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他自焚而亡了?”
营帐之中叶明盛,皱着眉头望着身前的陈延年,有些意外的反问道:
在叶明盛的注视之下,陈延年有些尴尬的说道:“是这样的,攻破王城之后,兄弟们就立刻在王城中寻找李在元这个老东西的踪迹,但是······等到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德善殿中自焚了。”
“目前已将将,李在元的残尸交给了监察司的那帮人,经过俘获的宫女侍从的指认,已经可以确定了残尸就是李在元本人。”
说完陈延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望向,面前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统领。
尽管之前叶明盛也是指挥他的正七品统领,但是老实说陈延年,根本看不起这个只靠着打着昭武营招牌,没有一点真才实学的无能之辈。
只不过是因为,已经被官场的种种磨平了棱角,无奈之下才对叶明盛保持了尊重。
不过经过最近这段时间的接触,陈延年惊奇的发现,他眼中的这个无能之辈,行事作风竟然不知何时变的十分狠辣果决起来,这不禁叶明盛在陈延年心中,重新树立起了一些作为作为统领的威严。
在陈延年目光的注视下,叶明盛沉吟了一会,然后缓缓说道:“既然李在元已经被监察司接收,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说完叶明盛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陈大人,这柳京咱们虽然,已经彻底攻占下来了,但是咱们接下来还是困难重重啊,你还需多上上心!”
“卑职明白,我这就去将统领大人的意思传达下去的,让兄弟们不要懈怠”听明白了叶明盛的话中的意思后,陈延年立刻主动说道:
叶明盛微微点了点头,陈延年旋即告辞离去,沉思了一会叶明盛让叶铁把宫都地图拿过来,目光集中在了,地图上宫都东海岸一个名叫竹山港的位置。
按照刘世林的计划而言,他现在已经完成他在计划中的百分之五十的任务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在宫都军队的反扑中守住柳京城,等待大将军徐兆杰挥主力前来汇合,彻底稳定住局面了,这个过程在刘世林的计划中,最快是只需要五天的时间。
换而言之叶明盛要依靠目前手下的这两千多人,守住柳京城至少五天的时间!
从二十五号攻入宫都算起,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在最为理想的情况下,叶明盛还需要坚守,柳京三天的时间,才能够等到徐兆杰的援军。
而柳京城作为宫都第一坚城,这个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的全部中心,是一座不折不扣的雄城,从守城的角度而言,想要用两千多人守住这座城池,将会非常的艰难。
虽然局势不是特别好,但是让叶明盛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很强!
理论上来说能够反扑柳京的宫都军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三股。
这第一股就是洛川道粮仓及其周边的宫都军队,大约有八千人的样子,不过因为想来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叶明盛,阴了一手的王康信,和李万顺两个人,已经秘密袭击了洛川道粮仓。
所以说洛川道那边的宫都军队自顾不暇,注意力都在李万顺和王康信那边,十之八九不会反扑柳京。>
其次第二股能够反扑柳京的宫都军队,就是叶明盛已经领教过的,柳京周围县府的宫都军队。
这股宫都军队,加一起虽然对外号称有五千人,但是刨除掉那些吃空饷的,老弱病残的能有三千人就不错了。他们人数虽然不算少了,但是战斗力十分低下,叶明盛根本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至于这第三股,也是最为让叶明盛头疼的宫都军队,则是驻守在竹山港一线的宫都备倭兵,这股被用来防备一海之隔的东岛浪人登陆的宫都军队,虽然人数不多,装备也十分简陋
但是因为常年和东岛漂洋过海而来的浪人,海盗打仗,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再加上备倭兵将军姜守业是宫都军队中,不可多得的善战之将,因此这股备倭兵,可以说是非常有战斗力。
认真的讲,如果这些备倭兵出动的话,再加上其他地方驰援而来的宫都军队联合起来反扑柳京城,叶明盛自问他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仅凭手上这两千多人,抗住他们守住着偌大的柳京城。
不过···········
唯一能够让,叶明盛感到些许慰藉的是,万丰府到柳京的距离,虽然要比竹山港到柳京的距离多一百里,但是从竹山港到柳京这一路,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十分难走,而从万丰府到柳京相对来说,要平坦一些的,可以让铁骑军的精锐骑兵快速通过。
再加上因为行动之初,监察司就已经将事情通报给了徐兆杰,所以说只要这位徐侯爷不包藏祸心,大周军队肯定是要比宫都人早一步行动的。
因此单纯从概率学的角度来讲,叶明盛的援军,先于反扑而来的宫都备倭兵抵达的概率还是非常高的。
当然虽然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但是战场情况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叶明盛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实在不行他就打算放弃柳京外城退守王城死守,只要粮草充裕,叶明盛有充足的自信,宫都人攻不下他的城池!
···············
···············
“杀啊!”
“夺回粮仓!”
“杀光周狗!”
·····
·····
宫都腹地,洛川道粮仓下,浓烟滚滚,喊杀声震耳欲聋,大片大片身着青色军服的宫都士卒,在火炮,投石机,箭矢的掩护下,扛着云梯,撞城锤等重武器,向着眼前这座,伤痕累累的城池发动冲锋。
只见那高高的城墙上,到处都爬着人,每一个刹那,都有数名士兵发出一声惨叫,丢了性命。但是在武官的呵斥,军法队的砍刀下,宫都士卒仍旧前赴后继,踩着前人的尸骸,向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