练师们的手中,死里逃生;年老体弱的则被集体屠杀,解其体,食其肉,或只是单纯的图个乐呵。
有些人打着“海豚肉是肉,鸡肉也是肉,鸡能杀能吃,海豚为什么就不可以?”的旗号强词夺理。
试问猪肉是肉,人肉也是肉,我们为什么不去吃人肉呢?就算吃的是猪肉,要是不给钱,那也只能叫做偷,同样是残忍之事。
何况海豚与我们一样,也是哺乳动物,感情的细腻程度并不亚于人类。并且海豚的呼吸不是自主的,而是有意识的主动行为。因此当它们大限将至时,会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捕豚湾内,成群结队的海豚被圈禁在一起,它们不时发出一阵阵如婴孩般的叫喊,彼此安慰着。
即使拍打而过血浪是那么的猩红,即使其中掺杂着自己父母、朋友,甚至子女的血液,但只要身边仍有存活着的同伴,他们就不会放弃逃脱的机会。
转天清晨,无数冰冷的铁钩把他们吊起,海湾内再次泛起血浪。偶尔有几条侥幸挣脱的海豚,拼尽全力的想要逃离这炼狱之地,挣扎着向远方游去。但鱼枪却发出了一声声令人绝望的巨响,身边的同伴相继而亡。
而那些存活下来的海豚,也均是伤痕累累、精疲力竭。身后的渔民穷追不舍,一些海豚选择停止抵抗,
只见他们一动不动,好似在回忆着曾经的日子,又像是在吊慰那些死去的同伴。几分钟后,它们的身体渐渐沉入海底,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船上的渔民们见状,习以为常地拖着一具具尸体原路返回。不知过了多久,月光粼粼的海面上突然泛起串串水泡,一只仅残存了半个尾鳍的小海豚浮出水面。它目光茫然地望着海豚湾,想开口呼唤,但同伴们最后的劝告却让它闭紧了嘴巴。
小海豚摇摇晃晃地迎着月光游走,
Ъiqikunět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海洋,如今却令它毛骨悚然。入口的海水咸咸的,是本该如此,亦或是无数生物的血泪勾兑而成?
在它短暂的记忆中,人类是友善的、无害的,小时候那个抛给自己食物的渔民大叔,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亲切,那身边挥动小手的孩子,仿佛在回应着自己的呐喊。
若干年后,它身处在远离故乡几万里的海域中,身边环绕着它的妻子与两个孩子。每当两个小家伙问及有关人类的问题时,它仍然会感到不寒而栗,那血腥的场面是它永恒的梦魇。目光飘向远方,它在庆幸自己的走运之余,也替曾经的同伴感到惋惜
华灯初上,流光城依旧灯火通明,原本累了一整天的海豚们却不曾休息半分钟,继续应和着观众。
只不过,人类自娱自乐的项目已经足够多了,并不需要可悲的海豚再来为我们锦上添花。
谁都不是一座孤岛,自成一体,每种生物都是这广袤天地的一部分。所以,任何的死亡都是一种损失,因为我们包孕在人类之中,而人类则包孕在万物生灵之中。千万不要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为万物而鸣。
可谁来停止屠戮,又有谁去阻止囚禁呢?属于海洋的,就让它们游荡在那蔚蓝海域;属于森林的,就让它们跳跃在那幽密丛林;属于草原的,就让它们奔跑在那翠绿平原;属于属于沙漠的,就让它们穿行在那炙热戈壁。
但实际上,我们常常依仗着自己的小聪明,以造物者的身份站在食物链顶端,支配着万灵。可如果要是海豚们主宰着这个世界,那血色海湾里的嘶鸣又会出自何人之口呢?
“听说又有许多海豚在龙颅湾被捕了,真是群可怜的生物呢。”海拉一边撩拨着熟睡的巨鲸妮蕾莎,一边轻声说道。
“所谓的‘万灵之主’早已不复存在,我打算开启位面之旅,寻个更适合的地方活下去。”耶梦加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惆怅,随即如此回应道。
然而巨鲸利维坦却是拒绝了结伴同行,将女儿巨鲸妮蕾莎托付给了海拉,希望下一代能亲眼见证更多的奇迹,而非如自己这般窝在同一个地方数百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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