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晚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在说话。</p>
上次在她这里没讨到便宜，这次就直接连带着将11班都带上了。</p>
还不是欺负谢主任脾气好，不会怼回去呗。</p>
林老师带的1班的总体成绩，一直让林老师骄傲不已。</p>
要知道林老师还是有点背景的，不然来不了临溪高中教书，更何况还带的是生源优秀的1班。</p>
之前的事已经让林老师憋屈不已，林老师说话自然不客气，总是带着刺，办公室里大多数人还是和稀泥，谁也不掺和。</p>
谢主任所依赖的好像只有多年累积下来的口碑，大家都对他印象很好，可是遇上林老师故意讽刺，还是没多少人站出来说说话。</p>
纵使年级主任是比普通班主任级别高，临溪高中还是更看重成绩，谁也说不准林老师会不会被校长看重。</p>
这下办公室气氛多少有点尴尬，谢主任凝眉。</p>
在学生面前，现在他并不想和林老师撕开脸面，这样会搞的彼此都很难堪。</p>
“非晚，你看这个你去吗？”</p>
谢主任轻咳了一声，继续问道。</p>
非晚垂下眼帘，</p>
她原本不想去。</p>
主要是这种竞赛，没什么好参加的，她去了以后的日子估计就乏味了。</p>
不是写不了竞赛题目，只是这种竞赛全国的第一名，往往是直接保送，全国所有高校对于这种人才都抢破头，专业更是随便挑。</p>
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打发时间？任务不做了？</p>
感受到非晚心思重重，谢主任以为她是在担心拿不了好名次，给学校丢脸，拍拍肩劝慰道：“你不要有压力，反正现在高三，这是最后一次了，全国优秀的人很多，好歹尝试一次，是个不错的经历。”</p>
“好像我们学校上次拿到最好的竞赛名次，也是物理竞赛的省一吧？”</p>
听到谢主任的话，另一边正在批改试卷的老师抬起头随口说了一声。</p>
非晚若有所思。</p>
这时某位又开始找存在感了。</p>
“对呀，就是省一，是我班上的沈越拿的。”</p>
她的语气中透着喜悦，仿佛是她自己拿了奖状回来。</p>
“沈越，这次你去了数学竞赛，也要拿个省一等奖回来。”</p>
非晚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却冷不防和一人的视线对上。</p>
沈越很安静，或许是之前的事让他的自信受到了打击，没有去附和林老师，只是冷冷地点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注视着非晚。</p>
他是1班班长，出现在这里很正常。</p>
“你也要去参加？”</p>
少女的声音唤醒了沈越，沈越就这么看着她，没怎么说话。</p>
算是默认，</p>
得到了答案，非晚眼神停留了一刻，扯了扯唇，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p>
省一？</p>
她收回视线，拿过那张报名表，轻轻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吧。”</p>
反正要是一不小心拿了全国第一，她也可以不要。</p>
谢主任见目的达到，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p>
他向来爱才，非晚隐藏实力那么久，到现在他才发现这样一个好苗子。</p>
在数学上天赋异禀，不去竞赛实在是太可惜了。</p>
林老师盯着非晚翻了个白眼，她不信谢主任的什么直觉，要知道平时的题和竞赛题的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点。</p>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吧。”</p>
沈越却在琢磨非晚的那一句话。</p>
既然这样……</p>
这样？</p>
是在听到他也要去之后吗？</p>
在看见从未接触过竞赛的非晚接过那张报名表时，他是震惊的。</p>
如果是以前，非晚用尽各种手段都要缠着他，他本该感到厌恶。</p>
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却有几分小雀跃，原本的不安都被安抚。</p>
对，她之前就算再怎么护着顾知澜，这些举动是不会骗人的。</p>
她还对他笑了，然后接受了竞赛邀请。</p>
等非晚离开办公室，沈越也找了个理由跟了上去。</p>
办公室出来的走廊走过去就是11班，就算这一次课间休息时间很长，非晚交了报名表还是打算直接回去。</p>
非晚听到了沈越的声音，也不想搭理，然而如果由着他喊，太高调了，目光都要被吸引过来了。</p>
“什么事？”</p>
非晚眼角一挑，眉眼冷了几分，一副并不是很好相与的模样。</p>
一般人见了这不悦神色，定然是有所退却。</p>
看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相似面容上露出的冰冷神情，沈越不经意间遮住眼底失落的色彩，又很快振作起来。</p>
沈越挪开停留在非晚身上许久的视线，用了许久未曾用过的温和语气，但毕竟高冷惯了，显得僵硬无比：“竞赛的事，我很期待。”</p>
沈越也不等她回复，径直离开。</p>
非晚满脸写着疑惑，看着沈越离开的楼梯间，</p>
什么毛病？就为了这个？</p>
非晚不明白沈越在想什么，联系到她这次就是为了刷新纪录，估计是会抢了他的风头。</p>
所以自行将沈越的那句话，理解成了……</p>
“竞赛的事，走着瞧。”</p>
大概是放狠话吧。</p>
虽然非晚起初是想用自己的优秀让沈越意识到什么才是“失去的不再有”，还能是替身？那般耀眼到所有人无法忽视的存在，连沈越怕是都会为之吸引。</p>
她最初演出时凝婉的气质就是为了引鱼儿上钩，直到最后……究竟谁是谁的替身？</p>
沈越恐怕都无法再回到以前的的想法吧？</p>
这一切都基于沈越对时凝婉的痴迷程度，她推测出沈越那所谓的“爱恋”并没有多深，只是一个借口。</p>
不过现在看来……是她失手了？</p>
但是参照以前所有的迹象，不可能……</p>
非晚眉间紧缩，在思考这个问题。</p>
难道激起了沈越的胜负欲？</p>
罢了，讨厌就讨厌吧。</p>
恨之切，自然无法与时凝婉对的上来。</p>
毕竟看着她就恨得牙痒痒，谈何替身？</p>
那就改变策略。</p>
弄清了一切，非晚眉眼复又舒展开来，不再纠结。</p>
她转过身，就感到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到她身上。</p>
还没有入冬，却极冷。</p>
顾知澜抬眸，眼神中仿佛凝着冷霜。</p>
“顾知澜……？”</p>
顾知澜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就走。</p>
没回教室，而是直接走了。</p>
非晚不明白他这突转的态度从何而来，难道是生她上节课的气了？</p>
让他做题是他不能触及的底线？</p>
接下来的几节课，顾知澜都没回教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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